顧聲再次跟孟子越打照面,是在個人熱得可以冒煙的大中午。
這種天,窩在帳篷里打開電風(fēng)扇吹空調(diào)吃著冰棍都能感覺熱,幾乎沒幾個人會出來晃悠。
他們能碰見,顧聲還楞了一下。
大概是孟子越消停了,顧聲也在暗搓搓地鼓搗一舉殲滅孟子越的法子,這突然撞上了,顧聲的確有點不適應(yīng)。
這回,孟子越?jīng)]等顧聲開口,就跟他打招呼:“有段日子不見了?!?p> 語氣跟見了熟悉了多年的老友似的親切無害。
顧聲學(xué)著孟子越,面部沒有什么情緒,語氣卻很溫和地回應(yīng)了一句:“也就十來天。”
孟子越被噎了一下,繼續(xù)說:“這是干嘛去?這么熱的天。”
“去超市里買根冰棍,太熱了!”
孟子越下意識想,或許顧聲是想給他妹妹顧丹買,也就沒說什么,點點頭,雙方擦身而過。
回來顧聲抱著冰棍啃得嘎嘣脆,跟顧丹說了路上遇到孟子越的事,又道:“孟子越以為我買冰棍給你吃?!?p> 說著朝她露出八顆大白牙。
顧丹一個抱枕砸過去:“顧聲,啃冰棍就好好啃,哪那么多廢話?!?p> 她真是煩死了這個樣子的顧聲!
顧聲抱著裝冰棍的盒子,頭被砸歪了又正過來,十分乖巧的應(yīng)道:“好的,親?!?p> 顧丹:“!”
有個冰棍控的哥是什么體驗?
是他懷里抱的,手里拿的冰棍,她吃一口都不可以。
從小到大都這樣,什么都讓著她,唯獨冰棍不行!吃了二十多年都沒吃出病來,她也很服氣他!
好在她被他訓(xùn)練得,對冰棍這種東西有極強(qiáng)的免疫力,否則得天天打架不可。
不過她還是很好奇:“你空間里沒冰棍?”
沒道理啊,她哥妹控之前,首先是個冰棍控。
“有,至少十個冰柜,我準(zhǔn)備繼續(xù)囤,多多的囤?!?p> “這么熱的天,你空間里有冰棍,你往外跑作甚?直接拿出來吃就成了。”
“空間里的留著以后吃,這末世還不知道會咋樣呢!我有時間就買些,再往空間里囤些,日積月累,不就不愁以后沒冰棍吃?!?p> 顧丹:“……”
不要一副“我聰明吧,快來夸我”的表情對著她,她怕自己忍不住一掌拍下去。
算了,還是等他吃完,再說別的吧。
顧聲一口氣干掉了一盒子冰棍后,顧丹拿濕毛巾給他擦手。
等他擦干凈后才問:“你覺得,孟子越憋的什么壞?”
顧聲瞥了她一眼,不屑道:“你應(yīng)該問我憋著什么壞!他能干得過你哥,異想天開!”
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那您憋著什么壞呢?”
“不出三天,孟子越就會忍不住對我動手?!?p> 顧丹好奇:“您又猜到了?”
顧聲擺擺手:“不,這不用猜。”
扯過他手上的毛巾,搭在緊貼帳篷的掛鉤上:“說人話,再不說人話,我就要忍不住動手了,我告訴你,我的忍耐是有極限的?!?p> 顧聲吸吸鼻子:“剛他還偶遇我了,估計是憑借幾句話,試探到了一些信息?!?p> “什么意思,剛剛不就是孟子越以為你給我買冰棍了么?難道還發(fā)生了什么?”
“瞎猜啥,什么也沒發(fā)生。他跟我說‘有段日子不見了’,我回了句‘也就十來天’?!?p> 顧丹抬手握爪:“這能說明什么?”
顧聲留給她個鄙視的眼神;“他看出了我這次不會主動攻擊他。我不主動攻擊說明了什么,說明他會主動攻擊,不出三天,他就會對我或者你下手,當(dāng)心著點?!?p> 顧丹覺得吧,她從小到大都挺聰明的,可她聰明的大腦擱現(xiàn)在,玩不轉(zhuǎn)了。
為了不顯得太過愚笨,下意識點點頭:“知道,我會當(dāng)心的?!?p> 唉,心累。
過了三天提心吊膽的日子,最后一天晚上,顧丹熬不住,呼呼大睡起來。
顧聲有點怕事情鬧開了,顧不了顧丹,吃完晚飯后偷偷給顧丹使了個小小催眠術(shù),顧丹就倒頭大睡起來。
為了絕對的安全呢,他把顧丹放在空間里。
他覺得孟子越今晚絕對會出手。
而且孟子越這次出手就是絕殺,看來他和顧丹,得換個地方呆了。
夜深人靜,等據(jù)點最后一盞帳篷里的燈熄滅,空氣里就開始彌漫上了一絲肅殺的氣息。
以防萬一,顧聲安頓好顧丹的時候,就悄悄潛到相鄰了第五個帳篷里躲著。
這個帳篷的組員,今天出任務(wù)了。
不用猜,就是刺殺他的任務(wù)。
原本他是想躲到連凡帳篷里的,可下午他看見連凡和他現(xiàn)在帳篷主人的組員在一起,他就知道今晚的刺殺任務(wù)里,就有這兩個人。
想了想,還是先躲在了組員帳篷里,躲不過了,在做其他打算。
就是不知道現(xiàn)在殺孟子越,手會不會抖,不過不管殺孟子越手抖不抖,殺其他人的時候,手肯定不會抖。
等了大約半個小時,顧聲才聽到槍聲。
可聽到槍聲,看到帳篷上的第一個洞眼時,他就知道他料錯了。
估計現(xiàn)在,連凡的帳篷和他的帳篷,還有他現(xiàn)在所在的帳篷,都被端著槍的人包圍了。
果然,精神力釋放出去的時候,就看到密密麻麻的人朝三個帳篷進(jìn)攻。
真特么晦氣!
或許他們并不知道,他已經(jīng)換了躲藏的地點,而是一開始就把三個地點,作為進(jìn)攻目標(biāo)。
一個目標(biāo)太刻意,他不是馬鎮(zhèn)金,被突然擊殺肯定是要給個說法的。
既然沒有證據(jù)證明他是襲擊者,想要捏造證據(jù)也失了先機(jī)……可栽贓的花樣繁多,他們就說接到線報,襲擊者來了他們小組,藏在某個帳篷里……
想到這些,顧聲冷冷一笑。
孟子越還是太年輕,如果連凡和另一個組員都做替死鬼,那還像樣些,可他偏偏把他們調(diào)走了。
其他帳篷里的人,這時候都被槍聲驚醒。
等他們急匆匆要出來的時候,被擴(kuò)音器里的聲音驚得連忙趴下來。
“所有人都不要出帳篷,趴下,槍口不長眼睛,不想死的都趴下,打開燈?!?p> 一句話重復(fù)播報了好幾遍,足夠小組里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十六頂帳篷,陸陸續(xù)續(xù)燈開了十三盞。
顧聲知道現(xiàn)在他要是也學(xué)著開燈,那肯定會被射成篩子。
雖然知道馬鎮(zhèn)金被殺的視頻頂不了多長時間,但他還是覺得姬莉那女人的能耐,太讓人服氣了。
短短十幾天,就有能耐幫助孟子越解決令人頭疼的問題,讓馬鎮(zhèn)金的死變得無足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