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您的提議,我需要回去和我爺爺商量商量,等商量好了,再答復您如何?”
諸婆婆有扶額嘆氣的沖動,看向顧聲的眼神,卻變得凌厲起來。
“據(jù)我觀察,暑假前你還是個很普通的女孩,這突然能見鬼了——誰都知道,見鬼的能力可不是人人都能有,老婆子我不認為,你是得了什么機遇……”
從前的顧聲和現(xiàn)在的顧聲,哪哪都不一樣。
她還是堅持自己最初的猜測,顧聲是被她解決不了的鬼怪或妖靈附身了。
顧聲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好。
諸熠又不在這,諸婆婆跟她說著些,為的啥?難道是想通過干巴巴的幾句話,讓她產(chǎn)生羞恥感,把這小女孩的身體重新還給小女孩?
可這是閻爺?shù)氖止P,她也做不得主的。
所以不想應付和她不在一個頻道上的老太太,是有跡可循的。
見顧聲對她的一番說辭無動于衷,老太太并不氣餒:“你回去跟你爺爺商量,你爺爺會擔心的,你跟著我我又不會吃了你!”
顧聲覺得她要是一直不說話,也挺好。
可她忍不住:“婆婆,既然您覺得我和從前不一樣了,那您對我的定位是不是也應該變一變?還有爺爺,您都說了,我不是從前的我了,難道現(xiàn)在,您眼中的我,還在乎爺爺?shù)粨奈疫@種問題?”
從等顧聲出現(xiàn)在墓地開始,諸婆婆就知道對上顧聲不是明智的選擇,但真對上了,就知道遠遠不是不明智那么簡單。
吐出口濁氣:“說出你跟我合作的條件?!?p> 非要她動真章!
顧聲揚眉,眸子里閃過一絲笑意:“婆婆,您真誤會我了,我就一孩子,成不了什么大事。”說著就見諸婆婆憋不住要發(fā)飆,這檔口,她又及時補了句,“不過既然婆婆您開口,作為小輩,雖然知道婆婆您找我的確不太合適,但誰讓您能是看著我和爺爺長大的婆婆呢,這樣吧……我勉為其難地應下來,不過條件嘛……”
嘖嘖半天也不說條件,就在諸婆婆眼睛瞪得澀澀疼的時候,顧聲開口了:“那什么,婆婆您就給我燉一個月的**,我饞那口很久了?!?p> 這個身體的胃口很好,特別喜歡吃雞,諸婆婆做的雞又特別合胃口,她也很無奈。
搞了半天,30只雞就打發(fā)了,老人家不大相信她說的條件那么簡單,除非……
斜睨著顧聲:“不是那位千年狐貍精,附身在我家丫頭身上了吧?”
顧聲:“……”
邊上一直沒半點存在感的曾姓兄妹:“……”
既然答應了和諸婆婆一起合作找伍妲母子,顧聲回去就把這事跟諸熠說了。
諸熠詫異,問她:“伍妲母子被誰抓走了?”
“這事我們不用理會,諸婆婆會帶路的,老人家門兒清?!?p> “你就被30只雞給打發(fā)了?”眉頭擰成好記幾個川字,“也太不講究了。”
“這事擱別人身上,30只肯定是不成的,但諸婆婆這燒雞的手藝,早早的就俘虜了我和我的原身!更何況我本來想多報幾只的,但老人家年紀畢竟擺在那!也不好太過分?!?p> 如果她知道諸婆婆和諸熠的想法是一樣的,一定把那想多報的幾只雞捶實。
諸熠用白眼懟回去:“你忘了她昨晚用紙片人嚇唬你的事?!?p> “你都說了是嚇唬了,她要真準備要我性命我,我也不會讓她好過!區(qū)區(qū)不死人,我還不放在眼里?!?p> 事后爺倆聚一起仔細琢磨了,當時紙片人帶刀出現(xiàn)在她腦袋上方,卻遲遲沒有動作,的確是諸婆婆搞出來嚇唬人的。
這也是爺倆沒直接去找諸婆婆算賬的原因。
沒多長時間,十一就來了,國慶小長假,一放假諸青傾被她爸媽接城里玩去了。
諸婆婆原本的算計,也被伍妲母子的突然失蹤給攪和了。
事有輕重緩急,她還是耐下性子,帶顧聲和諸熠走一趟省城。
原本諸熠要跟著,她是不樂意的,可擰不過顧聲,就把諸熠帶上了。
顧聲以為諸婆婆會把他們爺倆,從這個山窩窩里帶到另一個山溝溝里,沒想到諸婆婆直接買票,帶他們上了通往省城的大巴。
下大巴,諸婆婆輕車熟路的叫了輛計程車,繞了十幾里路,總算來到了一棟老舊的居民樓里。
“我哥住這,和伍妲母子很熟。”
一路下來,諸婆婆就看似隨意解釋了那么一句。
信息量大到身邊跟著跑的爺倆,一連腦補好幾場大戲。
不過誰都沒當著諸婆婆的面交流一二,諸熠是礙著原主諸老頭,顧聲則看在30只雞的份上。
諸婆婆不知道這爺倆早就知道她有個哥哥,不過就算知道了也沒什么打緊,這糟老頭都能使手段拘禁伍妲母子,還有什么可說的。
估計伍妲母子被拉出墓,就跟顧聲交代了她哥的累累罪行。
老舊的紅木門被敲響了三次,就有個老頭開了門。
老頭見來人是諸婆婆,壓下眼里的陰霾,冷聲問:“你來做什么?”
諸婆婆也不客氣,直接懟回去:“看你死了沒?!?p> 大概是沒注意到諸婆婆身后還有人,當諸熠和顧聲都進了屋,老頭才猛然回身。
果然諸婆婆帶陌生來了,不由怒瞪諸婆婆,質(zhì)問她:“他們是誰?”
諸婆婆不急不緩開口了:“諸家侄子和他孫女兒,以前跟你說過的,他們怕我一個老人家來省城找不著路,陪著我一起來的?!?p> 老頭冷哼一聲,盯著諸熠和顧聲看了會,應該是發(fā)現(xiàn)爺倆構(gòu)不成威脅,涼涼的視線才從爺倆身上轉(zhuǎn)到諸婆婆身上。
開始了沒營養(yǎng)的對話。
顧聲不理會那對不知道多久沒見面,以旁人理解不了的方式交流情感的兄妹,自顧自打量起柳成銘的家里的擺設。
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這老頭就是從前他們小鎮(zhèn)上的柳府當家人柳成銘。
也是殺害伍妲母子的元兇。
不過話說回來,伍妲母子的失蹤,諸婆婆明顯認為與柳成銘有關聯(lián)。
這是為何?柳成銘為何冒著被諸婆婆找上門的風險,也要拘禁諸婆婆精心養(yǎng)護了幾十年的伍妲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