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看著張啟明拿著紅櫻槍上陣了,才從隊伍里騎馬出來一個八尺余高的大漢,正在這時一個士兵上前報告,他跪在于勁松的面前說:“將軍,我們的帳篷起火了,他簡直是魔鬼!他殺了我們好多人!我們的糧食…被天朝的軍隊搶走了?!庇趧潘衫莻€小兵的衣甲說:“天朝的士兵沒有出動,哪里來的天朝士兵?”
小兵滿臉煙薰,一身臟污說:“恐怕他們昨夜就潛了過去…”于勁松頹廢的松下手,說:“完了!我們上當了??旎厝?!”他對士兵們急呼大叫。
唐運山此時已命人打開城門,他犀利的眼光看向逃兵,對城下蓄勢待發(fā)的軍隊說:“出城捉拿于賊,殺敵多者本將軍重重有賞。沖呀!”
唐運山帶著王耀、崔繼歌眾將士蜂涌追擊,殺得那些逃兵片甲不留。張良佑、張墨辰帶著士兵清理了敵營,一個活口也沒留,他派一部分人保護著他們的糧庫,自己帶著人,給唐運山攔住敵軍。
唐運山快馬攔住了于勁松,一個飛身把他從馬上踹下,說:“于將軍,該本小將領教你的功夫了。”唐運山明明儒雅的眼睛,黑曈內凝聚著火一般的力量,和無與倫比的堅定。他持著一支長紅櫻槍,招招狠毒地刺向他,不到五招,紅櫻槍無情地刺中了于勁松的胸膛,唐運山高呼:“你們于將軍已死,還不快快投降?”士兵們紛紛逃竄,還有的投降了。
這兩面夾擊之戰(zhàn),打得南國兵殘凋零,斬殺南國士兵者無數(shù),天國獲得了南國戰(zhàn)隊所有的糧食,恐怕連逃回去的幾個士兵都要餓死半道。
天朝的士兵開始清理戰(zhàn)場。
桑羅和爺爺帶著弟弟不斷趕路,來到了邊界處,他們落腳在一處破廟里。廟門兩邊蜘蛛網(wǎng)布滿,上面陳舊的字跡隱約可見,廟里有一個女媧女神石像,里面灰塵很厚蜘蛛網(wǎng),爺爺推開木門,木門“吱呀”一響被打開了。疲憊不堪的他們終于找到一處落腳的地方休息。
弟弟餓得奄奄一息,爺爺憂心操勞,咳疾也越來越嚴重,他不停地咳著,桑羅躺在枯柴上抱著弟弟,想到弟弟一路沒吃到什么好東西,就伸起自己的手指頭咬破,擠著指頭的血給他吃,桑羅蠟黃的小臉,沒有一絲血色,嘴唇干枯無血,不一會她也暈在了草堆里。
爺爺嚇得驚魂未定,不停地用拇指掐她的人中,桑羅虛弱的喊道:“爺爺?!睜敔斦f:“爺爺去外面打聽了下,外邊的戰(zhàn)爭已然結束,聽說我們天朝打了勝仗…
桑羅說:“爺爺,我們把弟弟送人吧,要不然我們都會死的,爺爺看了眼弟弟,不甘地說:“只要明天爺爺冒險去戰(zhàn)場撿一些值錢的東西回來,跨過長明城門,我們就可以到南國去了?!?p> 桑羅躺在柴堆里,有氣無力的看著爺爺,沒有作聲。爺爺從外面扯了幾株草葉回來,分給桑羅一些,說:“孩子,快吃。”灰頭土臉的桑羅吃著苦澀的青草,不一會睡著了,爺爺也休息了。這一夜他們都太累!他們睡得很香,這一夜桑奇睡得出奇地安靜,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桑羅醒來,她抱著弟弟,怎么也叫不醒他,這才發(fā)現(xiàn)異樣!
桑羅抱著弟弟恐懼地叫著爺爺,爺爺從柴堆里醒來,坐起來看著桑奇,他用手指探了探桑奇的鼻息,無力的說:“沒氣了?!彼p腳跪地對天空說:“桑奇他沒氣了…嗚…!”桑羅大聲地悲哭道:“不!桑奇那么可愛,怎么會死呢!爺爺,一定是你看錯了,我給他喂血,他一定是餓了?!闭f完她咬了一口手指,一滴滴鮮血落在桑奇蒼白了的嘴上,但是他絲毫沒有反應!”
桑羅痛苦極了,她哭喊著:“爹,娘,你們把我也帶走吧!別丟下我和爺爺!”
爺爺抱著桑羅說:“爺爺對不起你的爹娘,葉家唯一的男丁我都沒帶好,讓我去死吧!”爺爺準備一頭撞死,桑羅雙手揉著眼淚,說:“爺爺,你也不要我了么?”爺爺恍惚大悟地看著桑羅,慈愛的說:“爺爺我……好…桑羅……爺爺拼了這條老命也要去戰(zhàn)場給你撿些錢回來買吃的,你等著,桑羅你在家等著。”爺爺踉踉蹌蹌的走了。
桑羅并沒有等在廟里,她怕爺爺也離她而去,現(xiàn)在她只有爺爺這一個親人了,所以她一路悄悄尾隨著爺爺出了城,黃土地的戰(zhàn)場上,硝煙未滅,到處是敵人的尸體,和少量天朝士兵的尸體
爺爺繞過天朝巡邏隊、清尸隊,躲到一個散架了的馬車旁,桑羅趴在一個土洼里一動不動,待他們走之后,爺爺順速摸到躺在地上的一位將軍的尸體旁。他一邊伸手拿起死尸旁邊的青劍,一邊小心地張望四周。
“臭叫花子,竟敢在戰(zhàn)場上撿東西。”巡邏隊的隊長從遠處跑來,才說完,帶頭的拔起長刀,一劍斬殺了爺爺,爺爺?shù)瓜碌念^看向桑羅,鮮血從脖子里直涌出來,爺爺對她搖了搖頭,瞪大眼睛死了。
七八歲的桑羅身上又黑又臟,她頂著亂糟糟的頭發(fā)站起身,不顧安危地跑到士兵面前抱著爺爺?shù)念^,任由他的血濺流到她的胸襟上。
一個士兵說:“怎么還有一個小叫花子?”隊長看她小,收起刀劍說:“小叫花子,給你個機會還不快滾!”桑羅抱著爺爺痛哭流涕,叫著:“爺爺,連你也不要桑羅了…爺爺別拋下桑羅!…是你們殺了我爺爺!你們這些壞人!嗚嗚嗚…你們還我爺爺!”她放下爺爺?shù)氖w,對著砍殺爺爺?shù)难策夑犻L拳打腳踢。
隊長著急了,用力松開她的臟手,說:“你到底走不走?不走連你也殺了!”
唐運山身披青色袍子,身穿青色束腰長服,正帶著穿銀鎧甲的張將軍和四位兄弟往這邊巡查,氣質不凡的唐運山問巡邏隊長:“怎么了?”巡邏隊長和士兵們跪下說:“參見大將軍?!毖策夑犻L說:“此老叫花偷我戰(zhàn)場的東西,被末將一刀斬斃,誰想又跑出這么個小叫花子?!?p> 唐運山說:“偷東西也罪不至死,何以斬殺此人?”巡邏隊長心驚膽顫地說:“末將知罪,還忘大將軍開恩!”
唐運山對陳將軍說:“張將軍,以后百姓違法,當按我國法度辦事,這樣亂砍亂殺,豈不罔顧朝廷法度?”張良佑將軍急忙道:“是,微臣定當嚴整軍紀,那這個孩子怎么辦?”
唐運山輕輕地說:“給她點錢打發(fā)了吧?!睆垖④姀膽牙锾统鲆话y子,躬身親切對小乞丐說:“孩子,拿著錢快去吧?!碧七\山正準備往前面成片的尸體走去,桑羅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望著張良佑,小臟手生氣地打掉他手中的錢袋,稚嫩清鈴地小女聲響起:“我不要你們的錢袋!你們把我爺爺殺了,還想用錢袋買通我,不可能。你們殺了我吧!”她跪在地上伸直了細白的脖子,準備赴死。
張良佑覺得這個小孩居然不畏生死,他十分有趣地看著她說:“是你爺爺亂闖戰(zhàn)地…要知道我國明令禁止進入戰(zhàn)地,誰也不清楚你爺爺是不是叛軍。包括你,我們也該細細調查…”
唐運山青色的靴子停住了腳步,他平淡的眼神回過頭看著她亂糟糟頭發(fā)里的一張蠟黃挺立的小臉,既使這樣她的小樣貌依舊很是靈秀逼人!
他被這個不畏死亡的小女孩吸引住了,轉過身蹲下來和善地問她:“你為什么想死呢?”桑羅看著眼前這個氣質內斂,長得好看的大哥哥說:“連我最后一個親人都已經(jīng)死在了他們的刀下,我一個人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唐運山問:“你的父母呢?”桑羅看著遠方說:“我父母因為打獵交不上供品,被鎮(zhèn)州御供品官殺了,連尸體也被別村人搶去吃掉…我的父母讓我和爺爺離開天朝,去南國討生活?,F(xiàn)在弟弟和爺爺也沒了…這個世界上的人太可怕了!你們殺了我吧!”她抬起了頭倔強的說,“這樣我就可以早一點見到父親母親了?!?p> 四位兄弟露出同情的目光望著她。張良佑與唐運山對視一眼,經(jīng)唐運山眼色同意,為了試探她說的話,張良佑故意揚起刀子往她脖下用力一砍,她沒有畏懼,刀在離她脖子一厘米處停下。
唐運山的嘴角上揚,眸子里閃爍著希望的火苗,看向她的眼睛說:“死很容易,但要改變這個世界很難!死你都不怕,為何不愿意留著生命把天朝變美好?”
桑羅不自信地問:“我有這個力量嗎?”唐運山堅定的說:“你有,每一個人都有這種力量,只在于人們想或不想。”
桑羅苦笑著低頭承認:“我只是個填不飽肚皮的孩子。唐運山雙手抱起尸體旁臟兮兮瘦瘦弱弱的桑羅,語氣柔軟動情地說:“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家?”他嘴角輕揚,眼神里充滿著期許,沒有一絲嫌棄。
桑羅扭頭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爺爺,說:“我愿意?!碧七\山對巡邏兵下命令道:“你們把這位老人好好安葬,立個牌位?!毖策夑犻L急忙點頭說:“屬下一定辦好?!?p> 唐運山給她介紹周圍的人說:“這是副將張良佑伯伯,王耀哥哥,這是張啟明哥哥,這是崔繼歌哥哥,這是張墨辰哥哥,他是張良佑伯伯的兒子。”
桑羅摟著唐運山的脖子,稚嫩地說:“我叫桑羅,張良佑伯伯好,各位哥哥好?!?p> 大家一一點頭,張啟明星目皓齒說:“桑羅妹妹,以后有我們在,任誰也不敢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