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帳內(nèi)燭火通明,一道黑影閃過,他拍醒葉桑羅,葉桑羅坐起來警惕的說:“你是誰?”
黑衣黑袍人小聲地說:“我是給你忠告的人,你明天不能去鎮(zhèn)州?!比~桑羅輕蔑笑道:“笑話,你說不能去就不能去?你是什么人?我憑什么信你?”
黑衣人說:“你若去,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命!你若不去,性命無憂?!比~桑羅黑暗中眼神閃爍說:“我的命是大帥給的,如果真的要死我無怨無悔。不需要你操心。”
黑衣人氣急,說:“你怎么不聽人勸呢!”葉桑羅說:“我猜你是林珞璃吧?”
黑衣人取下面巾說:“既然被你猜中,我就不隱瞞了。是我。我是替我弟弟擔心!”
葉桑羅像是看穿了一切,側(cè)臉沒看向他說:“哲黎,我不管你潛入我軍有什么目的,該說的話我也說清楚,你不要再管我的事。我也不會過問你的事!”
黑衣人雙手捧著她的臉,看著她…肯定的眼神問:“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葉疊羅看著他說:“哲黎,你的廚師是京城林家的大廚,雖然你和他都用了化名,你又化成林珞璃來騙我,我雖然反應(yīng)慢,但這點戒備心還是有的,前日我已經(jīng)逼他招供,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回到林家了吧?你的名字不叫哲黎也不叫林珞璃,你是林家獨子林梓煊。你博覽群書,各方面藝術(shù)造詣極高。不過你的武功我實看不出路數(shù)?!?p> 林梓煊恢復(fù)了往日的高傲貴氣作派,說:“難怪他會無緣無故消失,你猜得沒錯,我的確是用假身份與你接觸?!?p> 葉桑羅橫眉堅目問:“你到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林梓煊抑揚頓挫的聲音輕聲說:“受師父所托,保護你?!比~桑羅身穿白色衣褲,肩膀顯得有些纖弱,她雙眸掩住眼底的純凈甘美的靈魂氣質(zhì),淡淡的瞄了他一眼說:“我不需要你的保護,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又何需假借他人之手改命!”
林梓煊眼底露出試探,說:“若是你因此戰(zhàn)受傷,長年需要以藥調(diào)養(yǎng),活像一個活死人一樣躺在床上生活幾年,你還忍心拒絕我的好意?”
葉桑羅憎惡地說:“我再說一遍,我不需要你的施舍!”葉桑羅現(xiàn)在只有憎惡他的份,他千方百計討她開心,當她對他表白時,他卻拒絕她,拒絕的理由竟是讓人貽笑大方的男男之戀為由,如此羞辱她的人,此刻就算預(yù)見到她將來會斷手斷腳,她也不需要這個侮辱她的人來憐憫她、救贖她。
這是她留給自己的最后一點尊嚴。
林梓煊走后,葉桑羅思慮著鎮(zhèn)江戰(zhàn)況,無心睡眠而起床,她坐在桌前用紫毫毛筆在長條小紙上寫了兩行絹秀的字:主帥,陸攻不行,當選明夜順風之時,扎黑風箏載草人,飛入鎮(zhèn)州城內(nèi),我另行他事。
她悄悄來到送信使住的小帳里,把他叫醒說:“信使,信使醒醒!辛苦你今晚悄悄送回此信?!?p> 信使坐了起來接過葉桑羅的信,說:“是,葉將軍。屬下這就行事?!?p> 春日里的陽光明媚婉如少女的笑臉照拂著大地溫暖著萬物,積攢一夜的霧化成水珠,在嫩綠的枝頭,翠綠的小草尖上、嬌艷的花朵上…晶瑩剔透、無聲地滋潤萬物。
葉桑羅穿著一身銀鎧甲,帶著二萬士兵出發(fā),軍隊快速向鎮(zhèn)州前行。
此時唐運山已經(jīng)收到葉桑羅的信,他命人大清早砍了許多竹子,找來許多竹匠,買了許多紙和漿糊,準備
夜襲鎮(zhèn)州城。
曾重煥自己培養(yǎng)的暗衛(wèi)悄悄退出唐軍外圍,回城稟報曾重煥:“啟稟大將軍,唐軍意欲晚上攻入鎮(zhèn)州城?!贝藭r另一個人收到消息,匆忙走進來說:“大將軍,長明有二萬大軍向鎮(zhèn)州快速趕來。”
曾重煥站起來說:“這回唐運山是下了血本了,給我嚴密監(jiān)視他們的動向?!蹦敲敌l(wèi)說:“是?!?p> 葉桑羅的部隊越來越接近鎮(zhèn)州,她趁所有人不注意偷偷換上士兵服,前面騎白馬的那位,只是一名身形相似她的少將,穿著她的銀鎧甲在前面代替而以。
此時她早已換上了普通士兵的黃絨戰(zhàn)服,她的前胸后背穿著普通的鎧甲,腳穿黃絨皮鞋,她身后的隊伍里四處散布著精銳士兵。
葉桑羅與眾精兵們,漸漸脫離大部隊,往瑞州方向前行。
曾重煥的暗衛(wèi)悄悄退了回去給大將軍報到他們的行蹤。曾重煥召集眾臣問:“他們?nèi)ト鹬莞陕铮咳鹬蓦x鎮(zhèn)州可不近?你們怎么想的?”
眾將道:“不知道,大帥咱們可得把眼前的難關(guān)守好了?!比f一唐軍從天上飛下來攻向我們怎么辦?”
曾重煥信心滿滿的說:“怕什么,咱們準備了那么多火箭,保證一只蒼蠅也不讓它飛進來?!?p> 葉桑羅帶著六百精銳士兵從瑞州的方向折回,來到鎮(zhèn)州一處險崖,這里地處偏僻,毫無人煙,這山上的任何小路桑羅雖沒走過,但她在小的時候,她的父親卻繪畫了張張地圖,走過這鎮(zhèn)州城的每條睫徑,僻徑。
小時候葉桑羅一無聊,就指著地圖問東問西。葉桑羅讓眾人從板車內(nèi)拿出早就藏在車內(nèi)的帶勾長繩索,眾人脫下黃絨士兵戰(zhàn)服,換上平民穿的衣服,衣服顏色或成巖石色,或成綠色,普通百姓裝束,他們把大刀藏在衣服里,短匕首插在靴子內(nèi)藏匿好。
大家把繩索綁在腰上,在大石上固定好繩上的勾爪,就麻溜地放繩下崖。六百個士兵快速下崖。
葉桑羅身上本來就穿著綠衣褲,她脫下士兵服,走在最前面,她用繩索綁好腰肢,十分鐘不到,就從幾百丈的懸崖上著地了。她手拿一柄銀劍。帶著眾人來到鎮(zhèn)州高崖守軍最薄弱處,用手勢指著走來走去的十幾個敵軍,在脖子上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眾人會意慢慢靠近敵軍,果斷地給他們來了個痛快。他們把這些尸體拉到隱蔽處,解了他們的鎧甲,換上青銅鎧甲混入敵軍。
又一隊人來巡邏,他們同樣被葉桑羅帶領(lǐng)的人用匕首從背后偷襲割喉而死。士兵們捂著他們的尸體拖到無人區(qū)。
夜色漸暗,唐運山的載人風箏也做好了。只不過那上面載的不是真人,而是扎著草人。
一架架草人被浸濕,掛在超大的風箏上起飛了。天色漸晚,在幾個士兵的合力下,風箏越飛越高,往鎮(zhèn)州城內(nèi)飛去。
葉桑羅不能再等,等到鎮(zhèn)江士兵白夜交接班時,那就露餡了,一切計劃都會被發(fā)現(xiàn)。
葉桑羅換上青銅鎧甲隊長的戰(zhàn)甲,帶著人直接來到鎮(zhèn)江城門,與她同行的還有李元次,他熟門熟路的帶著大家來到鎮(zhèn)江與安榮相近的城門下,葉桑羅帶著人直接殺了過去。
城門被找開了,唐運山的風箏載草人被敵軍發(fā)現(xiàn),他們著急攻射穿著衣服的草人,等發(fā)現(xiàn)是假人時,樓下的守城士兵已被殺光。
唐運山親帶著大軍沖進城內(nèi),葉桑羅帶著精兵上樓解決這道城內(nèi)堅固的防線。
軍隊如車水馬龍魚貫快速而入,各自到鎮(zhèn)州各個要害兵力聚齊之地進行戰(zhàn)斗。不一會賀軍戰(zhàn)敗,賀軍死傷無數(shù)。尸體滿地的地方,血水四處橫流。
唐運山帶著兵沖到曾重煥的府邸,唐軍的戰(zhàn)斗素質(zhì)始終強過賀軍,沒有先進的武器,沒有易守難攻的優(yōu)勢,任他再能也強不過唐軍這群曾與野獸作戰(zhàn)的軍人。
賀軍的暗衛(wèi)與張墨辰的軍人做著最后的掙扎,卻依舊全部死于亂槍之下。
敵軍尸體遍橫滿地,府里的曾重煥被押解出來。周芊化白了戰(zhàn)敗的曾重煥一眼,就快速進殿去救賀王。
殿內(nèi)沒有賀王,她卻碰到了李元次。她高興地說:“元次兄,你沒死?太好了?賀王被他們綁到哪去了?”李元次說:“我們快找找吧!”他們在床上衣柜、珠玉簾子內(nèi)外一陣好找,所有東西翻遍了。什么都沒看到。
周芊化與李元次一同跑出來追上押曾重煥的一干人,李元次拔劍指著曾重煥說:“你到底把賀王藏哪了?不說我就一劍削掉你的手?!彼膭脑責ǖ拿骈T移到左手臂處。
曾重煥難得一見的妥協(xié)說:“在地牢!”
周芊化往他面門吐了一口口水,丟下一名話:“忘恩負義的東西。”就甩手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