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賣混沌的小攤,小爺我得意的哼起了小曲兒,回首過去的昨天,從未有如此這般快樂。走至不遠(yuǎn)處的街口,我招呼了一輛摩的,就搭乘而上,朝老寨的方向返去。
一路上,昨夜的情形不時像影視的畫面般,在我腦海掠過,眼前浮現(xiàn)。墳群、風(fēng)卷碎石、作證的寨里人,乃至昨天自己誤入而發(fā)現(xiàn)的地下通道及其在通道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我盤思著,梳理著,這其中的關(guān)聯(lián),也必然存在著的關(guān)聯(lián)。
從哪兒開始著手?再下井?想到再下井進(jìn)通道,我就心有余悸。顯然,沒有充足的準(zhǔn)備,我已不敢再輕易涉足。我知道自己能出來,一切都是不幸中的萬幸,一切也都是她的相助。想到她,一個在我夢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她,一個送我神秘寶盒的她,我的心總是不能平靜。關(guān)于她,我有太多的疑問,太多的不解,她是誰?一個連名字都來不及,甚至不肯告訴我的她,為什么老與我糾纏不清呢?
再回想了下昨晚的情形,恍惚中,老寨西南角的墳群,我躺在那兒的墳群,我年幼時第一次遇到她的地方——那里的墳群,我似乎尋到了著手的出發(fā)點(diǎn)。
摩的于寨西門(聽老人講,城墻健在時,老寨的東頭和西頭各有兩座門樓式的大門,如今城墻雖然不在了,但依然延續(xù)著“出東門,進(jìn)西門”的傳統(tǒng)。)的我家不遠(yuǎn)處而停,一下摩的,發(fā)現(xiàn)我回來的人,那目光大都朝我而向,大都不約而同的笑出了聲。
這種感覺雖然讓我有點(diǎn)小小的難堪,但絲毫不影響我為時的心情,我甚至都不好意思,可還得笑著回應(yīng)著他們的招呼。
“哈哈……永鵬厲害呀!一個人干趴下了人家父子倆!”一個輩分在我之上的大叔在三五的人群里笑著向我喊道。
“哈哈……畢竟也是進(jìn)過少林寺的人,一般人還真不是他的對手?!币粋€年齡大我的大哥接道。
“哈哈哈……”他們兩個的話,讓旁邊的人很是樂呵。
我知道他們的話是拿我開涮,具有嘲笑貶損之意。然而,當(dāng)我開口向他們打聽為我作證的那些人,大都是誰時,他們的回答竟然就是這些話。聽到這般,我有種被逼得要發(fā)瘋的感覺。
“你們說的都什么啊?啥我一個人干趴下了人家父子倆?明明是人家父子倆干趴下了我嘛!”我反駁著,語氣隨著怒氣明顯有點(diǎn)重。
“可是那晚,我們明明看到你一個人用腳踹那個年輕人之后,自己累倒下的嘛!”那個大叔挑頭答道。
“是啊……是啊……”旁邊的人隨聲附和。
我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景,風(fēng)卷石塊砸倒他們之后,我才站起來踢的那家伙。心想,他們一定是在這種情況下看到那時的我,才這么以為的。我不再理他們,對于他們,我已無話可說。這里面一定有人從中搗鬼,此時我更堅(jiān)定了這種想法。
“你們愛怎么說就怎么說吧!”話落,我怒氣沖沖地隨腳踢了顆腳下的石子于街邊的人群,就轉(zhuǎn)了身。
“哎呦!”
一個熟悉的聲音,我猛然回頭,只見旁邊的李大爺此時右手揉起了腦袋。一旁的人,頓時沒有了聲音。我連忙轉(zhuǎn)身來到李大爺身邊,連連致歉:“李大爺,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p> 李大爺邊右手揉著腦袋,邊左手向我揮著:“沒事,沒事,你這小子別總那么冒冒失失、毛毛躁躁地,這樣不好。”
“哦……”我邊應(yīng)聲附和著,邊仔細(xì)瞅了瞅他右手揉著的額頭的右側(cè),待他松手時,我才發(fā)現(xiàn)此刻已然起了個疙瘩。一時之間,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直到看到提袋里的那款贈送的手機(jī),我便有了主意,“李大爺,這款手機(jī)就送給你吧?一來呢……”我說著,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加大了點(diǎn)聲音,“一來呢?是感謝你特意去醫(yī)院探望我,并為我作證之事。二來呢?也算為我這冒失之舉,表以最深的歉意?!闭f著,我禮貌地鞠了一下躬。
“接著吧?叔。你看這多年沒見,永鵬多禮貌?!迸赃叺囊慌謰饍?,插話催勸道。
“接著吧?多真誠一孩子……”另一大娘也勸了起來。
“接著吧……”
此時,旁邊的人似乎都加入了催勸的大軍。我知道這種做法,有些不妥,尤其又是大庭廣眾之下。我也知道李大爺百般推阻,是不會收的。但我也深知,我這種做法是對的,而且還是故意這么做的。因?yàn)槲蚁?,那些不肯承認(rèn)的為我作證的人,如果里面有貪小便宜的主兒,但凡知道我這做法,一定會去偷偷找我。
對于李大爺?shù)牟唤?,我也并沒有收回之意,于是我就將那款原封未動的手機(jī),放在了他的腳前,并撒腿就跑,跑時,我還不忘回頭大喊:“放心吧!那款手機(jī)一分錢沒話!”
至于最后他怎么處理,那就是他的事了,此刻的我已無心顧及。
回到家中,此刻不在家的父母讓我長松了一口氣,我暗自慶幸,既不用聽母親的叨叨,也不用領(lǐng)家父親犀利的目光。轉(zhuǎn)身于臥室,窗門緊閉,不忘找到那個神秘寶盒,就摸索了起來。端詳著這由木制鎏金已然變成了金黃色的盒子,盒蓋上面的鏤空圖案,讓我幡然醒悟,這不就是那玉蓮花嘛,還有李大爺家那塊兒青石上刻的方位圖案?!鞍パ?!我當(dāng)時怎么就沒有隨身攜帶呢!”有點(diǎn)懊悔的我不禁嘆出了聲。
“嘭嘭嘭……嘭嘭嘭……”傳來的斷斷續(xù)續(xù)地敲門聲,又夾雜著“永鵬……永鵬……”男子的喊叫聲,這時打斷我的觀察,我連忙掀開床頭的被褥,把它藏在了下面。這么快就有人找來了?我尋思著。
“來了!來了!”我大聲應(yīng)著,跑到了門口。
透過貓眼兒,可見一剃平頭,小眼睛,細(xì)高個的男子,在門前如有心事的低頭站立著??吹剿?,我不由得想起了小時候那個愛哭鼻子的劉笙,我不敢確定,連忙開門確認(rèn)。
“你是……劉笙?”我估摸著。
“嗯嗯嗯……”他連連點(diǎn)頭,瘦白的臉上露出了微笑,“你還記得我???”他聲音略帶帶靦腆,有點(diǎn)像女孩子氣??吹剿?,我排除了他是找上門討小便宜的人。
“呵呵,你說呢?”我微笑著示意道。
他入門的那一刻,我差點(diǎn)驚掉下巴,乖乖,多年沒見,整整比我高了半個頭,那身高估計(jì)得有一米九的樣子?!靶r候還是個小胖墩兒,朋友當(dāng)中,你是最低的,怎么長這么高?你吃什么了?”我驚訝得脫口而出。
“嗯,十六七歲時,大病了一場,病好后就這樣了唄!”他答道。
“哦……是這樣??!看來是激素沒少吃?!蔽野腴_玩笑的說。
“哈哈哈……”他頓時笑出了聲。
笑著間,他便隨我進(jìn)了客廳。我一開口問過他事業(yè)方面的情況后,就向他打聽起了在寨里有沒有遇到過稀奇古怪之事,誰知,我這一問,就像打開了他的話匣子,開口就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