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xué)校已經(jīng)有兩個月,韓馨蕊每天都很忙碌,韓允諾卻閑閑沒事干,每天都在她學(xué)校里面的咖啡店窩著等她放學(xué)。
起初,她很不滿,覺得他在監(jiān)視她,干涉了她的自由。
后來時間長了她也就無所謂了,反正她還是照常上課下課。
最近,她倒是發(fā)現(xiàn)了新樂趣。
這不,又來了一個不怕死的女生。
穿著sao包的紅色低xiong緊身連衣裙,畫著夸張的妝容,踩著十厘米的細高跟鞋,一步三扭的走到他們餐桌前,把包包往韓馨蕊邊上一放,嬌滴滴的問道:“學(xué)姐,其他地方都沒位子了,我可以坐在這里嗎?”
韓馨蕊朝四周張望了一下,平時冷冷清清的咖啡店里,此刻居然人滿為患,而且?guī)缀醵际桥?p> 見她看過來,那些癡癡看著韓允諾眼冒紅心的女生們趕緊尷尬的低下頭去。
她不得不佩服韓允諾的個人魅力。
自從他成了這里的常駐客人之后,這家店的生意是蒸蒸日上,稍稍遲一點都占不到位子。
怪不得最近早退的人那么多,原來都跑這里來看帥哥了。
“學(xué)姐?”見她半天沒反應(yīng),女生又軟聲軟氣的喊了一聲。
既然人家喊她學(xué)姐,她自然要有學(xué)姐的氣度。
于是,韓馨蕊優(yōu)雅的報以微笑說:“當然可以。”
她還好心的端著自己的甜品碟,知情識趣的往里面挪了一格,把韓允諾正對面的位子讓給了這個女生。
韓允諾的臉色一黑,手中的咖啡杯被重重放下,發(fā)出清脆的杯碟碰撞的聲音。
那個女生似乎沒注意到他的不悅,剛剛點好餐就不安分的開始跟韓馨蕊搭訕。
“馨蕊學(xué)姐,我是大一的新生李彩珠。早就聽說學(xué)姐的風(fēng)采出眾,今天見到本人不愧是韓國第一美女?!?p> “是么?”韓馨蕊打了個哈哈,低頭繼續(xù)吃她的水果塔。
自從她的身份曝光之后,來巴結(jié)她的人絡(luò)繹不絕。
什么‘繆斯女神’啊,‘治愈系女神’啊,‘超級名媛’這些,她聽得耳朵都快發(fā)麻了,今天這位更沒什么創(chuàng)意,連‘韓國第一美女’這么土的詞都出來了。
既然韓允諾是亞洲第一美男子,那她好歹也應(yīng)該是亞洲第一美女吧!
不經(jīng)意間,她忽然想到趙奕辰,那個和韓允諾并稱‘亞諾歐辰’的男子。
也不知道他最近過的好不好,那個離別后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問韓允諾也只是說他最近很忙。
也許,他早就忘記她了吧,畢竟她們相處的時間并不長。
那么優(yōu)秀的人,身邊一定圍繞著各種女人,自己又拒絕過他,傻瓜才會對她念念不忘。
說不清心里到底是酸澀還是釋然,現(xiàn)在連好吃的水果塔都像變了味似的,她默默的放下甜品勺。
旁邊的李彩珠早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跟韓允諾介紹自己,而后者則面無表情的瞪著她。
在一番長篇大論之后,李彩珠才停下來喝了口卡布奇諾。
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她涂的鮮艷的紅唇上沾了點奶油泡沫。
哈哈,老套路了,但凡一起喝咖啡,但凡對面坐著的是個帥哥,那就一定要沾上點奶油泡沫什么的。
韓馨蕊陡然來了精神。
她要看看韓允諾這次怎么對付。
果然,韓允諾妖孽般好看的臉上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他慢條斯理的拿出一方手帕,然后起身慢慢傾向她。
李彩珠簡直激動的快要哭了。
旁邊的女生們一個個瞪大了雙眼,心里憤憤不平。
這么一個長相帥氣,身家過億的超級鉆石男就被這個姿色平平,sao首弄姿的一年級新生輕輕松松搞定了,早知道自己也大著膽子上去試試了。
原來再優(yōu)秀的男人也喜歡風(fēng)sao主動的女人?。?p> 不過,也只有韓馨蕊知悉內(nèi)情,不著痕跡的悄悄往邊上挪了挪。
看戲固然好,但如果誤傷了自己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李彩珠正無限嬌羞的半垂著眼睛,準備迎接他紳士的一擦,卻見那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中途卻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還沒等韓馨蕊反應(yīng)過來,那塊帕子已經(jīng)在她唇上狠狠擦了兩下。
他的動作雖然粗暴,但聲音卻溫柔的要命:“傻丫頭,吃個水果塔而已,怎么弄的滿嘴都是?!?p> 她抖掉一身的雞皮疙瘩,嬌嫩的唇瓣也立刻被擦的紅腫起來,好看的眉毛全都擰在了一起。
死韓允諾臭韓允諾,看個戲而已,至于這么記仇么!
可憐她漂亮的朱唇??!嗚嗚嗚!
忽然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她扭頭往四周看了看。
果然,一雙雙腐女的眼睛都熱辣辣的瞪著她呢!
當然,也包括了她身邊的李彩珠。
天啊,她們該不會以為......
韓馨蕊欲哭無淚,她可是三觀超級正的女生好吧!
韓允諾這才滿意的收起手帕,坐回自己的位子。
他長腿優(yōu)雅的翹起,對著她微微挑眉問:“最近學(xué)藝術(shù)的人都這么沒有品位嗎?”
她懶得理他,自顧自的拿起玻璃杯喝橙汁。
他也不生氣,喃喃自語的說:“這眼皮是用屠龍刀割的吧?”
“咳咳。”她差點沒被嗆到。
屠龍刀?我還倚天劍呢!
她偷偷睨了一眼可憐的李彩珠,她果然一臉悲憤的拿起包包走人。
韓允諾還不忘記再補上幾刀:“小蕊,就算你再怎么親民,以后別跟這么low的人走得太近,會拉低我們的格調(diào)。”
韓馨蕊聽到細高跟鞋斷裂的聲音。
“那我呢?也會拉低你們的格調(diào)嗎?”一個帥氣的女聲在他們身邊響起。
韓允諾開始皺眉。
不等他們回答,一身休閑打扮的李美琪,已經(jīng)大大方方的在李彩珠剛剛空出來的位置上落座。
韓馨蕊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一笑。
雖然看到她就會想到陸宇杰,但她向來對事不對人。
對不起她的人是陸宇杰,對于性格率真的李美琪她并不是很討厭。
“小蕊,你該去上課了。”韓允諾冷冷的發(fā)話。
“嗯,那你們聊?!?p> 她也覺得留在這里無趣,李美琪這次來一定是想說陸宇杰的事。
既然已經(jīng)分手,就沒有必要知道他的消息。
當斷不斷,拖泥帶水,這不是她的風(fēng)格。
韓允諾的話剛好讓她有了閃人的理由,當下她打了個招呼就起身走人。
韓馨蕊走后不久,咖啡店里其他的客人也都一一去上課。
熱鬧的店里一下子安靜下來。
李美琪要了杯咖啡,然后笑吟吟的坐著看他。
他卻像往常等韓馨蕊放學(xué)的時候一樣悠閑的玩起手機來,仿佛對面根本沒有坐著其他人。
“慕青堂內(nèi)亂是你挑唆的吧?”李美琪幽幽的開口。
韓允諾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連頭都沒抬:“那是他自找的。”
“你非要弄死他才甘心嗎?”她有些慍怒的說。
“李小姐,你在說什么?我為什么都聽不懂。”他終于放下手機,一臉嘲弄的看著她。
李美琪的心跳忽然加速起來。
這個男人還是這么好看,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懾人的氣勢,令人著迷。
不管是假意和她聊天,還是淺談著別人的生死,他總是那么云淡風(fēng)輕,波瀾不驚。
只有牽扯到韓馨蕊,他最寶貴的妹妹,他才會怒的如同暴風(fēng)雨一般。
在他心里,大概只有他的寶貝妹妹韓馨蕊才是最重要的吧。
“你不用怕我錄音,我只是想聽實話。”她嘆了口氣,努力讓自己不要沉迷于他的魅力當中。
韓允諾笑了,好像聽到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
李美琪死死地瞪住他。
笑了半晌,他才懶洋洋的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小巧精致的東西往桌上一擱。
她呆住了,看了半天才隱約猜到,那大概是個很微型的錄音屏蔽器。
原來,他根本不怕她會偷偷錄音。
裝作不知道只是在逗弄她,笑的那么狂肆,也只是因為她從一開始就像只被耍的團團轉(zhuǎn)的小丑。
而他,就是那個高高在上,掌握一切生殺大權(quán)的王者。
“你卑鄙?!崩蠲犁骱藓薜恼f。
“謝謝夸獎。”他淡淡地說,一點不為所動。
重新看了下手機,他微微皺眉。
韓馨蕊的信號有所移動,但那個位置應(yīng)該是教務(wù)處。
這節(jié)課是自習(xí)課,大概是哪個教授有事找她過去。
他還是不大放心,又重新讓香港那邊的人確認了陸宇杰的位置。
當然,他一直在監(jiān)視著陸宇杰的行蹤,特別是在李美琪剛剛出現(xiàn)的時候。
比起李美琪,他知道更多的事情,包括他三天前被砍成重傷,至今還在陸家宅子里救治。
沉默了許久,李美琪才鼓起勇氣問:“你對我從來就只是利用嗎?”
他瞇起眼睛看她,似乎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已經(jīng)傻到無藥可救了。
“不然呢?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樣的自信,能讓你覺得我會喜歡你?”他的語氣清清淡淡的,卻說著這世上最惡毒的話。
她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眨一下眼睛。
因為只要輕輕一眨眼,她眼里涌起的淚水就會不自覺的滑落。
韓允諾卻若無其事的繼續(xù)玩手機,一點不理會死命忍住眼淚的她。
忽然,他的俊臉一沉,眼里是滔天的怒意。
他猛的拍桌而起,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終于被發(fā)現(xiàn)了嗎?
很好,這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感覺還不錯吧!
她舉起杯子。
韓允諾發(fā)了瘋似的往教務(wù)處跑去。
香港那邊的人剛剛傳來的消息,在陸家治療的人并不是陸宇杰,他們被騙了。
會隱瞞他的人跑出來,唯一的目的自然就是韓馨蕊。
距離教務(wù)處不遠的地方,那根裝有定位器的紅寶石手鏈就這樣安靜地躺在地上。
他沉重的將它拾起,緊緊的握在掌心之中。
陸—宇—杰。
他面色鐵青的拿出手機,十分鐘后他黑進了學(xué)校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
“放心,他不會傷害她的,因為他愛她!”
不知道什么時候,李美琪已經(jīng)安靜地站在他的身后。
韓允諾猛地回過身來,看著她冷冷地說道:“一個替身,談什么愛?”
說到‘替身’兩個字的時候,他幾乎是咬牙切齒。
“而且,他也不配?!?p> “你錯了,他是真的愛她。不然他不會不顧一切的來找她。”李美琪笑著說。
她的笑終于激怒了他,他暴怒的扼住她的咽喉,眼神無比狠戾的說:“告訴你,他不配。如果他敢傷了小蕊,我就讓整個陸家,頂峰,慕青堂,他最寶貝的葉墨萱,還有你,統(tǒng)統(tǒng)給她陪——葬。”
說完,他一把推開因為窒息而臉色發(fā)紫的李美琪。
李美琪扶著墻大口的喘息,目光悲涼的著看他。
他是真的動了怒,剛才的力道再加重一些,她的脖子大概都會被他扭斷。
她真是羨慕韓馨蕊有個這么疼她的哥哥。
他很快找到教務(wù)處前的監(jiān)控探頭,調(diào)到特定的時間,他開始仔細搜尋韓馨蕊的身影。
廢棄的倉庫里。
一盆冷水兜頭澆下,昏迷中的韓馨蕊一個激靈,陡然睜開眼睛。
金有漢猙獰的臉在她眼前放大。
平時分外注重形象的他此刻面容憔悴,滿臉胡渣,雙眼通紅的正看著她。
她四周掃了一眼,在他身后還有七八個大漢,手上拿著棒球棍,鐵棒這些武器正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時不時往她這里看上一眼,那嘴邊yin穢的笑容讓她渾身發(fā)顫。
她不動聲色的掙了掙,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手雙腳都被繩子綁的很結(jié)實。
“好久不見,我的韓馨蕊大小姐?!彼庩柟謿獾恼f。
“呵呵,沒有多久,也就幾個月而已。”她笑嘻嘻的說,指尖悄悄朝手腕處摸去。
果然不在,她心中一涼。
她回憶起那時候,自習(xí)課剛上沒多久就收到了教授的簡訊,說有事情要找她,讓她去教務(wù)處。
她沒有多想就去了。
誰知道教務(wù)處里一個人都沒有,她正納悶的時候,忽然有人從后面偷襲她。
她就勢把那人摔了出去,結(jié)果來人不止一個,其中有一個還是空手道高手。
沒幾分鐘,她就敗下陣來,接著被一個手刀敲暈了過去。
手鏈大概就是那個時候掉落的。
這下要涼涼了,估計韓允諾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她。
她只能盡量拖延時間,等待他的救援。
“你把我害成這樣居然還能笑得出來?”金有漢眼睛中迸發(fā)出憤怒的火焰。
他自命出生高貴,從小到大被人稱贊天賦高,是個服裝設(shè)計的天才。
但眼前這丫頭不僅奪走了他‘天才’的榮耀,還害得他身敗名裂,鋃鐺入獄,自此前途盡毀。
可這些還不夠,韓允諾并不準備放過他,他父母的公司很快斷了資金鏈,以前合作的公司也紛紛終止合約,相信撐不了多久就會宣布倒閉。
父母費盡了心思,托盡了關(guān)系才讓他提前釋放。
可他已經(jīng)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再也感受不到自由的快樂,他所有的一切都被她毀了。
他要復(fù)仇,她要讓她也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我哪有害你?明明是你害我好么?”韓馨蕊委屈的說。
她是真委屈,事實上的確是金有漢算計她,只是被韓允諾拆穿了,順便討個利息而已。
而她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莫名其妙報了仇,這能怪她么?
“啪”的一聲,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打在她白皙嬌嫩的臉上,力道重的讓她整張臉都側(cè)了過去。
她忍著痛把臉轉(zhuǎn)過來,眼神冰冷地正視他,嘴邊卻帶著嘲弄的笑意。
“人家都說天才和瘋子只是一步之遙,但金有漢學(xué)長你這步似乎有點大啊,只瘋不天才?!?p> 金有漢惱怒至極,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這次打的她頭昏目眩,唇齒生疼,嘴角泌出一絲殷紅的血跡。
但她依然笑的很燦爛:“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哥哥是天才也是個瘋子,你這樣挑釁他,他會怎么對付你呢?”
“死到臨頭還嘴硬。我告訴你韓馨蕊,這次我豁出去了,我一定讓你身敗名裂,比死還痛苦?!苯鹩袧h的眼神幾乎瘋狂。
韓馨蕊嗤笑了一聲。
金有漢忽然揮手喊來了兩個大漢,獰笑著說:“這小妞就送給你們玩了。玩的精彩些,好讓我拍部大型動作片寄給媒體,那時候韓允諾的臉色應(yīng)該會很好看?!?p> 她神色一凜,那兩個大漢已經(jīng)淫笑著朝她走過來,剩下的人都虎視眈眈的朝這邊看來,眼中無一例外的都是yinxie之色。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臺灣明歐的歐芷萱是我媽咪,三聯(lián)幫的社長是我干爹,你們敢動我一下,我保證你們會死的很慘......”
那兩個大漢只是愣怔了片刻,很快就過來撕扯她的衣服。
現(xiàn)在是初夏的季節(jié),她只穿了件薄薄的雪紡連衣裙,隨著清脆的裂帛聲,她的領(lǐng)口已被暴力的扯開,露出一片雪白嬌嫩的香肩。
韓馨蕊拼了命的掙扎,手腳不能動,她就張口咬他們。
她就算拼的一死也不要受這樣的侮辱。
金有漢已經(jīng)架好了攝像機,很滿意的看著韓馨蕊衣不遮體,驚慌失措的樣子。
一陣巨響讓他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他們愣愣的看著倉庫的大門被一輛黑色寶馬車狠狠的撞開。
韓馨蕊亦是望向那道陡然射進黑暗倉庫的一抹陽光,她突然覺得鼻子有點酸。
陸宇杰像是發(fā)了瘋一樣的沖撞進來,金有漢躲閃不及被撞得飛了起來。
一時間,倉庫亂作一團,有的躲閃有的找武器。
‘哐當’一聲,一根鐵棒打碎了前面的車窗,陸宇杰方向盤一偏,車頭重重的撞上了水泥墻。
他鐵青著臉跳下車,宛若從地獄里鉆出來的阿修羅,操起棒球棍見人就打。
剩下的人被他眼中的瘋狂給震懾住不敢上前,他很快就沖出一條路來到她的身邊。
“小蕊,對不起,是我來遲了?!彼耐吹恼f。
他丟掉棒球棍,單膝跪地,一只手緊緊摟住她纖細的腰肢,一只手顫抖著手撫上她紅腫的臉頰。
他的動作很輕很輕,生怕弄痛了她。
都是他的錯。
他潛入學(xué)校的時候見到一伙人把昏迷的不醒的她抬上車,他沒有半分猶豫,趕緊跟了上去。
原本他的車技很好,但這幫歹徒也不是吃素的。
他們故意開到市中心,跟他尬了好一會車才將他甩掉。
他翻開地圖查了附近所有能藏人的地方,然后一一去找。
還好,終于還是找到了她。
韓馨蕊忽然臉色一變,一句‘當心’還沒喊出口,一根鐵棒已經(jīng)朝他們揮下。
陸宇杰俊眉一挑,想也沒想將她護在身下,抬手用胳膊擋住。
她仿佛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
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痛,另一只手飛快的拾起棒球棍照著偷襲人的腹部重重一擊。
那人痛的弓起腰,鐵棒也自手中掉落。
他敏捷的起身,擋在她的面前。
又是一個大漢朝他一記勾拳。
“當心,他是空手道高手。”韓馨蕊急得大喊。
她認識這個人,教務(wù)室里就是他把自己打暈的。
陸宇杰不會功夫,只是憑著以往打斗的技巧很狠勁,況且他又傷了一條胳膊,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但即使他被打的遍體鱗傷,卻仍然死死地擋在她的身前。
韓馨蕊急的大喊:“別打了,陸宇杰。你快走,你不是喜歡葉墨萱嗎?那干嘛還來救我?快走啊,笨蛋,傻瓜......”
陸宇杰被一記飛踢踢中,重重的落在她面前。
他滿臉的血跡,居然還對她笑了笑:“因為我喜歡你啊,傻瓜?!?p> 韓馨蕊一下呆住了,止不住的淚水瞬間滑落。
明明剛才被欺負成那樣,她都不曾哭過,而現(xiàn)在卻為了他輕輕一句話而瞬間淚目。
那個空手道高手獰笑一聲,抬起腳狠狠地又踹了他一腳,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出。
韓馨蕊忽然抬頭,淚水未干的琥珀色眸子中透著冰冷刺骨的寒意,她詛咒般的一字一句說:“你要再敢傷他一下,我絕對絕對會殺了你?!?p> 那人似乎有些意外,但那也只是幾秒鐘的事。
陸宇杰卻趁著他分神的幾秒鐘猛地拽住他的腿,用盡所有力氣將他狠狠地撂倒。
其他人看陸宇杰已經(jīng)體力不支,又大著膽子將他圍住。
韓馨蕊不忍心再看下去,就在她絕望的閉起雙眼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布加迪威龍?zhí)赜械囊媛暋?p> 她從來沒覺得這聲音原來這么好聽,她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卻痛的直皺眉。
韓允諾如同神邸一般出現(xiàn)在倉庫里,他的身手又快又準又很,不到十分鐘,他已經(jīng)打翻了所有人。
他面色難看的走向她,不言不發(fā)的脫下衣服幫她罩在身上,然后解開捆綁她的繩子。
“哥,你真厲害!”她努力想對他微笑證明自己沒事,卻因為牽動臉頰而痛的抽氣。
“小蕊,不用怕,哥在這里,沒人敢欺負你?!彼耐吹拿t腫不堪的臉頰。
“嗯,我知道,我才不怕?!彼亮瞬聊樕系臏I痕,一臉傲嬌的說。
韓允諾又摸了摸她的劉海,然后扶著她緩緩起身。
“誰打的你?”他聲音冰冷的問。
韓馨蕊沒有說話,只是用眼角瞟了一眼被車撞飛的金有漢和剛剛對她意圖不gui的兩個大漢。
“閉上眼睛?!彼膶λf。
接著,他從口袋里慢慢掏出一件事物戴在手上,慢慢走到氣息奄奄的金有漢身側(cè)。
金有漢被撞的肝臟俱裂,連呼痛的聲音都發(fā)不出來,此刻見他走過來,居然笑了笑。
曾經(jīng),他也是他的夢中王子啊。
他恨韓馨蕊不僅僅因為她與生俱來的才華,更多的是有這么一個完美男人寵著她,護著她。
雖然明知道他是她哥哥,他還是嫉妒的要死。
那個妖孽般的男人唇角啜著笑意,走到他面前微微屈膝,沒等他仔細看清楚他的絕代風(fēng)華,臉上已經(jīng)傳來兩下劇痛。
金有漢那張精心保養(yǎng)的臉蛋上頓時多了幾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再看韓允諾骨節(jié)分明的手上,赫然戴著沾滿血肉的手指虎。
他張了張口,卻只能聽到喉頭咯咯的聲音。
韓馨蕊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陸宇杰已經(jīng)擋在她面前,輕輕遮住她的眼睛。
她單純善良,天真爛漫,這種血腥的畫面實在不適合她。
韓允諾緩緩起身,唇角依然帶著笑意,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是我的錯,根本就不該聽小蕊的話饒過你。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現(xiàn)在我不殺了你,是因為我要讓你活的更加慘烈痛苦,這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彼f的云淡風(fēng)輕,仿佛剛剛只是撫摸了一只小貓。
韓允諾一向睚眥必報,手段狠辣,剩下的人自然也沒有好下場。
直到李美琪沖進來的時候,倉庫里儼然變成了一個修羅場。
三聯(lián)幫的人很快也趕到,留下來善后。
韓允諾取下手指虎,仔細的擦干凈每一根手指,然后厭惡的推開陸宇杰,把韓馨蕊護在身后。
陸宇杰的傷很重,剛才為了保護她一直是在硬撐,現(xiàn)在哪經(jīng)得住他這么用力一推。
他嘴角動了動,還沒發(fā)出聲音就已然昏了過去。
“哥,不是他綁架我。”韓馨蕊急著跟他解釋。
韓允諾沒有理睬她,拉了她就往外走。
他看了監(jiān)控,知道是金有漢指使人偷了教授的手機,然后把她騙過來綁架。
如果不是念及陸宇杰救了她,恐怕剛才他就痛下殺手了。
“韓馨蕊,你知道你哥哥做了什么嗎?他幾次派人暗殺陸宇杰。他明知道有危險卻還是來找你,你知道為什么嗎?因為這個笨蛋是真的愛你?!崩蠲犁髟谒澈蟠舐曊f道。
韓允諾眼神一冷,眼底的殺意一閃而過,卻沒有停下腳步。
韓馨蕊吃驚的看向他問:“她說的是真的?”
“外人的話你也相信。”他淡淡地說。
她忽然掙開他,往后退了兩步說:“哥,我知道你心疼我,但你不可以這樣?!?p> 他瞇起眼睛看她:“人家拿你當替身,你還護著他?你以為他今天來救你就是喜歡你?他是怕我毀了他,毀了他的家人和愛人,所以來這里找你跟我求饒?!?p> 韓馨蕊呆怔了幾秒鐘,臉上有些許的失望和了然。
“一碼事歸一碼事,他喜不喜歡我無所謂,但是他今天救了我,我就要照顧他?!彼>氲恼f,“哥,我希望你的手下不要再干這么無聊的事了。我會守著他直到他醒來,如果再有暗殺,也許死的那個人會是我?!?p> 韓馨蕊說完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進了倉庫。
只剩下怒意滔天的韓允諾將拳頭捏的咯咯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