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編出來的?”我問。
人群開始離開交通環(huán)島走向主大街。我和德古拉眼著人群來到公園,這里有蘋果汁和食物供應。
“撒謊撒多了就習慣成自然了?!?p> 我點頭:“那么你怎么看?”
他深吸一口氣,又呼出。氣溫很低了,我能看見他哈出的氣。
“不知道,我現在也不清楚。他講得太突然了?!?p> “對我們倆都一樣,太突然,沒有防備?!?p> “我們要去查査他得到這個信息的那本書,看看是誰寫的,在哪里
寫的”他回頭滿懷期望地望著我。
“什么?”
“你得去弄一本?!彼f。
“我會的?!蔽艺f,“但這件事仍不合理,怎么會有人知道?”
“一定有人提供。”?
“你認為是我們的人嗎?
“不”
“你認為是他們嗎?”
“有可能。我從未想過要去査査什么陰謀理論之類的破爛雜志。也許他們認為通過透露消息,讓我們看到,就能找到我們。我是說....”
他停下想了一會兒?!霸撍?,大衛(wèi),我不知道。我們得查查,這事決非偶然,我可以肯定?!?p> 我們默默地走了一會兒,仍有些驚魂未定,想著可能的解釋。伯尼?科薩在我們倆中間小步慢跑著,舌頭耷拉著,被風偏到一邊,在人行道上拖著。它很受孩子們的喜愛,很多孩子停下來拍拍它。
公園位于小鎮(zhèn)南端,與公園相連的是兩個湖,中間有條路,通向湖邊的樹林。公園本身由三個棒球場、一個操場和一座大亭子組成,亭子里有志愿者在提供蘋果汁和南瓜餅。在礫石車道邊停著三輛干草貨車,上面貼著大標語
嚇破你的膽
圣靈干草車
日落出發(fā)
每人五美元
圣靈干草車由礫石路出發(fā),經過一段土路進入樹林。樹林入口處裝飾著有關鬼和妖精的漫畫,看來圣靈干草車要穿越樹林。
我四下張望尋找莫麗卡,但是到處都沒有看見她。我開始懷疑她是否會參加。
我和德古拉進了亭子,拉拉隊在亭子邊上,一些人在給孩子臉上畫萬圣節(jié)主題圖案,另一些人在賣獎券,下午六點會抽獎。
“嗨,大衛(wèi)?!甭犚姾竺嬗腥私形?,我轉過身,見是莫麗卡,手里拿著相機。
“你覺得游行怎么樣?”
我朝她微笑,手順勢插到口袋里。她臉上畫了一個白色小鬼。
“嗨,是你。”我說,“很喜歡。我想我正開始習慣這個俄亥鎮(zhèn)的魅力?!?p> “魅力?你是指枯燥吧?”
我聳聳肩:“不知道,不過還不錯。”
“嗨,你是學校里那個小家伙,我記得你。”她說著彎腰去拍伯尼科薩。它狂亂地搖著尾巴,跳起來想舔她的臉,莫麗卡大笑。我回過頭,看見德古拉在二十英尺遠的地方,坐在一張野餐桌旁和莫麗卡的媽媽聊天。
我很好奇,想知道他們在聊些什么。
“我想它喜歐你,它叫伯尼?科薩。”
“伯尼?科薩?這可不是一只可愛小狗的名字??此呐L,就像個可愛的小超人。”
“你知道嗎,如果你一直這樣對它,我要開始妒忌我自己的狗了。”我說。
她微笑著站起來
“那么你要不要從我這里買一張獎券什么的?是用于重建上個月在科羅拉多一場大火中燒毀的非盈利動物收留所的。”
“真的嗎?一個俄亥俄州天堂鎮(zhèn)的女孩是怎么知道科羅拉多動物收留所的?”
“是我姨媽說的。我已經說服拉拉隊的所有成員參加,我們打算過去幫助建設,幫助動物們,所以不得不離開學校、離開俄亥俄州一周的時間。這是一種雙贏。”
我想象著薩拉戴著安全帽、手拿錘子的模樣,這個畫面給我的臉上注入笑容。
“你是說我得一個星期獨自一人守著廚房嗎?”我假裝生氣地嘆氣又搖頭。
“我不知道我是否會支持這趟旅行,即使是為了動物?!?p> 她大笑,在我肩膀上打了一拳。我拿出錢包,給了她五美元買了六張獎券
“這六張是會中獎的?!彼f。
“是嗎?”
“當然。你是從我手里買的,傻瓜?!?p> 就在那時,在莫麗卡身后,我看見馬克和彩車上的其他幾個男孩走進
亭子
“你參加今晚的圣靈干草車之行嗎?”
“是的,我正在考慮。
“你一定要去。很有趣的,大家都去,但實際上很嚇人。”
馬克看見莫麗卡和我講話,臉抽起來,顯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朝我們走
過來。他總是穿著同樣的外衣、校隊夾克、藍色牛仔褲,永遠滿頭
發(fā)膠。
“那么你去嗎?”我問莫麗卡。
她還沒回答,馬克就開口了。“你覺得游行怎么樣,大衛(wèi)史密斯?”他問。莫麗卡轉過身怒視他。
“我很喜歡?!蔽一卮?。
“你今晚參加圣靈干草車之行嗎?或者你太害怕而不敢去了?”
我沖他笑笑:“實際上,我會去的?!?p> “你會像在學校一樣被嚇破了膽,接著像個小孩一樣哭著跑出
林嗎?!?p> “別那么討厭,馬克。”莫麗卡說。
他看著我,一臉的怒氣。周圍這么多人,不管他做什么都會成為大場面。我想他不會做什么的。
“萬事總有個時辰。”馬克說。
“你認為呢?”
“你的時辰到了?!彼f。
“也許吧?!蔽艺f,“但輪不到你?!?p> “你們!”莫麗卡喊道。她擠到中間把我們倆推開。人們都望著我們,她四下看了看,似乎有些尷尬,然后生氣地看看馬克,又看看我。
“好吧,你們兩個家伙想打架就打吧,祝你們好運!”莫麗卡說完轉身就走。我注視著她的背影,馬克沒有。
“莫麗卡!”我喊她,但她沒有停,過了亭子就消失了。
“很快了,你等著?!瘪R克說。
我扭頭看著他說:“我不信?!?p> 他回到朋友中間,德古拉走過來。
“我想他不是在問昨天的數學作業(yè)吧?”
“不全是。”我說。
“對他我并不擔心,”德古拉說,“他看上去是個光說不練的家伙?!?p> “我不是?!蔽艺f著望向德古拉消失不見的地方。
“我該去追她嗎?”我看著德古拉問道,懸求他給我建議,向他結過婚、戀過愛,至今仍每天思念妻子的那一半懇求,而不是一再督促我要注意安全、注意隱藏的那一半。
他點頭?!笆堑?,”他嘆了一口氣,說,“雖然我不想承認,但你還是該去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