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原本希望看到什么,我在期望著什么。某種運動、某種繁衍的跡象?我有些消沉。接著,表面模糊起來,我透過表面看到了核心,在那里,淡淡的紅光開始形成。它一閃,又暗下來,接著又是一閃,仿佛在模仿一只睡眠中的動物的心臟跳動。
“那是什么?”我問
“星球仍然活著,還在呼吸。它已經(jīng)退居到自己的最深處,等待時機(jī)一一休眠,如果你愿意這么叫的話。但是最近就會醒來。”
“你為什么這么肯定?”
“你看那兒的閃光,”他說,“那是希望,大衛(wèi)?!?p> 我注視著,看著它閃光,我有種奇怪的喜說。摩伽人試圖毀滅我們的文明、我們的星球,但它仍舊在呼吸。是的,我想,希望總是存在的,就像德古拉一直說的。
“這還不是全部?!?p> 德古拉站起來,打了個響指,星球們停止了轉(zhuǎn)動。他把臉湊到離洛伽只有幾英寸的距離,接著雙手?jǐn)n嘴向洛伽吹氣。點點綠色和藍(lán)色快速閃過全球,但隨著德古拉氣息的散去馬上又黯淡下來。
“你做了什么?”
“打開你手上的光照著它?!彼f。
我使手發(fā)出光,將其移到球上方,綠色和藍(lán)色又回來了,這次只要有我的手照著,色彩就不會消失。
“那就是遭到入侵前一天的洛伽的樣子,你不看看它有多漂亮嗎?我有時甚至都忘了?!?p> 它確實漂亮,一切都是綠色或者藍(lán)色的,茂盛翠綠。我能感到有風(fēng)在吹,植被在風(fēng)的吹拂下隱隱搖曳著,水似乎也泛著輕輕的波瀾。星球真的還活著,一片昌盛。
但是當(dāng)我關(guān)閉光源,將手拿開,一切又都消失了又回到灰暗中?
德古拉指著球表面的一點。
“就在這里,”他說,“遭受入侵那天,我們就是從這里起飛的”
接著他將手指移動了半英寸?!斑@里就是洛伽太空探測博物館原來的位置。”
我點頭,看著他指的地方:還是一片灰。
“博物館跟這一切有什么關(guān)系嗎?”我問。我坐下來,看著這一切,很難不感到難過。
他又看著我:“我想了很多有關(guān)你看到的情況?!?p> “哦?!蔽艺f,敦促他繼續(xù)。
“那是一個很大的博物館,完全是展示太空探素歷史的。建筑的一個側(cè)翼展示的是早期的火箭,有幾千年歷史了。那些火箭以前是靠一種只有洛伽才有的燃料推進(jìn)的?!?p> 他說到這兒,停下看著懸在餐桌上方兩英尺高處的玻璃球。
“那么,如果你看到的情況確實存在的話,即還有一艘飛船在戰(zhàn)事正酣時起飛逃離洛伽,那它原先一定是停在太空探測博物館的,沒有其他解釋。我仍然很難相信它還可以飛,而且竟然還能飛這么遠(yuǎn)?!?p> “如果它飛不了這么遠(yuǎn)的話,你為什么還在想著它?”
德古拉搖搖頭:“你知道,我不是很肯定。也許我之前錯了,也許我現(xiàn)在希望我之前錯了。即使它確實飛到了什么地方,也不可能飛到這里,這個除摩伽星外最近的、有生命存在的星球。這種假設(shè)得以成立的條件,首先是承認(rèn)那上面有生命,不能只是一些人造的東西,或者是空的,只為迷惑摩伽人。但我想至少得有一個洛伽人駕駛飛船,因為——你也肯定知道,那種性質(zhì)的飛船不能自動駕駛?!?p> 又一夜失眠。我站在鏡子前面,光著上身,看著鏡子里的我的手發(fā)光。
“在這里我不知道能開發(fā)出多少”,這是德古拉今天的話。洛伽星核心的光仍日亮著,我們帶到這里的東西依舊有效,那為什么魔力就此終結(jié)了呢?其他人怎么樣了?他們是否也有同樣的問題?他們還沒有獲得超能力嗎?”
我在鏡前握緊挙頭,向空氣揮出一拳,希望鏡子破碎,或者門上傳來重?fù)袈?。但是什么事也沒發(fā)生,只有我站在那里,光著上身,像個白癡,跟自己的影子博擊;伯尼?科薩在床上看著。
快到午夜了,而我一點也不累。伯尼?科薩跳下床,坐到我身邊,注視著鏡子里的我。我沖它笑笑,它搖搖尾巴。
“你怎么樣?”我問伯尼?科薩,
“你有什么特殊能力嗎?你是不是一只超級狗?我是不是該把超人披風(fēng)給你披上,然后你就可以飛了?”
它的尾巴不停地?fù)u著,爪子撓著地,眼睛上翻看著我。我把它舉起,舉過頭頂,在房間里舉著它飛。
看!這是伯尼·科薩,了不起的超級狗!
見它扭動身體,于是我把它放下了。它側(cè)身落在地上,尾巴拍著地上的墊子。
“好吧,老兄,我們兩人得有一個有超能力。看上去好像不是我,除非我們回到黑暗時代,我可以用手上的光照明。要不然,恐怕我是沒用了?!?p> 伯尼?科薩一滾,仰面躺著,那雙大眼睛看著我,想讓我搓它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