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家鐵匠鋪沒有太大發(fā)現(xiàn),呂滔離開了東城。
他剛走不久,一名穿著灰色布衣的男人來到了老李旁邊,開口問道:“李鐵匠,剛才那個人跟你說了些什么?”
若是呂滔還在這里,一定能認出這位灰衣男人,因為他們曾一起喝過酒。
“他要打制一把長刀,非要我兒子出手?!?p> 老李想了想,反問道:“你是何人?”
“城衛(wèi)衙門的人?!?p> 灰衣男人從懷里摸出了一塊城衛(wèi)衙門的令牌,解釋道:“你應(yīng)該也能看出來,那個人不是咱們?nèi)堑娜?,行跡很可疑,所以我過來問問。煩請把他剛才說過的話,全部重述一遍?!?p> “好的,軍爺!”
老李剛剛在城衛(wèi)衙門的大牢里受了半年罪,不敢怠慢,放下手中的活兒,開始講述起來。
聽到老李說剛才那個人提及了“趕制軍用戰(zhàn)刀”,灰衣男人明顯面色一沉。
灰衣男人迅速行動,從東城去到西城,進了一家客棧對面的茶樓里。
在茶樓一樓的一個靠窗位子,他向另外一位同樣穿著灰色布衣的壯漢稟報道:“慶安兄,剛才有一個可疑之人去過李家鐵匠鋪,還提到了‘趕制軍用戰(zhàn)刀’?!?p> “哦?”
曹慶安立即雙眼一瞇,“那人長什么樣子?”
“穿著一件暗金色的長衣,大腦門,小眼睛,塌鼻梁……”
“壞了!”
曹慶安沒等這位同僚把話說完,直接立身而起,走出了茶樓。
他進了那家客棧,找到了客棧掌柜,亮出自己的令牌,小聲吩咐了幾句。
客棧掌柜一頭霧水的從柜臺后面走出來,獨自上了二樓。
沒多久,客棧掌柜下了樓,對曹慶安說道:“軍爺,房間里沒人,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離開的?!?p> “果然!”
曹慶安咬牙切齒,暗道那小子太狡猾。
“軍爺,他真是逃犯嗎?”
客棧掌柜萬分疑惑,“他分明穿著黑虎門的內(nèi)門弟子服呀!”
“逃犯難道會在腦門上寫著‘我是逃犯’四個字嗎?”
曹慶安的心情越發(fā)糟糕,派了這么多人在這邊盯著,那小子居然能悄無聲息的溜了。
回去向自己堂兄稟報此事,怕是少不了挨訓,被鮑凱那廝嘲笑。
為了幫鮑凱善后,抹除不利證據(jù),這陣子他真是忙得焦頭爛額,煞費苦心。
“若那逃犯回來,什么該對他說,什么不該說,你應(yīng)該心里有數(shù)?!?p> 撂下這句話,曹慶安邁步向門外走去。
客棧掌柜適時請求道:“軍爺,我這邊有個伙計失蹤了,可否幫忙找找呀?”
“哼!這事兒不歸城衛(wèi)衙門管,你應(yīng)該去城主府報案?!?p> 曹慶安走出了客棧,又到了對面的茶樓門口。
“你替我在這邊盯著,我先回衙門稟報一下情況?!?p> 曹慶安囑咐一聲,大步離開。
三湖城不大,他只用了兩盞茶時間,就回到了位于北城的城衛(wèi)衙門。
一間書房內(nèi),他看到了自己堂兄,也就是三湖城城衛(wèi)統(tǒng)領(lǐng)——曹慶德。
鮑凱也在。
這幾天,鮑凱一直守在自己姐夫身邊,擔心被尋仇刺殺。
別看他平時在城中囂張,其實不過狐假虎威罷了,真要遇到危險,他的膽小本性就會顯露無遺。
“你們可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呀!”
果然不出曹慶安所料,仗著與城衛(wèi)統(tǒng)領(lǐng)的特殊關(guān)系,鮑凱對城衛(wèi)衙門的百夫長從來不會太客氣,調(diào)侃和擠兌時有發(fā)生。
三湖城的城衛(wèi)衙門共有三百官兵,三位百夫長各御百人,曹慶安便是其中一位百夫長。
“放肆!”
曹慶德的心情也很差,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書桌上,指著自己妻弟就是一通臭罵。
這幾天的情況很不妙——
出動了很多城衛(wèi)官兵,幾乎將整座三湖城除了城主府、天武祠之外的其它地方翻了個底朝天,都未尋到那個下毒的廚子。
那個廚子如果是因為害怕,自己躲起來了倒還好,若是落入了對方的手中,曹慶安必定會落得謀殺罪名。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要知道,那小子之前一直穿著黑虎門的內(nèi)門弟子服。
“那小子易容出行也好,我們?nèi)敍]有識破,隨便找個人跟他起個沖突,然后以滋事之罪,把他抓了!”
鮑凱經(jīng)常挨自己姐夫的訓,被臭罵一頓并不生氣,甚至神色如常,他忽然開口提議道。
曹慶德瞥了鮑凱一眼,轉(zhuǎn)而看向自己堂弟,“你覺得他的這個提議怎么樣?”
“可以一試?!?p> 曹慶安點頭。
“可以個屁!”
曹慶德氣呼呼的說道:“只要你們動手抓他,他肯定立即當眾亮明身份。找人跟他起沖突,那個人又會成為一個關(guān)鍵人證,誰能保證那個人一定不會出賣我們?”
“是啊,如今這件事確實知道的人越少越好?!?p> “還是干脆點吧!”
曹慶德猶豫片刻,眸中泛起兇光,“一不做,二不休!他易容出行算是給了我們比較好的下手時機。慶安,你也稍微偽裝一下,去城中尋到他,找個機會干掉他!”
“早該這樣了!”
鮑凱附和道。
“屬下遵命!”
“記住,得手之后,把他的尸體帶出城去清除干凈?!?p> “明白!”
曹慶安領(lǐng)命而去。
“這次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意外了吧?”
鮑凱似乎有點不放心。
“慶安乃是武師境八重修為,比那小子高了將近一整個大境界,偷襲之下,殺他易如反掌?!?p> 曹慶德則信心十足,又沒好氣的說道:“人家在為你的事情奔忙拼命,你如果一直冷言冷語,小心以后再出事,不僅沒一個人幫你,反倒有一堆落井下石的!”
“姐夫,我也是擔心曹慶安的安危嘛!”
鮑凱低著腦袋說道:“萬一有黑虎門的高手在暗中保護著那小子,曹慶安恐怕會襲擊不成,反被……”
他的話沒有說完。
曹慶德嘆息說道:“事到如今,也只能放手一搏了?!?p> 刺殺呂滔,他不能吩咐別人去做,只能讓絕對不會出賣自己的曹慶安去辦。
他沒想過親自出手,至少暫時沒想過,畢竟呂滔只是武者境九重修為,他出手也不會比曹慶安利索太多。
況且,他其實早就覺得有黑虎門高手暗中保護呂滔,那高手興許同樣是大武師。
如果真是這樣,他出手也可能殺不掉呂滔,一旦與保護呂滔的大武師交手,他很難掩飾自己的身份。
曹慶安去刺殺就不一樣了,成功更好,縱然失敗了,還有幾分回緩的余地。
兩天前,他已經(jīng)跟城守大人通過氣。
城守大人當時對他說,此事需盡快解決,而且他最好不要被牽扯進去。
城守大人還說,黑虎門似乎最近抓到了七星宗的什么把柄,七星宗正是有些心虛的時候。
飛哥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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