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曼露一下坐起來,交疊雙腿直視著司北:“人小鬼大,敢占姐姐便宜哦?”
“便宜就不敢,能者多勞嘛。”司北微微側(cè)過身,仰頭吐了個煙圈。
“小家伙還挺會撩,你知不知道我是誰的女人?”曼露嗔了司北一眼。
司北低聲嘟囔了一句:“總之不是我的?!?p> “喂!”曼露險些被氣笑,“我是蛇王的女人來的!你老頂?shù)呐?!?p> 蛇王!白玉京地下世界的四位統(tǒng)治者之一,司北大佬林琛的大佬!
“我不懂規(guī)矩?!彼颈背林ぷ诱f道。
曼露不知是不是聽出了什么,美麗的眼睛瞇了瞇,又舒展開,躺回沙發(fā):“呵,又愣又倔。怎么說這里也算自己家,你可以常過來歇歇,下面的場子你嫌嘈雜,地下有賽車可以玩,玩玩可以,不過不許上場去賭,那都是玩命的?!?p> “知了?!彼颈睋P揚手,往電梯口走去。
“喂!總得留個名字吧,不能讓我一直喂喂喂地叫你?”
“……司北。”電梯門打開,司北掖了掖胸袋里的手帕,走進電梯。
進入研究部,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司北要是露一手他的材料處理能力,分分鐘就被招進去,當然,更大的可能是被德卡重工直接送去處置間諜的保衛(wèi)部水牢,永遠不見天日。
做研究員難,研究部也不就只有研究人員了,更多的員工還是各種雜工和服務(wù)人員。
司北看上的位置是研究部的搬運工,底層,不惹人注目,行動范圍還大,無論是收集情報還是盜取目標都方便很多。
至于換崗就更簡單了。
勤勤懇懇做幾天工,博得負責派工管事的好感,搭上線以后,錢不能吝嗇,好煙好酒伺候著,關(guān)系熟了就登門拜訪,給老婆孩子帶些禮物,幫忙做做力氣活。
等到和管事全家都熟絡(luò)了,受點小傷,塞給管事一百塊,拜托管事給調(diào)換一個輕松些的崗位,最關(guān)鍵的是一定要讓管事感覺這錢是在幫了自己的感謝而不是賄賂。
這一整套,司北操辦起來簡直駕輕就熟,這才是他前世的專業(yè)技能。
剩下的順理成章,不到十天,司北就無風(fēng)無浪辦妥,搖身一變成了研究部的搬運工。
今天已經(jīng)是司北進入德卡重工的第十六天了。
俱樂部的地下車場。
最初的十天,司北一次都沒過來,忙著攻關(guān)呢,也是不想跟曼露接觸太多,明知道自己可能禁不住誘惑,就別考驗自己。
進入研發(fā)部以后,工作驟然輕松了許多,司北也需要過來說一聲自己已經(jīng)順利進入研發(fā)部,沒想到曼露直接要求他每天過來匯報在研發(fā)部的工作情況和收集到的信息。
從那以后,司北每天下了班都會來俱樂部溜一趟,而車場的小弟們也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很久不太過問具體事務(wù)的曼姐這些天來車場的次數(shù)多了很多。
曼露的俱樂部就是靠賽車起家的,后來慢慢發(fā)展到賭博,再后來就成了西冷城里第一等的銷金窟,曼露也不再管具體經(jīng)營,周旋于那些大人物中間,做著掮客和情報買賣。
由于經(jīng)常要在俱樂部待的時間超過半小時,司北不能再依賴異能進行變化,每次來之前干脆簡單易容一下。
司北的身體里本來就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靈魂,平日里他少說話也是為了避免讓人感到太過違和,粘上假胡子,做幾條皺紋,揉亂頭發(fā),司北就是一個三十左右的大漢形象。
手里掂著酒杯,輕搖著杯中的苦棘汁,看著一排六臺造型夸張的賽車呼嘯著沖出起點。
“南哥,你看這盤誰能贏?”一個造型頗為殺馬特的年輕人靠過來。
短短幾天,司北在地下車場就薄有威名,專家級的小型地面機械專精,不用動手,光是毒辣的眼光就讓這里的小弟和富二代們服服帖帖,偶爾露一手更是讓他們嘆為觀止。
不過司北從不在收注的時候開口,那是非常得罪莊家的,何況莊家就是自己人。
每次放車以后,車場里的閑人們就會慢慢湊到司北的身邊,看著直播喝著酒,聽著司北的點評。
看到司北沒搭腔,殺馬特會意地招呼了一下酒保:“給山哥來一杯亨利金。”
轉(zhuǎn)頭又腆著臉對司北說道:“山哥,我押了‘死亡使者’2000塊的!已經(jīng)三天沒中了,再不中,這個月都得喝西北風(fēng)了!”
“你看它的大屁股,性感到爆炸,裝了火箭發(fā)射器啊!射誰誰懷孕!誰敢到它前面?!”
殺馬特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司北拿起亨利金抿了一口,混在這里的都知道他的口味,偏好復(fù)古,這款酒比司北前世喝的烈一些,司北覺得剛好。
司北打斷了不停給自己鼓勁的殺馬特:“火箭發(fā)射器就很牛嗎?我是不是裝一門125mm的主炮就大殺四方了?杜少爺?shù)能嚶?,這幾天他是輸紅眼了,就他手里那幾個機師,平衡都搞不定!減震就更不用說,怕是連瞄準都做不到,我怕他按下發(fā)射鍵會炸翻自己啊!”
殺馬特還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弱弱地說道:“他……他那車不是裝了很先進的火控雷達嗎?”
司北一口飲盡杯中的烈酒,拍在吧臺上:“控鬼呢!那雷達是用在殲擊機上的!他把雷達天線都拆了一半!而且那部雷達本來就是報廢貨,修都沒修好,就硬安上去了,那雷達要是能鎖定目標,我早就把浮空城炸下來了!”
圍著的人群一陣哄笑,人群外圍聽著的杜謙小臉煞白,他是那種最典型的凱子,家里全是錢,腦子全是水,偏偏好出風(fēng)頭,這樣的人在玩車的圈子里被稱為“拾荒者”,和荒野上那些殺氣騰騰的拾荒者不同,這個“拾荒者”專指花大價錢買些破爛回來的凱子。
直播的屏幕上,杜謙心心念念的“死亡使者”,剛剛開出地下隧道,駛上崎嶇的荒野,就被一塊小石頭墊飛,落地之后,那架性感的火箭發(fā)射器不知犯了什么毛病,三十六枚火箭彈一陣轟轟亂炸,驚得其他賽車趕忙躲避,而“死亡使者”自然是死得透透,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