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沒說話,一旁的皇后卻是黛眉蹙起。
“趙惠,事到如今,證據(jù)就在眼前,你還敢狡辯!”
“這件事本宮會稟明皇....”
“不用了,有什么話,就在這兒說吧!”
隨著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一道明黃色的身影走了進(jìn)來,上面的九爪金龍威不可視。
“臣妾參見皇上?!?p> 蘇淺和趙云微也跪了下去,“臣婦(女)參加皇上!”
祁順帝手臂一抬,“都起來吧?!?p> 然后走到了太后身邊,喊了一聲“母后”,一掀龍袍,坐在了太后身邊。
站在祁順帝旁邊穿著玄金色繡著祥云長袍的男子則是朝著太后和皇后行禮。
“孫兒見過皇祖母。”
“見過皇后娘娘?!?p> 蘇淺抬頭,才發(fā)現(xiàn)跟著祁順帝進(jìn)來的竟然是三皇子蕭寒,他怎么來了?
似是有所察覺,蕭寒轉(zhuǎn)頭,對上了蘇淺的視線,蹙了蹙眉,又收回了目光。
蕭寒本來是在書房跟祁順帝討論事情,結(jié)果蘇將軍來了,說女兒被太后叫走了,祁順帝來壽康宮。
若是平日,蕭寒早就走了,可是這次聽到蘇淺也在,不知道為什么,就跟過來了。
祁順帝沒注意到蕭寒的動作,而是朝著皇后問道:
“到底什么事兒,非驚動太后不可?你不能解決?”
被祁順帝這么一說,皇后真是委屈了,“臣妾也不想驚動母后,可是顧夫人和沈夫人壓根兒就沒去找臣妾?!?p> “臣妾也是才知道顧夫人和沈夫人進(jìn)宮了,才趕到壽康宮的?!?p> 祁順帝聽了,面色著實(shí)不太好看,對顧夫人和沈夫人費(fèi)沒分寸十分反感。
“說吧,到底怎么回事兒,鬧到太后面前了?”
皇后頓時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然后嘆道:
“臣妾看,這顧府就是借著太子妃和太子的名聲,開始興風(fēng)作浪?!?p> 祁順帝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夫人,久久沒有做聲。
還是一旁的太后開口了,“這件事關(guān)系重大,涉及人命,又牽涉甚廣,哀家已經(jīng)派了大理寺卿去查?!?p> “太子仁厚,遭人嫉妒是難免的,這太子妃的娘家又不知分寸,難免有心人利用,你一定要好好查清楚?!?p> 祁順帝看了眼太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太子從前生母早亡,太后養(yǎng)了一段時間,到底比其他的孫子感情深厚些。
“朕省的,母后去休息吧,這件事就交給朕和皇后了?!?p> 太后到底年紀(jì)大了,精神有些不濟(jì),起身便離開了。
等人一走,皇上的臉肉眼可見的沉了下去。
“枉費(fèi)朕如此信任顧清風(fēng),還有沈眠,朕欽點(diǎn)他為狀元,竟是如此不堪!”
沈夫人和趙惠齊聲叫道:“皇上!”
祁順帝手一抬,“褫奪沈眠狀元的稱號,終身不得入仕。”
沈夫人一陣陣眼暈,哭的肝腸寸斷,沈眠的前途毀了,她以后可怎么辦。
“皇上,此事與三郎無關(guān),一切都是臣婦的錯....”
只可惜祁順帝對沈夫人毫不手軟,直接目光轉(zhuǎn)向了趙惠。
“至于顧清風(fēng),治家不嚴(yán),難辭其咎,連降三品,即日起前往慶安府赴任?!?p> “皇上!”
趙惠尖聲喊了一聲,她沒想到就這件事,皇上竟然直接將他們一家逐出京城了。
祁順帝一口氣下完旨,又扭頭跟皇后說話。
“等大理寺查清楚,這兩個人就交給皇后處置了?!?p> 皇后笑著滿口答應(yīng)下來,雖然這件事到底沒牽連太子,但是顧府一離京,就相當(dāng)于斷了太子一條臂膀。
就在這時候,門外響起了一陣行禮的聲音,“奴婢見過武德妃娘娘?!?p> 很快就有人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大紅長裙繡著金牡丹,高昂著頭,頸項(xiàng)優(yōu)美,明艷不可方物。
“臣妾參見皇上,皇后?!?p> 祁順帝抬頭,示意武德妃衛(wèi)南風(fēng)坐下,“你怎么過來了?”
武德妃看了眼跪在地上朝著她哀求的趙惠,然后道:
“臣妾這不是聽說有人污蔑太子嗎,身為母妃,自然就趕過來了?!?p> 皇后在旁邊聽了,皮笑肉不笑,“妹妹,太子身為東宮之首,只有他為虎作倀的份兒,何時輪到有人污蔑太子,又不是活的不耐煩了?!?p> 武德妃懶得理皇后,只看著跪在地上的趙惠,“皇上,這顧夫人到底犯了什么錯?怎的不讓她起來?”
祁順帝沒做聲,一旁的皇后又開口了,“自然的犯了大錯,狐假虎威,借著太子的名聲惹事,還害了一條人命。”
“皇上已經(jīng)下旨,將顧尚書連降三品,前往慶安府赴任呢。”
武德妃聽了這話,黛眉一挑,“這不可能,皇上,這事兒你查清了嗎?可別冤枉了顧大人一家?!?p> “這要是沒證據(jù),皇上怎么會輕易下旨,妹妹你....”
眼見著皇后和武德妃又要吵起來了,祁順帝直接起身。
“朕書房還有事,皇后你看著處理吧?!?p> 皇上走了,結(jié)果也定下了,蘇淺和趙云微自然也不會留,忙起身也行禮告退了。
整個壽康宮就剩下皇后,武德妃還有沈夫人和顧夫人了。
四人大眼瞪小眼,有一刻鐘,最后還是武德妃起身,讓人把趙惠扶起來。
“皇后娘娘要沒什么事兒,人本宮就先帶走了?!?p> 皇后摸了一下護(hù)甲,然后道:“怎么沒有,趙惠涉及人命,本宮若是不處罰,后宮以后怎么傳?!?p> “朱嬤嬤,把兩位夫人帶下去,分別先廷杖三十再說。”
沈夫人嚇得搖頭,“不要啊,皇后娘娘!”
武德妃卻是瞪了眼皇后,將趙惠拉在身邊,“你敢!”
“楚琳瑯,你看你小人得志的樣子,就算顧家現(xiàn)在失勢,但是太子還是太子,你少得意忘形?!?p> 皇后抬眸,有一瞬間的陰沉,然后笑了起來。
“哪又如何?太子不太子的,本宮倒是沒那么羨慕,畢竟養(yǎng)子不如親子?!?p> 一句話戳到了武德妃的痛處,氣的她臉都變了,直接一甩袖子。
“我們走。”
看著武德妃離開,皇后也慢慢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看都不看沈夫人一眼。
“咱們也回吧。”
“一會兒派人稟告皇上,就說顧夫人被武德妃帶走了,態(tài)度氣焰十分囂張,本宮也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