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雪蓮是被人種在這里的?”我驚訝。
墨殤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在半空中搖了搖:“不不不,不是種的,只是這里集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雪蓮乃圣潔之物,自然在此聚集~”說著說著還帶上了文言腔。
我額角抽了抽,把手里捏了半天的一團雪砸過去:“說人話!”
墨殤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翻起來堪堪躲過雪球,拍拍手笑嘻嘻地說:“這里就是我們找的地方,科學點就是氣候、溫度等等都很適宜,玄幻點就是集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我可沒胡說?!?p> 我壓根不信:“天地靈氣日月精華等同于氣候和溫度?你逗我嗎?”
“大概就是那個意思,不要在意那些細節(jié)?!蹦珰懞鷣y擺手,打著哈哈搪塞過去,顯然她剛才純粹是瞎編,她趕緊轉(zhuǎn)移話題,“趕緊走趕緊走,馬上就到目的地了!”
正事在前我決定不跟她計較,轉(zhuǎn)而問道:“那往哪邊走?”
墨殤努努嘴,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到正朝我們走過來的巫女,墨殤道:“諾,接下來就該問她了?!?p> 我們看向巫女,巫女的臉色卻意外的有些為難,她猶豫了一下:“……你們跟我來?!?p> 巫女帶我們走到了花海中央,她探手捏起一把雪放到鼻尖輕嗅,嘆氣:“就是這里了?!?p> 我:“……在哪兒?”
巫女很鄭重地沖我們躬身一禮道歉:“對不住,之前沒有告訴你們,其實……根本沒有可以進去的路。”
“……”
這一次我還沒說話,墨殤就笑起來,冷笑的笑:“你逗我呢?”
巫女又是深深一揖:“神,我本無意欺瞞,奈何當時形勢所迫……”
“當初這里被你們林家發(fā)現(xiàn)之后就派了族人死守著不放,別說楚家人,就是我也沒進去過幾次,那段時間你們林家傾盡一族之力,運送木材和工具的車馬幾年都沒停過,你現(xiàn)在跟我說這里根本沒有入口?你們林家逗我呢?!”
我聽了心里很驚訝,墨殤在林家是什么地位我早就了解過了,那可是被尊為唯一一個神明的,神明是什么概念?就是連塑像都要供奉在廟堂之上每天祭拜的,一旦下凡了想干點什么事林家還不得出動全族人去幫忙?這地方當年居然連墨殤他們都要攔著,什么東西比他們的“神”還要重要?
“神,您聽我說?!蔽着s緊道,“您聽我說,當年這里確實有進去的路,就在這里,但是您走了之后,這里發(fā)生過變故……非常嚴重的變故,族中也因此損失慘重,當時的巫女和眾位長老萬般無奈之下,不得已才將這里封死,這些雪蓮花能夠開在這里多半也是因為封住入口的砂石遠比這里本來的土壤要肥沃的多,我們要進去必須從這里進,因為其它的地方全部覆蓋著凍土或者冰層,想要從那些地方打穿地表進去,太困難了?!?p> “就是說,我們得拾起我們的老本行?”我道:“你想讓我們打個盜洞進去?”
巫女對我行了一個禮。
我伸手想要摸一摸下巴,一抬手才想起來整個頭都被防寒服裹得嚴嚴實實,就把手又放了下來,其實打盜洞我也并不是很排斥,這就是我們老本行,不過這里是雪山,誰知道我們以前下斗打盜洞的那一套在這里還靈不靈?
“放心,絕對不會讓你們二人單獨去挖,你們只需要指導,所有人都會幫忙。”巫女道。
我看看墨殤再看看巫女,笑了笑:“恕我直言,現(xiàn)在你還指揮得動楚家人嗎?”
巫女很平靜地點頭:“可以?!?p> 既然如此,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我點頭:“那成,那就挖唄?!?p> 巫女果然還是指揮得動楚家人的,不過這一次她再不能以巫女的身份直接下令,她只能去找楚湘,兩人商談之后由楚湘指揮楚家人開工。
這里的雪并不像其他地方那么厚,除去最表層的雪后底下就是沙質(zhì)的土壤,這種土壤幾乎不會在高山地區(qū)尤其是雪線之上出現(xiàn),顯然是被人工移來的。
我和阿全用洛陽鏟定位,就算不是雪山原生的土,在這里凍了兩千多年也變得異常堅硬,當啷一錘子下去我手都震得發(fā)麻,洛陽鏟的柄是用螺紋鋼管一節(jié)節(jié)接起來的,一節(jié)一米長,打下去能有十幾節(jié)吧,我終于感覺到手下的觸感不一樣了,鏟頭抵在了很結(jié)實的,比凍土還要堅硬的平面上,我和阿全把鏟子一節(jié)節(jié)拔上來,帶上來的土是和地表一樣的沙質(zhì)土壤,但是鏟子最頂端卻帶了一些粉末,我脫下手套捻了一點,很細膩的粉,顏色略微發(fā)青,是墓磚。
我們在周圍又下了幾鏟子,大概確定了底下的形狀,規(guī)模出乎意料的浩大,我們探到的部分只有一截走廊和后面連著的一個方形房間的一部分,后面的部分我們沒有去探,一是因為規(guī)模實在太大,恐怕一時半會別想看到全貌,二是在凍土里下鏟子實在困難,我懶得費這個勁。
巫女說的入口大概就是這個不算長的走廊,我用冰鎬在地上劃了范圍,就在走廊口的位置,然后示意楚家人拿家伙上:“行了,就照著我畫的這個范圍往下挖就行,沒啥技術含量,這里是凍土又不擔心塌陷,你們直接挖就成?!?p> 為表示誠意,我和阿全先挖了兩鏟子以做示范,真的,在這地方打盜洞除了費力氣大點外,比在平地上打盜洞要輕松多了,因為你幾乎不用考慮盜洞承壓和塌陷問題,這里的土壤都被凍得結(jié)實,不然為什么修青藏鐵路的時候不避開凍土帶呢?還有專門措施保證凍土的低溫。
大概挖出一個淺淺的坑后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坐到一邊看楚家人們繼續(xù)去挖,巫女和楚湘體力都不是強項,她們兩個得以和我們一起坐在一邊,這種觀賞別人干活的行為雖然不太好但是感覺卻莫名的暢快,我想著,然后撕開一包壓縮餅干咬了一口。
阿全用胳膊捅了捅我:“我說朔哥,你咋忍心呢?”
我“嗯?”了一聲,“什么忍心?”
阿全道:“你瞅瞅,你咋就忍心讓大姐頭去干這體力活?你看楚丫頭和巫女都在這里歇著呢,那邊一群大老爺們里就大姐頭一個姑娘,嘖嘖嘖,沒人性?!?p> 我低頭再咬一口,說:“這可不歸我管啊,說好了一視同仁的,巫女和楚丫頭是干不動這體力活,上去了也沒用,墨殤能一樣嗎?”
阿全聽完陰陰地看我,我被他看得渾身發(fā)毛,忍不住抖了一下:“看,看我干嘛?”
阿全道:“根據(jù)我對你的了解,什么一視同仁肯定是放屁,你八成是公報私仇,說,是不是記恨大姐頭每天起得比你早還不幫你開店門,從此懷恨在心伺機報復?”
我差點被餅干噎住,然后在楚湘的笑聲中惱羞成怒地抓了一團雪砸過去:“滾!”我臉上發(fā)燙,砸完阿全轉(zhuǎn)頭對正把一鏟子土揚出來的墨殤吼道:“墨殤!過來!”
辰藏
我發(fā)現(xiàn)我成功連更了哎,自己夸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