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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韙山莊

不韙山莊

予過維揚 著

  • 古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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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04-03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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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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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花魁千巒

不韙山莊 予過維揚 3058 2019-04-03 15:49:02

  玉山上寒風(fēng)凜冽,夜里四下無人,一位衣著低調(diào)但顯富貴的男子壓低聲音道:“就這里?!?p>  五六人響應(yīng)后便只聽見沙土被一層層掀開的聲音,沉悶的響聲過后又是一陣忙碌。

  末了領(lǐng)頭男子擺擺手:“下山之后若有人問起,記住你們今天埋了一位蟲二閣的妓子,死于江南一百二十四年臘月初四蟲二閣大瑜樓?!?p>  那五六人互相看了看,便有一位出來說:“說好的價碼…”

  華服男子揮手打斷:“每人五百兩?!?p>  幾位挖土埋坑的黑衣人聽見比約定時每人足足添了二百兩也就都沒有什么異議,反正埋了的這女人他們不認識,知道的越少出了事越尋不到他們頭上,于是有數(shù)十年江湖經(jīng)驗,專職殺人越貨的幾人都一言不發(fā),運起輕功朝山下走去。

  眼看著六人都下了山,男子抽出腰間長劍,猛的朝身后大樹砍去,驚起林中棲息的無數(shù)只飛鳥,玉山山頂一角黑影盤桓,不過一會兒又恢復(fù)平靜。在飛鳥群中掠起一個黑影,不消片刻輕飄飄落地。

  華服男子收劍入鞘,瞇起鳳眼看向來人,道:“蘇少主好興致?!?p>  “不及你半分?!?p>  華服男子面上閃過一絲陰鷙,沉著臉開口:“聽了這半日,可聽出什么來了?!?p>  “聽出…華二公子有了把柄在我手上?!?p>  “我不過埋了個妓子,稱得上把柄?”

  “稱不稱得上把柄,得看你大哥他怎么說?!?p>  “蘇適意,你…”

  蘇適意笑了笑,道:“不是什么大事,我不過想借你的紅顏知己一用?!?p>  華如晝扯起嘴角,頗有些嘲諷:“偌大的蘇府連個侍奉的人也沒有?”

  蘇適意撣了撣旁邊的石頭坐下,有些苦惱,道:“實在不是我蘇府無人,是你的紅顏知己欺人太甚,你說我該怎么辦才好?!?p>  “既惹了蘇少主不高興,自然是死了最好。”

  “不對不對,我偏不讓她死,得讓她被千人枕萬人騎,受盡凌辱,才對得起她‘賤人’的名頭。”

  “自然該這樣,哈哈哈哈哈…”

  華如晝看著蘇適意消失在玉山之上,待完全看不見時對身后空無一人的黑暗中說了一句:“跟著她,一定,顧好千巒,如若不然,提頭來見。”

  一位死士倏的不見,好像從未存在過。

  華如晝負手佇立,喃喃自語道:“千巒啊千巒,人最忌恃寵生驕,自以為是??丛谶@一世的主仆情分我許你少受些苦,下一世,不要再給我招惹什么麻煩了?!边^了許久,他想了想又補充道:“還是個,大麻煩?!?p>  蘇適意感嘆于華如晝?yōu)槿死淇釤o情,若非她早就料到他有滅口之心,又怎能在死士之前活捉應(yīng)千巒。

  其實,她大可以暗中行事,但是她就是不甘心,就是想看看,華如晝到底對那個女人有多寵愛。

  “高估你的深情了,華如晝?!?p>  “你瞧,你的主子半點都不憐惜你。”蘇適意指著已氣絕的死士對釵環(huán)散落、瑟瑟發(fā)抖的應(yīng)千巒說道。

  應(yīng)千巒抬起頭,顫抖著聲音道:“你想用這種計策騙我上鉤?”

  蘇適意好似非常不同意的搖搖頭:“花魁千巒小姐,你可還記得蘇不染?!?p>  應(yīng)千巒聽到這個名字有些害怕,瑟縮著說道:“早死的公子婦,你提她做什么?”眼神中滿是恐懼和警惕。

  “沒什么,提醒千巒小姐,華二公子剛?cè)腴T的新婦懷胎三月,被你騙至蟲二閣任嫖客凌辱以至一尸兩命的事情你不會忘了吧?!?p>  應(yīng)千巒驚呼一聲:“你怎么會…”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末了抑制不住的發(fā)抖,嘴里開始自言自語:“哈哈哈,她活該,公子是我的,公子婦之位也是我的,她竟然還敢懷了孩子,這么多年我都沒有懷上,她怎么敢,賤人!賤人!”

  突然包房里砰地一聲,應(yīng)千巒清醒過來,只看見角落里滿地哥窯盞的碎片。

  蘇適意走過去撿了一塊,朝應(yīng)千巒緩步走來,看著她滿屋逃竄。

  “千巒小姐,別怕,我還想讓你多活一會?!闭f著便一把捏住了應(yīng)千巒的臉,“是刺個烏龜,還是王八?好像都一樣,那就烏龜吧,如何?”

  應(yīng)千巒看著鋒利的瓷片接近自己的臉,瞬間失去理智:“公…公子想在度商大會與濮蜀府結(jié)盟,約定于年后攻打中京?!?p>  蘇適意瞇起眼睛,放開應(yīng)千巒,頗有些吃驚地分析起她話中所說真實性。中京孱弱,本就地處在江北城、濮蜀府、南陵、長生府與奉遼之中,在五城的夾縫中生存著實不易。余一白師兄身體不佳,沒有娶妻,中京少主之位空懸,近年來又多有旱澇,加之中京重禮,余一痕弟篡兄位的謠言接連不斷,如此種種導(dǎo)致民心不穩(wěn),根基有所動搖。

  再者華如晝的野心她一向知道,南陵地勢險峻,氣候濕熱,五谷難養(yǎng),想要占領(lǐng)中原土地之心迫切。

  “歷次度商大會都由各城少主參加,除了中京沒有少主,派小王余一痕前來之外,南陵少主華千樹由于平定內(nèi)亂勞累傷損不能列席,由二公子華如晝代替?!碧K適意自言自語,想問題時不自覺的摸著自己的眉間,臉色陰晴不定。

  沒有哪一城少主會因為這種原因不來參加度商大會。

  且不說華千樹剛登少主之位不滿一年,列席五年一度的度商大會本來應(yīng)該是鞏固少主之位的最好時機,如此機會拱手讓給華如晝,不僅使華如晝在九城之中聲望上升,與少主齊平,更使華千樹本就不甚穩(wěn)當(dāng)?shù)纳僦髦会пЭ晌?。華如晝?nèi)缛粼倥c濮蜀結(jié)盟,攻下中京土地哪怕一星半點,即便南陵城主華陽偏心華千樹,可屆時華如晝民心所向,華千樹這個少主之位恐怕不讓也要讓。

  應(yīng)千巒看蘇適意沉思不定,有些試探地開口:“蘇少主,能說的我都說了,能不能放了我。”

  蘇適意還有許多事情沒有想明白,看著眼前昔日的花魁,想到曾經(jīng)她也引起過無數(shù)男人瘋狂,讓無數(shù)家庭支離破碎,妻離子散,更想起她對不染的凌辱與傷害,末了,還想起她對華如晝所謂的情深不悔,感覺有些惡心,笑了笑,道:“如此,你替我將華二公子的事情,包括他的生活習(xí)慣,愛喝什么茶,愛吃什么酒,喜歡什么樣的女人,身上幾顆痣,事無巨細全寫明白了,我就放你走。”

  應(yīng)千巒猶豫片刻,下定決心,接過侍從遞來的筆墨,奮筆疾書了起來。

  蘇適意在旁陰測測的補充道:“千巒小姐,我覺得誰的命都沒自己的命重要,你說是不是,我的腐蝕丹還沒用呢,你可要寫的更賣力一些。”

  應(yīng)千巒聞言全身一顫,將剛才寫的全部涂抹,又重新起了一行。

  第二日蘇適意再來蟲二閣,只見應(yīng)千巒已有氣無力伏在桌上,手邊厚厚一沓紙張,摞起來足有兩三寸高。

  蘇適意隨手翻了翻,道:“既然千巒小姐如此識抬舉,不如我做主,替千巒小姐擇個好去處,就…我江南城最有權(quán)勢地位的顏太師府上,送給他那位風(fēng)流成性的侄子做丫頭,如何?”

  應(yīng)千巒瞪大眼睛,仿若不敢相信:“你說什么?”

  蘇適意絲毫不在意:“你不是成日說什么賤人賤人的么,我聽說顏太師的侄子玩女人的手段不少,玩死的女人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去太師府既有地位又有尊榮,很適合你?!?p>  說罷對身后的影衛(wèi)吩咐道:“你親自護送千巒小姐去?!?p>  應(yīng)千巒被影衛(wèi)毫不費力的提起來,任由她如何掙扎謾罵也無濟于事。

  蘇適意瞥了她一眼,復(fù)又低下頭翻著那一沓紙張,透過紙張又像在緬懷什么人,緩緩開口:“你即便死了,也換不回不染姐姐,也換不回我還未出世的堂外甥的命。”

  影衛(wèi)提著應(yīng)千巒出門后,蘇適意又仔細翻看了應(yīng)千巒的手記。果然如她所料,應(yīng)千巒不僅是華如晝的女人,更是他各路消息來源。

  “難怪華如晝即便從南陵來江南城開度商大會也要帶上她,還將她安排在江南城最有名的青樓蟲二閣?!碧K適意哂笑。

  “男人往往只有在床上口風(fēng)才最不嚴?!碧K沫推門而入。

  蘇適意起身將手里的紙遞給她,道:“好在蟲二閣在我們自己手里監(jiān)管,她來之后我更是吩咐人日夜盯著,江南的東西才沒給他們套了多少去,我只是好奇,中京的消息泄露的最多,大半竟然還都是軍中的。”

  蘇沫沒有說話,反復(fù)翻看手里應(yīng)千巒的記錄,直到已近黃昏,對還在沉思中的蘇適意說道:“姐,應(yīng)千巒手里這么多秘密,肯定還有沒寫出來的,華如晝能這么簡單就放過她?”

  蘇適意接過蘇沫遞過來的手記,勾唇笑了笑,道:“怎么可能,應(yīng)千巒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死了,只是,恐怕華如晝也不知道,攻打中京這么秘密的事情會被一個女人得知,還被她泄露了出去。華如晝太過自負,也太小看了女人,女人狠起來,可就沒男人什么事了?!?p>  “至于應(yīng)千巒么,我不需要了?!?

予過維揚

我好像對青樓情有獨鐘,估計以后還會經(jīng)常寫青樓的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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