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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韙山莊

第五十一章 中京危矣?

不韙山莊 予過維揚 2197 2019-05-22 13:34:44

  年關(guān)剛過不久,都城的主街上竟然只有零星兩個人。

  一條長街上少有店鋪開著,只有一家小破酒館還開著,擺在門口的大口鍋還冒著熱氣,但是卻襯得整條街更加死氣沉沉。

  “掌柜,來碗面?!?p>  一連喊了三次,才有人從門內(nèi)探出頭來。

  掌柜仔細(xì)打量了一眼眼前的人,衣物精致,氣勢非凡,不是尋常百姓,他連忙迎出來,燒水下面。

  “客官,這么冷的天還出來吃面啊。”掌柜一邊搟著面皮,一邊閑話家常。

  “家里的東西吃膩了。”

  掌柜聽他說話就像是高門人家公子的口角。

  “公子,如今這世道不太平,還是少出門的好,我這也是圖兩個錢,不然您看這條街上,還有幾家是開著的?!?p>  說完把手里切好的面下進(jìn)鍋里,又抓了一大把菜絲焯水。

  “蜀陵大軍連影子都沒見著,你們就先收拾細(xì)軟四處逃竄了,中京還能有什么氣數(shù)?!?p>  看他不聽勸,掌柜也不多說,只賠著笑臉,接過了銀子。

  這亂世之中,誰還管誰呢。

  男子吃了面就在街上游蕩。

  灰蒙蒙的天,吹著刺骨的寒風(fēng),街上半個人影都沒有,只有不時的一隊巡兵經(jīng)過。

  有眼尖的瞧見了,喝令他停下,上前盤查詢問。

  “在這兒干什么?”

  男子面無表情道:“吃面?!?p>  巡兵頭領(lǐng)看這人穿著雖然簡單古樸,但是卻不像尋常百姓。

  他皺起眉頭,頗為懷疑地問道:“冒那么大險出門就為吃個面?說!是不是濮蜀和南陵的奸細(xì),你若不實話實說,就把你鎖拿下獄?!?p>  北風(fēng)簌簌,男子的衣袍上下翻飛,他孑然而立,雙手負(fù)在身后,道:“如此正好,我也正想見城主。”

  巡兵拔出劍:“城主豈是你想見就見,你今日若不說清楚身份,就別想走?!?p>  男子一掌震斷他的佩劍,擲地有聲:“都城衛(wèi)軍指揮使,江別辛?!?p>  余一白經(jīng)歷幾天的殫精竭慮,又一次臥床。

  余一痕正在外間和太醫(yī)商討他的病情。

  “小王爺,江指揮使求見城主。”

  余一痕聞言略有疑惑,還是揮揮手說道:“讓他進(jìn)來吧?!?p>  余一白從小就被送去不韙山莊,很少在中京,所以陪同余一痕一起長大的江別辛是他最親密的摯友。

  “你來了?!庇嘁缓劭粗掷锏乃幏剑^也沒抬。

  江別辛沒有答話。

  余一痕抬起頭,看見他一臉凝重,心里有些慌亂,難道是都城防衛(wèi)出了什么事情?

  江別辛一字一頓地開口:“我要見城主。”

  余一白并未睡著,已經(jīng)聽到了外間的動靜,他披著衣服緩步出來。

  太醫(yī)連忙道:“城主切不可受寒啊?!?p>  余一白擺擺手,讓他下去,他微笑的看著江別辛,意思是自己在聽他說話。

  江別辛眼神閃了閃,還是下定決心,跪下道:“城主,九城都言中京孱弱,臣是武將,自然知道中京兵力雖然不如其他幾座大城,但是從不缺精兵良將?!?p>  余一白點點頭,用溫和的眼神示意他繼續(xù)。

  “但是我們的百姓卻不肯相信自己的城池,濮蜀南陵只是陳兵邊境,城內(nèi)就已經(jīng)人人自危,隨時準(zhǔn)備棄城而去,這才是導(dǎo)致我們中京孱弱的原因!”

  糧食、兵力、錢財,都不是一個城池得以強大的最根本原因。

  奉遼即便沒有最強大的兵力,卻全民皆兵,全城上至高官,下至婦孺,隨時都可以提刀上陣,死而后已。

  尕錯的百姓信奉著佛陀,他們可以為了一次朝圣,一步一步堅定的朝著拉納雪峰走去。

  一座城池最重要的,應(yīng)該是人。

  余一白臉色白的近乎透明,看不出喜怒。

  江別辛如此說話,甚至可以稱是大逆不道。

  有些焦急的余一痕準(zhǔn)備在大哥發(fā)怒的時候為江別辛求情。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余一白不要人扶,堅持自己站起來,走到江別辛的面前,聲音溫和,卻居高臨下。

  “如果城池不保,又何談什么氣節(jié)?!?p>  跪在地上的江別辛眼神閃過一絲悲傷,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出來。

  “大哥…”余一痕看著江別辛離開的背影有些猶豫。

  “一痕,你要懂得,作為一個君主,永遠(yuǎn)都不能太天真?!?p>  “是…”

  余一痕低低應(yīng)了一聲。

  蘇適意時刻注意著中京戰(zhàn)局。

  順乎山北麓的血戰(zhàn)一直持續(xù),濮蜀南陵好像不心疼兵力和糧草似的一直在強攻。

  嘉木軍在山上死守,短短三日,死傷已達(dá)一千人。

  不止嘉木軍,雙方傷亡都不小。

  蘇適意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手下不停寫寫畫畫,臉色陰晴不定。

  她怎么都想不通,順乎山的奇襲戰(zhàn)術(shù)應(yīng)該早就被放棄了,蜀陵的朱家軍為什么還抓住順乎山不放。

  這一條線除了奇襲應(yīng)當(dāng)沒有別的戰(zhàn)術(shù)可以施展,即便朱家軍成功將嘉木軍擊潰,想要翻越順乎山也不是易事。

  更何況中京在順乎山南麓也已經(jīng)布防,只要朱家軍翻越山頭,就要立刻再次經(jīng)歷一次惡戰(zhàn),這一點華如晝他們不會不知道。

  想不通啊。

  蘇適意端起中秋剛才送上來的參湯抿了一口。

  如果是那個心智過人的妖孽,一定能猜到南陵濮蜀的意圖吧。

  發(fā)現(xiàn)自己又不自覺的想起南言,蘇適意拍拍腦袋。

  自從他回去之后,他們之間的往來就只有通過信鴿秘密商討中京事宜。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蘇適意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可笑,除了商討這個,他們之間難道還有別的話要說嗎。

  她深吸一口氣,展開一張輕薄的絹紙,將自己得到的消息寫上去,又詢問了一些其他情況,落后一句寫上自己對于朱家軍強攻順乎山的疑問。

  最后拿桐油將紙封好,看著信鴿越飛越遠(yuǎn),直到不見。

  “唉,人外有人啊?!碧K適意關(guān)上窗戶,長嘆一聲。

  蘇沫捧著一沓文書進(jìn)來,正聽見她姐在這兒唏噓感慨。

  “你又怎么了?中京那邊情況不好嗎?”

  蘇適意瞥了她一眼,毫無形象的跌坐回椅子里,撐著下巴,眼神放空,一字一頓道:“沒有,就是覺得自己怎么這么笨?!?p>  反正蘇沫覺得自己永遠(yuǎn)搞不懂她姐在想什么,于是放下文書,出門的時候喊了句自己中午過來吃飯。

  蘇適意在椅子里扭來扭去,感覺煩心事好多。

  不過唯一算得上好消息的,應(yīng)該就是有一隊人在搜尋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爹娘留下的記號。

  這代表著爹娘現(xiàn)在安好,只是暫時沒辦法回來。

  到底是什么情況蘇適意現(xiàn)在還一無所知,她也只能不停派人搜尋,企圖尋找更多爹娘的蹤跡和線索。

予過維揚

好熱好熱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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