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不容易啊不容易
至此,眾人才終于信了戎允就是樓主的事兒,尤其是君陌生,差不多整個萬金樓都能聽到他慘絕人寰的叫嚷聲。
“王八蛋,你還孤的眉毛來!”
與此同時,隔壁的摳腳大叔冥王聽到這邊起了內(nèi)訌,立時咧了嘴角,抬手就是一個價碼牌道:“六百萬兩黃金!”
這會兒底下那些帶著全部家當(dāng)來廝殺的人,才剛剛把試齡石的價格抬到了一百萬,一聽這話,都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不禁感慨自己的天真爛漫,竟然妄想和這些一雙普通靴子都能拍出兩百萬兩黃金的天價的大佬們爭試齡石!
不覺紛紛咬著頭退了場。
如今萬金樓也只剩下丑兒和冥王兩個金主在還。
之前聽丑兒說花夜這一邊一共帶了六百萬兩黃金,冥王這會兒也懶得再和他們浪費時間,直接將價格封了頂,隨即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接掀開布簾,翹著個二郎腿,一邊抖一邊挑釁花夜道:“花夜,別來無恙??!”
花夜看也不看冥王一眼,只冷哼一聲道:“本尊確實無恙,不過你夜修羅卻是看起來一日不如一日了。一千年前本尊去逍遙閣前,你雖然一身的陰氣,卻也還不失英氣,算得上是個醒目的少年郎,如今倒是越發(fā)的不修邊幅,連冥王該有的體態(tài)和面子都顧不上了!”
花夜向來孤傲,說話不顧及別人顏面,丑兒也是習(xí)慣了,而且眼下他們和冥王在人數(shù)上是六比一,冥王顯然不占優(yōu)勢,但丑兒總覺得,不論是誰,被人這樣數(shù)落,雖然不能夠翻臉,但也不至于笑臉相迎吧。
可旁邊那位還真是個奇葩,不光一點都沒生氣,反倒還笑呵呵地說道:“承蒙夸獎了。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本王向來追求的就是平易近人般的親和,身為一屆之主,就該是像本王這樣,隨俗于民,不要總搞特殊化嘛?!?p> 聽到這話,丑兒差點笑噴。
冥界子民都是些牛鬼蛇神,平日里不經(jīng)召喚,連面都沒機會露一下,如今夜修羅竟然這樣大言不慚地說自己親民,他怕是個諧星吧,難怪從剛剛開始就覺得這人骨子里都透著一股能夠隨時引人發(fā)笑的氣質(zhì)。
可是花夜也不再與冥王兜圈子了,只隨意地偏過頭來瞟了戎允一眼,戎允便立時舉了牌子道:“六百萬零一兩?!?p> 這話一出,眾人差點噴水噴口水噴血!
就多加了一兩?這是有多摳門還是真沒錢了?
不過丑兒仔細想了想,戎允這么做倒也沒什么可非議的,畢竟花夜現(xiàn)在雖然法力恢復(fù),卻不愿意掏錢。
余下的蚩風(fēng)和君陌生根本就沒錢,她倒是有兩百多萬,可是比起那六百萬也遠遠不夠。
即便戎允只在冥王的基礎(chǔ)上多加了一兩金子,其實也要掏出近四百萬來呢,算起來也不少了。
然并卵,冥王是不會就此罷手的啊,因為倆人說好了,還有丑兒的兩百萬要加在冥王那里的。
所以按照丑兒的想法,冥王肯定會繼續(xù)加價的,直接加到八百萬,也不是沒可能,到時候他們這邊放棄競價,冥王競得試齡石,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時候,丑兒卻不出錢,冥王落得個詐競的名聲,那試齡石自然還是落到他們手里,一舉雙雕的計謀,美的不要不要的。
可是丑兒左等右等,冥王始終沒有再競價,把她急的不行,直給冥王使眼色。
可冥王卻一臉的為難,一副“你不是說你們那邊就六百萬嗎老子沒錢能咋辦”的模樣,將頭別到了一邊去。原來他剛剛叫丑兒交底的時候,就已經(jīng)提前把魔尊的那兩百萬兩計算在了自己的底價里了,其實他來的時候就帶了四百萬兩黃金。
所以這萬眾矚目的試齡石,最后還是以六百萬零一兩黃金的價格,落入了丑兒他們手中。
可是冥王也沒閑著,臨走的時候,還順道瞄了一眼丑兒肩帔上粘著的一片有些微黃的柳葉,扯了扯嘴角,便悻悻的離開了。
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春歌,原以為一切都是按照原計劃,最終由丑兒他們拍了這試齡石,萬金樓此刻又賺了個盆滿缽滿,結(jié)果最后一算賬收錢的時候,戎允大手一揮,嘆著氣說道:“只收下魔尊的二百兩便是,其余的便不收了吧?”
春歌正自疑惑,花夜卻直接哼笑著說道:“不,二百兩還是給我們拿走,至于這試齡石,本就是你們樓主的東西,他現(xiàn)在作為丑兒的契約獸,東西拿來給我們用用也不妨事吧?”
丑兒本來還覺得戎允為了她,平白掏出四百兩來是吃了大虧了。如今花夜這么一分析,她才恍然大悟,合著戎允這是故意因他們來萬金樓,自己大賺一筆啊。
立時上了脾氣,追著戎允滿屋子的打。
“你這只老奸巨猾的丑豬!連我你都要坑,說好的一生一世一起走,相互信任到白頭呢?”
戎允也自有話說。
“一碼歸一碼,親兄弟還得明算賬呢,老子得來這試齡石,也是費盡千辛萬苦呢!”
這話一出口,春歌的嘴角輕輕上翹,大有點忍俊不禁的模樣。
不容易,那是真不容易,當(dāng)年為了叫六界再無試齡石出現(xiàn),但不說萬金樓的大小仆役滿世界的收、購、偷、騙、搶的手段沒少用,就連把那曾經(jīng)遍地都是的試齡石運回來,也不知花了多少的心力。
如今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還要單獨找一間密室收著那些破石頭,每日輪番派人把手,生怕走漏了風(fēng)聲,砸了萬金樓的招牌。不容易啊,真的不容易。
雖說春歌的笑意稍縱即逝,就連一直盯著春歌犯花癡的君陌生都沒發(fā)現(xiàn)她笑里的含義,可是花夜卻是一眼就捕捉到了的。
但他卻并沒有猜穿,而是頗為禮貌地給春歌作了個揖道:“本尊的徒兒自幼好吃,如今到這會兒尚未進食,不知姑娘可否先給安排一頓膳食,叫她果腹之后,好隨我們上路?”
一直打打鬧鬧的戎允一聽這話,立時停住了腳步,捂著小腹說道:“這才是正事兒,春歌,趕緊張羅去,記得我還是老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