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太陽揮灑在方子歸的身上,非常的耀眼,他站在離他的帳篷很遠的地方,胸口的衣服上滿是污血。
我沖過去問他:“方子歸,怎么了?”
我看了看他的額頭,傷口處包上了紗布,現(xiàn)在那個地方根本沒有流血,那么,他胸口的一大灘血跡是哪來的?
他像傻了一樣,渾渾噩噩的沒有開口。
我使勁的搖了搖他,他這才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帳篷。
什么東西能把他嚇成這樣?我一點一點的靠近了三號帳篷。
我掀開帳篷布,往里一望,等我看清了里面的情形,立刻沖到一邊的沙土地里干嘔起來。
色狼死了!
是Miss的色狼!
它被人剖開了肚子,安安靜靜的躺在帳篷的角落里。
昨夜,Miss搬出去以后,三號帳篷里就只剩下了方子歸一個人。
他本來是要值后半夜班的,卻懶散和厭倦了,居然等我們都重新睡著了以后,自己回帳篷睡覺了。
他很生氣,他從來沒有被人這么拒絕過。他覺得很丟面子。
他萬萬沒想到,Miss居然和他想象的并不一樣,她當著眾人的面打了他的臉。
明明兩個人白天的時候勾搭得蠻好的,一來二去的,現(xiàn)在想來,敢情那互動全特么是假的,就只是這女人的水性楊花……
他不由得想起了木克土。木克土是個騷*情的女人,在開車載她同來的路上兩個人互相都覺得對了路,昨天下午和她一起出去亂逛的時候也相談甚歡。
然而——
直到昨天下午姍姍來遲的Miss在賓館出現(xiàn)以后……
Miss真人比照騙上面還好看!
再直到剛才的被拒與廝打——
一切都變了!
方子歸在心里咒罵了一頓,最終還是迷迷糊糊的帶著復雜的情緒睡了過去。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早上。
他覺得身上好像有個什么東西壓著難受,而且濕漉漉的,有一股難聞的味道,這股味道把他熏醒了。
他覺得自己睡得像條死狗。結(jié)果他一睜眼,真的看到了一條死狗。
那條狗被人在肚子上剖開了一道口子,正壓在他的肚皮上,它的污血流了自己一身,它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
方子歸嚇得大叫,下意識的一把將身上的狗推開,跳了起來,沖出了帳篷。
色狼死了,莫名奇妙的死了,這讓我們的心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當Miss看到色狼的慘狀的時候,她的感覺就像是五雷轟頂。我剛看到那幅景象的時候,也覺得腦袋一陣發(fā)昏,即使那只是一條狗,但那種血腥的場面,還是讓人極不舒服,讓人覺得不能接受。
Miss平時是個很愛笑的女孩子,這個時候卻哭得一塌糊涂。過了好久,她才緩過勁來。
“方子歸,你殺了它!你這個混蛋……”
方子歸甚至都不敢回到帳篷里換掉他那身浸滿污血的衣服,他激動的解釋道:“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一醒,它就死在帳篷里了……”
“不是你,還有誰,我不跟你睡,你也不能殺了我的狗……”
方子歸大叫道:“我沒殺它,我要是殺它,干嘛要抱著它一起睡,我又沒有病……秦帥,是不是你干的?”
秦帥叫道:“別血口噴人!”
方子歸:“誰不知道你想把Miss搞到手,你恨我,所以就殺了那條狗丟在我身上,想嚇我……”
秦帥:“色狼是Miss的寵物,我怎么可能殺它……”
方子歸叫道:“你這個衣冠禽-獸!”
秦帥怒道:“不是我干的!我為什么要做這么復雜的事情來警告你,我還不如一刀插在你肚皮上算了……”
“不是你還有誰?”
“說不定是文將軍!”
秦帥突然一下子將矛頭指向了我。
“對了,也有可能是你,你們兩個人老是鬼鬼祟祟的在一起碰頭,說,是不是早就有一腿?”方子歸指著我的鼻子叫。
這個時候他就像是一條瘋狗一樣,逮著人就咬。
“方子歸,我看你病得不輕,是不是秦帥那一下子把你砸傻了,到現(xiàn)在還沒緩過勁?”
我也沒客氣,立馬把球踢回去。
方子歸臉色變了變,轉(zhuǎn)過頭去重新盯著秦帥,秦帥也盯著方子歸。
“我警告你,你最好離我遠一點!”方子歸陰沉道。
“我也警告你,你最好離Miss遠一點!”秦帥也不甘示弱。
“是嗎,就憑你?”
“就憑我,怎么樣?”
“你以為Miss是你的?笑話!”
“笑話!她是不是我的我還不知道,但至少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她根本不要你……”
“放尼馬的屁!我還懶得要她呢……”
“你說什么?”
“我說……”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句,吵了個臉紅脖子粗。眼看著搞不好又要動手了——
Miss突然道:“別說了!我要回家!”
Miss的聲音聽起來很鎮(zhèn)定,沒有嘶吼沒有尖叫,越是這樣,說明她心里越是難過。
大家都開始勸說起來,七嘴八舌的,但Miss不為所動,甚至都懶得理我們了。
“Miss,你可不能回去啊,你看,我們這一大家子,組團的時候不是說好了,一個都不能少么……”白大大勸道。
“是啊,Miss,他們兩個吵他們兩個自己的,你好端端的動什么氣呢,回頭我替你罵這兩個渾蛋……”王三金也說道。
“方子歸,你看你這大男子主義的,你一個大男人,受點委屈會死么,瞎胡說八道個什么,還不快點給Miss大小姐道歉……”白大大走到方子歸的面前,沖他遞了個眼色,又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
“Miss,都怪我,是我面子薄,秦帥他那么一激……”
方子歸畢竟場面見得多,他這一招“欲言又止”的方法很厲害,先把不是把自己身上攬,然后又立刻順利的甩鍋。
一看方子歸get到了點,會到了自己的意,白大大的好話接得特別快:“方子歸啊,這也不能全怪你,要我說啊,男人嘛,哪一個都無法免俗,而且一個二個的,把面子看得比性命都還要重要,全特么都是好面子的動物……”
一句話,既沒有將矛頭再指向秦帥,又成功的將方子歸的錯誤歸類并轉(zhuǎn)移——
全人類男性都會犯的錯,算得上是錯么?
就算是錯,也是可以原諒的不對么?
總之,這種時候,就該“大男子主義”和“大男子主義者”背鍋。
王三金笑著點頭附和道:“是啊是啊……”
Miss冷面道:“我要回家?!?p> 白大大道:“Miss,大家出來是圖個樂呵的,你卻偏要走,這該多掃興?”
Miss道:“是啊,大家出來是圖個樂呵的,可卻沒人讓你們?nèi)鲆啊!?p> “不僅圖個樂呵,也圖個刺激啊,不然我們何必上這荒郊野外來?所以,別氣了,你想想看,秦帥是為了保護你,你知道他喜歡你,而方子歸呢,還不是一樣喜歡你,不然哪里會冒出那種男人的沖動,對不對?你看,你可是搶手貨,不然他們也不會爭來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