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游兒一直昏迷著,等他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
昨夜的事情對于他來說,如同做夢一般。
然而周圍還未散去的刺鼻血腥味告訴他這是真的,不僅有玄青宗的一群修士的尸首,還有遠處那些劫匪的尸首。
圣凝與李若卿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陸游兒不明白昨夜圣凝為什么會那樣做,李若卿竟然連自己宗門的弟子都殺了。
一切的一切都顯得是那樣的夢幻。
漸漸的,陸游兒臉色蒼白了起來,并不是他想通了什么,而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修為好像被廢除了,一點靈氣都提不起來。
陸游兒呆住了。
難道昨夜圣凝的那最后一下是廢了自己的修為?
這...這......
他同五雷轟頂了一般,呆呆的坐在原地。
時間不知不覺間流逝。
陸游兒一次次不甘的想要提起靈氣,哪怕那么一點點都行,然而身體中還是沒有一點反應,玄青宗的功法,還有乾坤決,他運行了多次還是無果。
雖然靈氣還是能進入體內,但卻會詭異的小消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如同瘋了一般,口中低喃著一些胡話,失魂落魄的走向了一輛馬車,坐了進去。
就這樣,馬車漫無目的得開始行駛。
他離開了,坐著一輛馬車。
他知道,此地不能久留,死了這么多人,天知道接下來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行路途中他也沒有放棄,一遍遍的運轉著玄青決和乾坤決。
然而一點作用都沒有,所有靈氣進入體內便會莫名其妙的消失。
無比絕望的陸游兒不明白怎么回事,只能不甘心的一遍遍運行兩種法決。
東邊的太陽漸漸到了西邊,一個羊腸小道上,一輛頗為奢華的馬車不急不緩的前行著。
夕陽讓馬車的影子映的斜長,馬兒不知疲倦的拖著后面的四輪車轎。
這輛馬車,正是陸游兒所坐的那輛青轅馬車。
運行了一天的法決,體內還是絲毫靈力都沒有了。
陸游兒徹底的絕望了,但他心中不甘,千般萬般的不甘,他還有很多事情沒做,還沒為世俗界的師父報仇,還沒讓遠在家鄉(xiāng)的母親脫離苦海,也沒為那便宜老爹含冤昭雪。
“圣凝,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
陸游兒如同瘋了一般,一遍一遍的呢喃著,到最后,他的眼眶都紅了起來。
陸游兒非常不爽的大叫:“怪我,怪我,一切都是定數(shù),這就是命啊,命吶!”
“嗷嗚——”
回應他的是一道無比悠長的狼嚎聲。
陸游兒霎時間打了個哆嗦,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這荒郊野嶺的外面要是有狼沖了過來,他沒有一點修為,那不被啃的骨頭都不剩了?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陸游兒心中默念,直接鉆進了后面的車轎里,完全不敢管馬車怎么走了。
這種在野外提心吊膽的感覺,陸游兒已經忘了自己多久沒有體會過了。
巨大的反差感,讓他差點哭了出來。
他么的!一頭狼也敢嚇唬老子了。
陸游兒把后背的乾坤劍抽出來拿在手里,也唯有這樣,他心中的恐懼才能微微少一些。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野獸嚎叫聲小了許多。
陸游兒這才敢把頭伸出馬車查看,一看他才發(fā)現(xiàn),前方竟然有一個燈火通明的小鎮(zhèn),估計要不了多久,馬車就走到小鎮(zhèn)里了。
心中說不開心那是不可能的,但很快又被失去修為的絕望心情所擊潰。
等來到這個小鎮(zhèn),陸游兒才發(fā)現(xiàn)這個小鎮(zhèn)似乎在弄一種活動,到處張燈結彩,道路兩旁掛滿了紅燈籠,大街上人聲鼎沸,這讓他的馬車都有些不好前行了。
陸游兒想不明白,算算日子,世俗界的清明節(jié)才剛過去沒幾天,也沒什么節(jié)日啊,那這些百姓怎么回事?
雖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陸游兒也沒那閑心問,最終駕駛著馬車來到了一個客棧前。
現(xiàn)在天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客棧里人聲鼎沸,門口的小廝看到門口停下一輛很奢華的馬車,當即便滿臉笑容的迎了上來。
不過很快,他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
只見車上下來的是一個青年,身著一身臟兮兮的破爛青衣,一頭長發(fā)隨意的批撒著,臉上也有些黑跡,給人一種很頹廢的感覺,雖然青年背著一把破劍,但怎么看都像是一個要飯的。
小廝有些狐疑的轉了轉眼睛,懷疑這個人身上到底有沒有錢。
要知道,自己所在的這家客??墒切℃?zhèn)上最豪華的客棧,一般人可消費不起。
不過能坐這種豪華馬車的人,身上應該不會缺錢吧?
但這人的著裝......
小廝有些左右為難,最終還是禮貌的問道:“客觀幾個人???”
“一個人,去把我的馬車停好,給我馬喂上最好的青蓿馬草?!?p> 陸游兒說著,甩手丟過去幾文錢。
小廝有些無語,看陸游兒的丟錢的架勢,還以為要丟多少呢,正高興有小費,沒想到才剛剛夠馬草錢。
陸游兒沒再管小廝,走進客棧,隨便點了幾盤牛肉,一壺小酒,悠閑的吃喝起來。
一杯又一杯烈酒下肚,一些負面情緒仿佛在慢慢離他遠去。
想想當初的死局,而現(xiàn)在還活著,還風流了一把,陸游兒不由得安慰自己道:“不虧,不僅不虧還大賺了,對!大賺!”
“對面的小子,你說話聲音小一點,大晚上的大吼大叫是怎么回事?”
對面一桌子上坐著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此時也是喝高了,見陸游兒聲音有些高,不由找茬起來。
“去你么的!”
陸游兒大罵一聲,晃晃蕩蕩的站了起來,只聽鏘的一聲,他背后的長劍已經在他手中。
“爾等再說一句讓爺聽聽?”
對面那大漢見陸游兒如此囂張,拿起一個酒碗啪的一聲摔的粉碎。
“哥幾個!揍他!”
“老子今天不殺你!我就不姓......不姓魯!”陸游兒接著酒勁大叫著,還甩了甩手中的長劍。
對面大漢又是摔了一個酒碗“太囂張了,太囂張了!”
看這架勢,兩邊好似下一秒就要展開生死決斗,客棧里的小廝見此一幕,連忙跑了過來攔在中間。
“各位爺消消氣,消消氣,別動不動就你死我活的,和氣生財吶,要不這樣,小店也是小本生意,要打你們也得出去打,就算打死一兩個小的也不說一句話?!?p> 這小廝也是個二愣子,前半句話還在攔架,后半句就變成了要打出去打。
“你怎么說話呢!”
那大漢當即被小廝的話給惹怒了,大吼了一聲作勢就要上去打人。
“殺人啦!”
一聲大叫響徹整個客棧。
大叫的不是這個小廝,也不是陸游兒,更是不那幾個大漢,而是客棧樓上的客房中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