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幾個人笑的太無趣了,尤其是站在上千人中間;又或許是眾人看小丑似的眼神讓喬莫凡覺得自己被嘲笑了——這一堆賤民和這個下賤的私生子都有份。
但這大庭廣眾之下……這事絕不能算了,否則喬四少的面子往哪放?
上流社會,兵不血刃的踩掉一個人的里子面子,甚至是毀了一個人生的方法有的是,喬莫凡決定先從面子開始。
“要不來玩一把吧,司寂?”很多人聽到這個姓氏以后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八卦的氣息在大廳里蔓延。
“連三樓都上不去,你也配?”司寂即使是不屑也是絕代風華的,但是,這直白的語言……就連各大族的嫡系弟子都不會這么說。
惡毒,真是惡毒。
喬莫凡從沒遇到這樣粗俗無禮的賤民,一張臉都扭曲的不成樣子,怒火淤積在胸口,似乎就要變成什么暴力血腥的命令從嘴里如子彈般吐出來,最好能將這個卑賤的私生子掃成碎片……
“好啊,你想怎么玩?”
很好,打完耳光之后又回到自己提出的話題上,喬莫凡覺得一口火氣憋在嗓子眼里,吐也吐不出來,咽回去還傷身。
“下一局兩分鐘后開始,下注嗎?”一邊穿著筆挺燕尾服的服務員遞過一塊薄薄的液晶板,上面寫著長一長串的名字——連圖片都沒有。
顯然,這是給老手看的,像司寂這樣從來沒接觸過的根本就不能從“開瓶器”、“三角龍”、“扣子”這樣簡單的名字里看出什么。
“運氣是個很有意思的東西,其實最開始賭博玩的就是個運氣吧……”司寂看也沒看,隨手在液晶屏上點一下,“就他了?!?p> emm……
“抱歉先生,2區(qū)下注從……”
“他下多少我下多少?!彼炯艢鈭鋈_,用了全身的自制力才看到“黑蘭”這個名字以后還保持冷酷的表情,“用這個賬戶?!?p> 如同最精美的雕塑,又被神賜予了傾倒眾生的魔力,一只如玉的手,將一張普通的信用卡遞給了侍者。
其實通過質子網(wǎng)絡司寂已經(jīng)知道喬莫凡剛剛下注一百萬通用幣,而這張卡里有著他的全部身家——一百二十萬,都是這些年通過大大小小的賭博存下來的。
但是別人不知道司寂已經(jīng)知道了——尤其是喬莫凡,正用見鬼的眼神看著那張最普通、最不起眼的信用卡:一個私生子竟然有膽子跟一個嫡系比拼財力?
而且黑蘭……是個新人,同一場賽事中車手性別相同,一個大男人取了這么個娘們唧唧的名字還想贏了這場高手云集的車賽?
退一萬步……那輛雪佛蘭——根本就是讓一個剛會走路的嬰兒跟一群職業(yè)拳擊手打比賽,喬莫凡嗤笑出聲:“今天話就放在這兒,要是你下注的這個……什么黑蘭,能贏了,我就在這當眾吃……唔唔……”
一塊新鮮而精致的三文魚迷你三明治為那只剛剛拿過銀行卡的手塞進了喬莫凡的嘴里,將剩下的那個“屎”字堵住了。
“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嗯,開始了?!彼炯攀帐謸徇^衣領,一副笑看云卷云舒的灑脫傾倒了眾生。
而喬莫凡便是眾生之一。
真不愧是更高級的區(qū)域,免費提供的點心味道竟然還不錯。司寂端著一只小碟子靠在舷窗邊,迷惑的看著那輛不起眼的黑蘭。
這樣怎么贏?除非其他的車……
想到這種可能性,司寂的臉色頓時凝重起來:接下來的血腥暴力場面自己還是少見為妙。
但是一轉身就和魂不守舍的喬莫凡對事也不算是太好的體驗。
兩人無言以對更尷尬,司寂本著禮貌的原則,將嘴里的那塊牛肉迷你三明治咽干凈以后,才低聲的開口道:“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今天脾氣特別暴躁?”
大家族里沒有傻子,喬莫凡作為喬家繼承人競爭者之一更是出了名的年少有為。
這種問題只要稍稍動下腦子就能感覺出來不對勁,喬莫凡臉上仍然是一副譏諷的嘴臉,但是腦子卻瘋狂的轉了起來。
不管喬莫凡怎么想,司寂都不在乎——一個陌生人,就算是死在這里,也不能多讓他眨一下眼睛。
“呵,你倒是不錯。”似乎是有了嫌疑人,喬莫凡斜著眼睛看著司寂那張俊美得人神共憤的臉,不承認自己也有一分嫉妒的。
“過獎,平時你可不是被懟的屁都放不出來的人——我記得你挺會耍嘴皮。”司寂的聲音如同流淌在林間的大提琴,很容易將人拽入一個夢幻的世界,但內容卻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直捅進喬莫凡的心臟。
這就是喬家長輩評價,或許說是喬莫凡至今沒有當上第一順位繼承人的缺點——這話在上流社會中廣為流傳。
“最好做一下病理檢測,藥物應該是噴在某位女士的身上,對你來說實在是太容易中招了?!?p> 又是又狠又毒的一刀:貪戀美色。
興致缺缺的將視線從亮起的大屏幕上轉移到了地上,司寂輕嘆了一口氣。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用理智壓下藥性的喬莫凡飛快的分析起來:了解上流社會傳聞,財力不弱,氣度……這個不提也罷,那個人為了對付這個私生子用了這么迂回的手段,所以對林家的威脅性也有了——
“你知道我身上帶的是什么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