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既然可以擒住他一次,又何愁不可再次將之擒獲?!比f二說道。
“更何況這等對手,實在難得,若是對付不了他,那還拿什么去爭霸天下?!彼俅握f道,十分張狂。
萬二能夠說出這種話實在是讓幾人震驚,若放在往常,這些根本就不是他考慮的事,走一步看一步才應該是他的選擇,但現(xiàn)在,一顆帝王心,已在胸腔中。
幾人無言,雖然不知道這選擇是對是錯,但無人拒絕,正如他所說,敗軍之人,又何憚之。
萬二命令,片刻之后諸葛耀宗就立于大廳之上。
他淡然無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絕無二話。
“諸葛先生,在我衢州可還住的慣?”趙田郎說道,正如當初于祈黎城中,不過兩人的身份調換了一下。
“尚可?!敝T葛耀宗道,多說無益。
“衢州小城,比不上祈黎,還請先生多見諒?!壁w田郎接著說道,兩人如同老朋友一般,關懷之情溢于言表。
“趙軍師,你好歹也是一代天驕,耀宗雖身敗,茍全于此地,但如此侮辱,還不如送我一把長刀,吾比自裁于大廳之中?!敝T葛耀宗說道,語氣有些激憤,士可殺不可辱,他認為,眾人不過是想羞辱于他,這讓其怎么甘心。
“諸葛先生恐怕是誤會了,我等能拿下五城,還多虧先生相助,感謝還來不及,怎么會讓先生赴死?”聽了他的話,趙田郎接著說道,語氣誠懇。
“你們這是何意?”這下他可有些疑惑,本就抱有一死心,在他看來,落在幾人手中,如何也不可能保全幾身,如今卻說出這般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若先生愿意,即刻就可以返身祈黎,我等必備好快馬,送先生出城?!壁w田郎道。
這可真是讓他大吃一驚,莫非是這幾人吃過藥了不成,當初鳩殺五城統(tǒng)領,他可不是如此心慈手軟之輩,今天怎么就改了性?
若說幾人是誆騙于他,那也完全沒有可能,如今自己就好比砧板上魚肉,敵為刀俎,隨時可以置其于死地,完全用不著什么陰謀詭計。
“當真?”他不得不疑惑,雖然早有赴死心,但若能有生機,誰會忍心見閻羅。
“費什么話,趕緊給老子收拾東西滾蛋?!比f二開口,他早就不耐煩,文鄒鄒的說那么一大堆有什么用,注定是為敵,莫非還想把酒言歡不成。
聽他說完,諸葛耀宗轉身就走,雖然不知道他們?yōu)楹稳绱?,但放自己回去絕對不假。
兩人一馬,代表兩大勢力,就這般緩緩的向著城門走去,完全沒有一點敵對的樣子。
“回去之后,幫我謝過齊統(tǒng)領?!壁w田郎說道,并不是挖苦,若不是祈黎城的五千大軍,現(xiàn)在的衢州恐怕早已經是五城的天下。
“恐怕他不會接受你的謝意?!敝T葛耀宗苦笑,回去之后自己也不好交代,若不是當日他貪心,也不會落得這般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場。
趙田郎低笑,不接受又如何,我就在此地坐等他齊赫來大軍壓境,還怕他不成?
“如今你若奉上五城,歸還五千兵馬,我可保你衢州無恙?!辈皇强鋸?,此時恐怕齊赫來早已經得到消息,他還是有如此信心,諸葛一族,還是有這般能量的。
“自上祈黎之日,在下就從無歸還之心?!壁w田郎說道,一介書生,壯志同樣沖云霄。
不在多言,都已心知肚明,就這般踏在衢州的土地之上,聽的秋風陣陣,寒意有些上心頭。
城門,對面而立,兩人凝視,這,來日怕是一大對手,其實也是人生幸事。
“再有見面之時,必是對陣雄師中?!敝T葛耀宗說道,這也的確是事實,那天,必定又是血淚成河日。
“還請先生千萬別手下留情?!壁w田郎說道,平和的語氣中,不知帶出多少尸山血海與廝殺咆哮。
人命,早已不是人命,對陣之時,于那棋盤上的落子并無區(qū)別,排兵布陣,驚謀巧劃,落子如刀戈碰撞一般清脆,廝殺如樂曲一般悅耳。
“若敗陣,定放你等一命,以報今日之恩?!敝T葛耀宗說道。
語畢,躍身上馬,一騎絕塵而去,向著祈黎,再來之日,必然是帶來數(shù)萬精兵。
荒蕪地,注定要大亂,扶龍之士,不知是否能扶龍。
江湖中,總有些不為人知的黑暗,本意為逍遙,但卻甘心屈膝于他人腳下。
不知中,一個個不凡之人進去這荒蕪之地,數(shù)不勝數(shù),如同過江之鯽,都是為了同樣的目標,扶龍之士,黑暗,正在來襲。
衢州城已經成了他們的目標,只因這段時間他們表現(xiàn)的過于耀眼。
先是三人收千軍,世間沒有不透風的墻,后來又是三刻收毫州,馬踏黃石山,再加上墨家機關之術,有心之人誰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