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靜靜的朝著前面走了幾步,左右看了一眼,單腳一踩,頓時在大地之上一塊被雨水沖洗得比較干凈的石頭陡然朝著半空沖來,他單手一抓就抓住了這塊石頭。
隨后蘇九的雙眼變得好像是天空當中不斷飛舞的雄鷹一般銳利,用自己的兩根手指頭夾住這一塊石頭,對著前面渾暗的河水一彈,石子像是一根脫弓的箭一般在半空劃過一道幻影,撲通一聲射入水面。
這不是一塊普通的石子,在這石子上蘊含著蘇九一定的內勁,頓時它在射入水面之時沒有瞬間隱入水底,而是直接殺出一道長長的空隙,好像在前面渾暗的河水當中多了一個中空的孔洞。
可惜良久之后,蘇九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就好像他從來都沒有射出那一顆石子一樣。
因為那一顆石子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也可以說是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
達到目的,他已經看出這個河水真的很深,沒有想到西西京城發(fā)生大災這么久之后,水還有這么深,還沒有流完。
那么他的這1個探測也可以說失敗了,不過也算是成功的,因為他至少都已經知道這河的水很深。
但其實這個石子被蘇九射出去不只是這個作用,還有另外一個作用的。
如果這河的水不深,他還有其他辦法可以解決這今天的事情,但是如果這河水很深,他這次探測是失敗的,也是成功的。
至少讓蘇九知道這個河水很深,他在剛才想的是錯的,必須想另外一種辦法讓在自己身后的人過河。
這一次是蘇家為了針對西京城的大難,真的準備得十分充分。
在蘇九的記憶當中應該有那樣東西,但是為了可以確保他的記憶百分百沒有問題,蘇九還過去確認了一下。
走到其中一輛比較靠后的馬車之上掀開防水帆布一看,果然在帆布之下?lián)碛兄鴰桌g性與強度都相當高的麻繩。
蘇九順勢將在馬車之上的其中一捆麻繩攬到了自己身上,在河流的這頭4周打望看了一眼,找到了其中一棵看起來比較大,直徑差不多大概有人腰這么巨大的樹。
蘇家老九把麻繩的一頭綁在這一棵樹的半腰上。
反手再用自己的雙指鉗住麻繩的另外一頭,運氣入繩,對著在河的另外一端一點。
整條麻繩在剛才還好像是一條死物,現在好像已經變得活靈活現,已經活了過來一樣。
好像一條只有麻繩般大小,還是麻繩一般顏色的蛇,或者一條小龍。
陡然在半空當中不斷穿梭,穿來穿去的,朝著河的另外一端射去。
蘇九的腳再抓住這一個時機,只是輕輕一點,相當輕松與寫意的,整個人的身子已經開始快速朝著前面射去,好像一道幻影一般。
他的極快,他的速度比麻繩朝著前面射走的速度更快。
麻繩還在半空當中,蘇九整個人就站在了河道的另外一頭,單手頭也不回,再次以雙指夾住了麻繩。
就好像他還在剛才,人在河的另外一邊,用自己的兩根手指頭再次夾住麻繩一般,連他的姿勢都沒有變。
相同的動作,相同的姿勢。
只不過他剛才在河的另外一頭,現在他又在河的另外一頭。
說不出的瀟灑與寫意。
蘇九在河的另外一頭又找了一棵比較大的樹,再次把麻繩的一端綁在了樹的樹身上面。
綁好這根麻繩之后要做的就簡單了,讓其他人再拿出一根麻繩綁在一個一個人的身上,讓他們套著第一根麻繩上面,從河的另外一端不斷慢慢的朝著河的這一端爬來。
速度雖然不快,但是好在沒有危險。
人已經過河,之后剩下來的數10輛馬車也基本上有樣學樣,只不過馬車在過河之時不能再自動過河,在這一根麻繩上也未必可以走的那么穩(wěn)。
需要蘇九御氣出體,用自己全身上下的真氣,讓馬車可以非常穩(wěn)固的定在麻繩之上,再使用他的真氣推著馬車艱難前行。
其實如果人少,蘇家老九完全可以用自己的真氣帶著這些人直接飛過河,但是現在難民數量這么多,在這些難民的身后還有那么多輛馬車,他真的有心無力,做不到這逆天改命之舉??!
直接帶著這么多的人,加上這么多的馬車一起飛過河。
最多只能做到現在這樣,讓這些人自己沿著繩索不斷爬過河,然后再使用自己的真氣護著馬車過河,這已經十分考驗一個人的真氣濃厚程度了。
一輛一輛的馬車開始在蘇九的真氣操控之下過了河。
把最后一輛馬車送過河之后,蘇九就全身一顫,臉色一白,差點又一紅,直接一口鮮血吐出來,累倒在原地。
說起來簡單,但是蘇九用自己的真氣把一輛一輛的馬車運過來之后,一共用時就已經超過了三個多小時。
在這三個小時當中,他每一分鐘,每一秒鐘都時刻緊繃著自己的精神,用著自己的真氣。
天知道他到底有多累。
還好蘇九本身的武道修為還真的不弱,不然像今天這樣的超負荷運轉自己的真氣,不管換著誰來,不要說完成了,可能早就已經吐血了吧!
功散人亡。
看來蘇九真的已經到了油盡燈枯之際,在運送完馬車之后,他再稍微調息了幾下,臉色好看了不少。再次借助自己一陣真氣之力,雙掌朝下一拍,雙腳輕輕一踩,整個人再朝著對面河道飛去了。
如果換作平時,他哪里需要這么多的動作,在剛才那么瀟灑,基本上沒有人看得見他的動作,人就已經飛了出去,哪里需要像現在這樣,搞得這么復雜。
現在他再次朝著前面飛去的時候,可見雙腿都是微微彎了一下的,雙腿一彎,再一直,再以像剛才一般瀟灑的姿勢朝著前面飛去的,可能他現在整個人已經真的不行了吧!
才讓他整個人現在顯得如此的疲憊。
“九叔,你怎么樣?沒事吧?”
在剛才蘇九的異常,蘇三自然看見了的,趕緊出言詢問道。
“沒事兒,就是在剛才累著了,休息一下就好。”
蘇九淡淡的說道,他說得輕松,但是他的表現卻不像他說的這么輕松,說了需要好好休息,就馬上再整個人單腳一點地,飛到了蘇家眾多馬車當中一輛裝飾的比較繁復的馬車當中。
這就是目前這一次蘇府派出人來西京城搶險救災工作當中,蘇九的專用馬車,他開始在馬車里面打坐調理,閉目休息去了。
看來他在剛才真的累壞了。
有了蘇九的幫助之后,蘇三他們最大的問題,這一條不知有多深的河,終于過去了。
在河的這一邊,他們大概又走了兩天左右,又遇到了許許多多的難民,但是自從他們和蘇三相逢之后,就過上比起以前更加幸福的生活。
不再像以前那么彷徨,不再擔心吃了這頓沒下頓。
甚至很多人連這頓都沒得吃,已經好久沒有吃飯了,惶惶不可終日。
又冷,又餓,又彷徨,又害怕,又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