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從進門起就不被翊王所喜,這么多年靳莞琪看著王芷云在翊王府橫行霸道,甚至有好幾回都把她踩在腳底下。
后來,王芷云情比金堅,自己入了毒谷,身中劇毒,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恨了這么多年靳莞琪也想開了,她活不了幾年了,說不定等不到翊王娶她的那一日就死了。
終究翊王心懷愧疚,還是娶了她,她活著嫁給了翊王。
靳莞琪難過極了,入府十年,早就不知不覺愛上了這個名義上的丈夫了。
王芷云在翊王心里是有分量的,雖然只是個側(cè)妃的位份,但日后一定比她這個正妃說話更有威信。
施羅敷剛剛?cè)敫疀]多久,根基未穩(wěn),連翊王的一根毛都沒摸到,沒什么可惱的,一個快死的人,還能蹦跶幾天。
倒是恨自己,怎么就討不到王爺?shù)臍g心呢?蘇小沫到底是怎么做的?學都學不來。
前些日子借著蘇小沫的便利還能見到翊王的面,如今蘇小沫一走非但能代替蘇小沫,連翊王的影子都見不到了。
已經(jīng)走了七日的蘇小沫在晃晃悠悠的車上認真的做藥膏,只差最后一道工序了,按比例把所有材料混合在一起,攪勻,裝進一個大瓶子里,再另外裝兩個小瓶子給翊王送去。
和琳瑯、丁香,半夏三人又忙了半日,終于弄好了去疤膏。
李巖騎馬在車邊喊了一聲:“夫人”
蘇小沫撩開簾子:“有事?”
李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都七日了,夫人給王爺寫封信吧?!?p> “寫信?寫什么?”蘇小沫一臉懵圈,“你想王爺了?”蘇小沫豪氣的一拍大腿:“我知道了,王爺一定催促我趕快把藥膏送回去?!?p> 蘇小沫拿過密封好包裝的結(jié)結(jié)實實的藥膏遞給李巖,“里面那一大瓶送去保和堂,另外兩小瓶送給王爺,告訴他早晚各抹一次,一定要按揉到完全吸收,不出三個月,疤痕就看不見了?!?p> 裝傻也不能裝到那個地步,蘇小沫還是寫了一封信交個李巖,讓暗衛(wèi)送回去。
“夜君揚:我一路上快活的很,吃得好睡得好,不用擔心。按時吃藥,好好休息,給那個死老太婆解了毒我就回去了。蘇沫”
文縐縐的文言文蘇小沫不會寫,只寫了幾句大白話裝進信封里塞給了李巖。
接下來就是制作駐顏丹,這個要復雜一些,路上剩余的十余天估計都得做這個了。蘇小沫算了算應該誤不了蘇薇的時辰。
蘇小沫和三個婢女正在靠著車子錦靠睡覺,車簾被掀開。
“小沫!”
是消失了多日的張猛。
“你怎么來了?這么多天,你都去哪里了,真不省心?!避嚴锏牧硗馊齻€丫頭也醒了,這不是那晚那個不速之客嗎?
前面的李巖也聽到了動靜,策馬奔回:“夫人,是誰?”
“是我朋友。”蘇小沫還特地撩開簾子讓李巖這個多心的人看了一眼。
李巖看過之后暗自生氣,王爺那么惦記夫人,夫人連寫封信都沒想起來,還是屬下提醒才寫,出來好幾日都不見夫人提起王爺一次,倒是等來了另一個男人。
夫人竟然這么喜出望外。
“想我沒有?”張猛遞過去一包東西。
蘇小沫接過來,一層一層打開,一股肉香撲鼻而來:“天天想你,霍,醬豬蹄,哪弄的?有年頭沒吃了。”
“我做的?!?p> 蘇小沫鄙夷的瞧過去:“吹吧你就。”
對于吃的,蘇小沫向來來著不拒,連謝謝都省了,直接開啃,一會兒功夫啃了滿嘴油:“味道不錯。你從哪來到哪里去?”
“去北夏。你開的藥很好用,余毒已經(jīng)完全清除了。你去北夏干什么?”掌門擰開水囊喝了口水。
“北夏太后中毒了,我去看看。”蘇小沫接過來丁香遞過來的布使勁擦,擦完又還給她。
張猛省略“作為鳳凰天女”這幾個字,直接問:“鳳凰天女的事情,你怎么看?”
“跟你一樣,一個國家如何,怎么會跟一個女人有關(guān)系,純熟胡扯?!?p> “雖然我也這么認為,但這里的人可不這么認為,你出來就帶這幾個人,心可真大?!睆埫椭肋@個時代的蘇小沫身手可不怎么樣。
“放心吧,暗處還有不少人呢,都是翊王派來的?!?p> 張猛勾了勾手指頭,兩只腦袋湊都一起:“我聽說了,司馬靖這次到大越就是為了把你弄回去,做太子妃的,他們可把得鳳凰天女者得天下當真了,小心點?!?p> 蘇小沫不以為然:“不會吧,司馬靖有心上人,兩人恩愛的很,不可能。”
“沒騙你,別大意?!?p> 說完了這些悄悄話,兩顆腦袋才分開,旁邊三個丫頭就當沒看見,眼觀鼻鼻觀心。
五日后,翊王收到了蘇小沫的信,看到信以為蘇小沫肯定和很想他,表達思念之情什么的,打開信的翊王,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這個女人還真是……沒心沒肺,信這么短還不算,連句想他都不肯說,只說她很好,讓他好好喝藥。
若是翊王知道這封信是李巖催著蘇小沫寫的,不知道會不會氣的追上這個不解風情的女人去。
兩只墨綠色的瓷瓶,擰開蓋子一股藥香撲鼻而來。
“按照夫人捎來的口信每日早晚各一次,按揉到全部吸收為止,抹。”翊王抬手摘下面具放到桌子上,臉上兩道半疤痕猙獰醒目。
陸刻愣了愣,主子自從傷了臉,還是第一次主動摘面具,驚愕之余,默默的去凈了手,仔細的涂抹淡綠色的藥膏。
若不是蘇小沫不在,才不讓陸刻這個粗鄙的男人碰他的臉呢。
陸刻邊抹邊小心的說:“主子,太妃那邊又催了,讓您去秋水苑安歇?!?p> 翊王閉眼一動不動:“以后這種事不必稟報,過門之前就跟表小姐說過,娶了她也不會碰她一根手指頭的,她不該有妄念。讓薛道給她好好看診,調(diào)養(yǎng)好身子?!?p> 隔日
太妃院里的鄭媽媽早早堵在靜安居門口,無奈又焦躁,還得對著門口的侍衛(wèi)堆起一張笑臉:“請你們進去通報,太妃請王爺過去一趟,有要事商議?!?p> 門口的侍衛(wèi)被磨了千百遍,才磨磨蹭蹭的走到屋門口的陸刻身邊:“陸統(tǒng)領(lǐng),鄭媽媽說太妃請王爺過去一趟,有要事商議,半月了,每日都來,還請陸統(tǒng)領(lǐng)通報一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