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他要強占將軍府啊。
紀庚遠輕嘆一口氣,“自然是為了在給小將軍看好房子的同時,方便和北海一起開發(fā)這北海港了?!?p> 誰要和你合力開發(fā)了!
你個自說自話的新北王!
吳太守憤怒道:“郡王,先不提這將軍府之事,就說這港口,郡王你若是真對港口感興趣的話,你們新北海岸,可比我們北海長多了!”
要玩,上你新北玩去。
別在北海瞎折騰。
“新北海岸線是長,但問題沒有合適的啊?!奔o庚遠道:“不是都是冰,就是水太淺,不是水太淺,就是浪太急,不是浪太急,就是周圍的人太少?!?p> 反正選來選去,新北海岸線雖長,但要真選一個可以建港的地方,還真沒有合適的。
“水太淺,挖唄,浪太急,選過個地方唄,本官就不信,偌大的新北,新北郡王你就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地方建港口!”
吳太守氣的差點捋光了自己的胡子,他冷笑道:“而且據(jù)下官所知,就在你們宜陽城以南的終年不凍的黑石大裂谷,那里水又深,又避風,郡王你要建港,那就不錯,離你們宜陽城還近!”
就在家門口的地方,紀庚遠能沒去考察過嗎。
紀庚遠無奈道:“問題那是裂谷,岸邊多陡啊,難不成,等商船靠岸之后,讓人從懸崖峭壁上爬上來嗎?”
真要那么干,他自己都笑死了。
吳太守冷笑,“懸崖而已,郡王你這么厲害,本官就不信你會沒有辦法?!?p> 別以為他聽不出他話里的嘲諷,紀庚遠手一攤,“辦法有是有,但問題是本王很窮的,本王沒有小錢錢。”
“……”
吳太守要氣死了。
“郡王你糊弄鬼呢,堂堂一個新北郡王,圣皇陛下的二皇子,你在這里跟下官哭窮,你覺得,合適嗎?”
紀庚遠真誠道:“可本王說的是實話啊,你瞧,本王是一個連長史都沒有的光桿子郡王。”
“……”臉呢!
吳太守深吸了一口氣,冷笑道:“所以,郡王你的意思,就是想從空手套白狼,不光要占了建武將軍府,還要白從北海港分上一杯羹?”
天底下能有這么好的事情嗎?
若是紀庚遠非要這么做,他可管不了他是不是有皇后在背后撐腰,少不得,他也要給陛下上幾道彈劾的奏章,讓他好好清醒清醒!
“本王真的是帶著滿滿的誠意來和吳大人你談合作的?!?p> “哼,一個銅板不想出,還想白蹭建武將軍府住,這就是新北郡王你的誠意?”吳太守實在忍不住了,反正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上奏表彈劾紀庚遠,言語上也就不跟紀庚遠來那假客氣的一套了。
偏偏紀庚遠就是這脾氣。
別人要對他客客氣氣的,他還會拘拘束束。
但別人要對他越不客氣,他反而越不擔心。
紀庚遠笑道:“吳大人說笑了,本王是那種空手套白狼的人嗎,本王是帶著人手和方案來的?!?p> “人手?”吳太守瞇了瞇眼,“方案?”
“怎么,不信啊?!?p> 吳太守不說話了,不說信也不說不信。
紀庚遠挑挑眉頭,忽然就想起小將軍了。
小將軍有時候也這樣,既不說信,也不說不信,真叫人頭疼。
原來是近墨者黑啊。
嗯。
這么說來,小將軍暫時離開了北海,倒也是好事一件。
紀庚遠笑道:“行不行的,吳太守你給句痛快話啊,這不說話是什么意思?!?p> 吳太守深深地看了一眼紀庚遠,看著如此篤定的紀庚遠,吳太守心里反而有些犯嘀咕了。
吳太守捋了捋胡子,說道:“敢問郡王,郡王口中所謂的方案,具體是什么。”
紀庚遠搖搖頭,這回換紀庚遠不說話了。
吳太守擰眉,“郡王這是什么意思?!?p> “什么意思?”紀庚遠笑道:“剛剛吳太守你還在說本王空手套白狼呢,其實本王覺得,這句話套在吳太守的身上,也挺合適的?!?p> “……”吳太守冷笑道:“看來,郡王是真的沒有半點誠意?!?p> 紀庚遠輕輕撩了撩杯中的熱茶,此時的熱茶已經(jīng)轉(zhuǎn)涼,只剩下些許的白氣。
“具體方案,本王現(xiàn)在肯定不能先給你,”不然不帶他玩怎么辦,“但是,本王覺得,經(jīng)過本王改造過后的港口,這年吞吐量起碼可以是現(xiàn)在的十倍?!?p> “?!”
吳太守的眼神閃了閃。
雖說年吞吐量這個詞怪怪的,不過吳太守不傻,想想還是可以明白這個詞代表什么意思的。
吳太守微微正色,沉聲道:“郡王拿什么來保證?”
“保證?”
北海烏王被除了之后,小將軍就算要卸任,也總有些事情需要交接的。
再加上,人家好像也不是特別著急,于是一拖,就拖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的時間,紀庚遠根本沒回新北,就待在北海等著給小將軍送別。
小將軍交接卸任的這段時間,北海港也漸漸恢復了生機,逐漸熱鬧了起來。
而紀庚遠就觀察到,北海港和他北行時路上所見的所有港口一樣,卸貨時,靠的都是人抬肩扛。
如果他的計劃真能實現(xiàn)的話。
他覺得,他給出的十倍這個數(shù)字,都顯得很保守了。
“對,保證,”吳太守盯著紀庚遠看,“郡王你必須給出一個保證,否則,本官如何信你?”
“新北研究院,新北研究院就是本王說這話的底氣,就是本王的保證。”紀庚遠看著吳太守道。
“新北研究院?”吳太守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他嗤笑道:“就是那個郡王你用來研究黑石頭的研究院?那就是郡王你的保證?”
“喲,可以啊,”紀庚遠挑了挑眉頭,其實對于吳太守能收到風聲,心里倒不是很意外,他笑道:“真沒想到,吳太守這么關(guān)注本王?!?p> “郡王想差了,本官公務繁忙,哪里有時間和精力專門關(guān)注郡王,”吳太守目光含笑地看著紀庚遠,毒舌道:“也就是閑暇時,聽到幾個同僚談笑時,略聽了一二罷了?!?p> 紀庚遠倒不生氣,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好笑道:“吳大人的意思,是在說本王是個笑話,還是說本王做的事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