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葉府同提親
天還未亮,殷明陽已經(jīng)起來了。拿手巾在盆里濕了一下,用涼水擦了擦臉,倒了杯茶,發(fā)現(xiàn)茶也是涼的。皺了皺眉,用茶水漱了漱口走出門外喊桃兒,沒有人應(yīng),心想可能昨日累了,想睡個(gè)懶覺,就沒有在意。獨(dú)自走到院中,取出劍來要練一會(huì)。剛耍了記下,看見菡福從前院提著食盒穿過,便把他喊了過來:“老夫人起來了么,給我吧,我送過去?!闭f著把劍收了。
菡福道:“不是的大爺,是二公子叫的,二公子一早起來練功,說是餓了,要我去廚房弄點(diǎn)吃的。”
殷明陽笑到:“這小子還真勤快起來了,走,我也去看看?!?p> 還沒到西院就聽到聲音,只見小楠,桃兒,茘兒嘰嘰喳喳的說話。桃兒見殷明陽過來了,趕緊過來道,“奴婢該死,她們叫我過來看二公子練功,我見大爺沒起,就過來了,忘了伺候大爺了?!?p> 殷明陽笑道:“我還道是不是前兩日說你重了,還在生氣,不愿理我了呢?!?p> 桃兒道:“奴婢不敢,大爺前日教訓(xùn)的是,奴婢已經(jīng)知錯(cuò)了。”
殷明月見大哥進(jìn)來,沒有停下,手中槍翻飛起舞,冷不丁朝殷明陽扎來。殷明陽沒有在意,用手一撥,沒想到竟撥了空。槍尖下壓直奔下盤。殷明陽這才認(rèn)真了起來,知他攻下盤還藏有虛招,佯裝起右腳,槍勢果然斜挑。殷明陽單腳用力,向右滑開。陪他練了十幾招,抓住一個(gè)破綻,向前近身,在他左臂一拍。明月吃痛,單手握槍不穩(wěn),垂在地上。殷明月把槍放在一旁,搖了搖胳膊,坐過去坐下。荔兒過來幫他拍打揉捏。
殷明陽也坐下道:這兵器雖是一寸長一寸強(qiáng),但長兵器怕近身,短兵器怕近不了身。與人交手時(shí)一定要守好門戶。”
殷明月道:“我只是不熟練嘛,給我練個(gè)三五年,你就沒這么容易贏我了?!?p> 小楠笑道:“二公子,我看你就別費(fèi)勁了,別說三五年,就是再練個(gè)十年八年也不是大爺?shù)膶?duì)手?!?p> 殷明月假裝生氣瞪了他一眼,小楠趕緊笑嘻嘻的跑開了:“我要去伺候老夫人了?!?p> 桃兒和菡福幫忙擺好了吃的,也下去了。殷明陽道:“你這才兩天算是練的不錯(cuò)了。雖說你以前不是很用功,但底子還算扎實(shí)的,你就強(qiáng)在記性好,反應(yīng)快,內(nèi)功也可以。槍法招式要訣練好了,勤加練習(xí),經(jīng)幾次實(shí)戰(zhàn),就能有所悟了?!币竺髟侣犞?,一手抓起一個(gè)包子塞到嘴里。
殷明陽也道:“好了,那就先吃飯吧,我也在這吃。等會(huì)讓九叔準(zhǔn)備些禮品,今天我們還要去葉府見見你那大舅爺?!?p> 兩人吃過早飯,又去給殷老夫人請(qǐng)安,稟報(bào)了一聲。轉(zhuǎn)過來等時(shí)間差不多了,就叫人備車出門。走到門口殷明月還問:”不是說四哥也一起去么,怎得不等他了么?!?p> 殷明陽道:“貞臣說有緊急軍務(wù),請(qǐng)他去大營相商,今日去不得了?!眱扇松宪嚕瑤讼蛉~府去。
葉府之中,王玄儒一早便帶著靈丘、封燭子、張不凡來了。那葉家大爺三十五六歲,體態(tài)發(fā)福,衣著光鮮,臉上卻什么精神,像是剛睡醒的樣子。抱拳沖王玄儒道:“今日王大人能光臨蔽府真是蓬蓽生輝啊,小侄怠慢了。只因昨日與好友相會(huì),喝酒太晚了,一早睡了個(gè)懶覺。聽說有財(cái)說王大人要來,我這趕忙起來準(zhǔn)備。我還道大人若是有事,派人叫我一聲就行,侄兒應(yīng)是到您府上聽命,怎敢讓大人親自前來,這不是折殺了侄兒么。有財(cái),你說是不是?”
旁邊仆人趕緊附和道:“正是,正是,我們大爺這就要派人到大人府上知會(huì),說我們大爺要親自過府。這不還是沒來得及么。”
這大爺葉書璘接到說:“就是啊,不想您這帖子才到,隨后您人就來了,侄兒惶恐,向您賠罪了?!?p> 王玄儒雖不喜他,但也臉上帶笑:“賢侄,你這就見外了,我與令尊同朝為官,交情深厚,何須這么計(jì)較。也怪老夫,這沒了官事,人也就懶了,平日就少走動(dòng),其實(shí)早就該請(qǐng)二位賢侄到府上一敘,賢侄不要怪我這做伯父的才好。這不,剛好,趁著喜事,就過來了?!?p> 葉書璘嘴中忙道:“豈敢豈敢,不知大人說的喜事,是何喜事?”
王玄儒道:“我先給你介紹幾位大人物。這位是靈丘道長,還有他兩位師侄,封燭子,張不凡。他師兄靈云道長是我與令尊的至交好友。靈云道長一直想著來探望咱們兩家,卻有事實(shí)在脫不開身,就讓靈丘道長與兩位弟子前來。”說著讓人送上禮單。
封燭子也過來把一個(gè)精致的盒子遞了上來:”這是家?guī)熕陀诖鬆數(shù)??!蓖跣褰又f:“靈云道長感念兩家的恩惠,還送了不少禮物,我還道咱們還能缺什么東西么,后來一想,這也是道長的一番情意,卻之不恭?!?p> 這葉書璘還滿腦子想都是父親什么時(shí)候的朋友,怎么也想不起來。結(jié)果禮單一看,這禮頗重,面露喜色。又打開盒子,是一顆上好的珍珠,光彩奪目,少說也要二百兩銀子。一邊收好趕忙道:“都是家父故交,這怎么好意思呢。早年聽聞,家父與二位道長情如兄弟,早就該去拜見,可家里事多,離不開人。還請(qǐng)見諒。這為封大哥,張兄弟的名號(hào)也俠名遠(yuǎn)播,我雖不出門,也是早有耳聞啊,今日一見,果然都是英雄人物。”
王玄儒知道他是胡說,并不在意,接著說:“確如你所說,這位封燭子道長是靈云道長的大弟子,劍法超群,是了不起的人物。這張不凡兄弟雖然年輕,確有神技在身,百步穿楊對(duì)他來說都是雕蟲小技,我還說要給他在張大人手下謀個(gè)差事?!?p> 葉書璘還在高興那些禮物,也沒聽明白什么是,嘴上恭維應(yīng)著。
王玄儒這才直言:“聽說令妹還沒有出閣,都快十八九歲了吧。老夫今日便想保一門親事,你看如何?”
葉書璘這才問:“親事?誰啊?”
王玄儒道:“就是我這不凡侄兒,他雖然不是靈云道長正式的弟子,那對(duì)他可是親生兒子一般?,F(xiàn)在洛陽也有了門戶。日后在張大人手下效力,前途不可限量,也算配得上我那侄女。”
葉書璘一聽大喜:“好,好啊,張兄弟一表人才,又是名門高徒,我們幾家又頗有淵源,這門親事甚好,我還怕小妹頑劣,配不上張兄弟呢。”
靈丘聽到這里趕忙說道:“既然葉家大爺答應(yīng)了,我們馬上備禮,咱們兩家就定下這門親事。”
葉書璘一聽趕緊道:“都是老朋友,不需這么多禮數(shù),有個(gè)意思就可以了?!?p> 王玄儒聽葉書璘替妹妹應(yīng)承了,覺得有些不妥,便多說了一句:“這等大事,賢侄是否要向老夫人說一聲???“
葉書璘滿不在乎的說道:“長兄如父,我說了就算,我母親身體不好,也不過問事,回頭我稟報(bào)與她?!?p> 王玄儒道:“還是去問一下吧,既然老夫人有病在身,不便相見,你也代老夫問候?!?p> 葉書璘道:“也好,那幾位稍坐,我去去便回。有財(cái),好生招待?!?p> 葉書璘轉(zhuǎn)而來道內(nèi)堂。這三夫人雖說已五十多歲,保養(yǎng)的好,看起來也就四十出頭的樣子,雖然氣色不好,但精神還不錯(cuò)。剛服下藥,見兒子過來問道:“喲,你今天怎么起這么,往常日上三竿還臥著呢,我這不是有病,就去揪你耳朵了。一天到晚沒正經(jīng)?!?p> 葉書璘道:“我的娘誒,你可知今日誰來了?”
葉書璘道:“王玄儒!”
三夫人訝道:“這老先生來干嘛了,你爹死后可沒什么人來咱家了?!?p> 葉書璘神秘兮兮道:“當(dāng)然是喜事了。”
三夫人嗔道:“別賣關(guān)子,快說!”
葉書璘道:“給我妹妹提親來了,對(duì)方是什么松風(fēng)觀學(xué)藝的弟子,叫張不凡,人不錯(cuò),才二十三歲,儀表堂堂,武藝高強(qiáng),將要到張大人手下做事,以后大有前途。你看,他們出手不凡啊。”說著把珍珠掏了出來。
三夫人道:“這么說還真不多,喲,這么打大的珠子得幾百兩吧,看來也是家中殷實(shí)啊?!?p> 葉書璘道:“可不,我還能坑了我親妹妹不成,我就答應(yīng)他了。?
三夫人道:”可是,我好像記得,老爺生前與殷府有過婚約,是他們家二公子殷明月?!?p> 葉書璘攔下話道:“得了吧,那算什么婚約啊,兩家老爺子就那么一說,一沒下禮,二沒換帖,做不得數(shù)。娘,你不知道,那殷明月惹上大事了,在回家的路上殺了人,還殺了凈土寺的慧遠(yuǎn)和尚,人家都告道衙門了,你說我怎么能把妹妹嫁給她。”
三夫人道:“真的嗎?”
葉書璘道:“那還能有假,酒館茶攤都傳開了,衙門的朋友也這么說?!?p> 三夫人道:“既然這樣,那你就應(yīng)了吧,不過殷家的事,你可以不要到處說,畢竟兩家還是有交情的?!?p> 葉書璘道:“還用我說。好了,你就放心吧,妹子歲數(shù)也大了,早一日嫁出去,早一日省心,最好明天就嫁出去?!?p> 葉書璘回到客廳,說三夫人沒意見,只是催促盡快辦了,謝王大人關(guān)心。
張不凡雖是有了準(zhǔn)備,也沒想到會(huì)如此順利。幾人拜別葉府,靈丘三人不斷感謝王玄儒。剛出葉府,殷明陽二人車馬也來到了。二人剛下車,王玄儒等人已上了車,只有張不凡一腳剛踏上車,見到殷明陽兄弟,邊讓馬車先行。殷明月看見張不凡,心覺奇怪,他來葉府做什么。殷明陽泰然自若,一抬手道:“張大俠,幸會(huì)?!碧缺阋M(jìn)葉府。
張不凡攔下道:“樂師不想知道我來葉府做什么?”
殷明陽只是只是對(duì)他一笑,便進(jìn)了府。張不凡便對(duì)跟上去的殷明月道:“小子,你來晚了?!币竺髟乱矝]理他。張不凡落了個(gè)沒趣,邊走邊道:“看你還能狂妄到幾時(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