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陸晴峰躲進(jìn)了自己的書房,在這個20平米的小盒子里,終于剝開了包裝。驚疑、震驚、恐懼、慶幸、高興....變臉般反反復(fù)復(fù)。
陸晴峰喜靜,不愛說話。一個人呆在書房,聞著書香,看墨畫,那才能看到真正的自己。成為大人嘴里的別家孩子,被評品學(xué)兼優(yōu),樂觀開朗,不過是為了應(yīng)付了事,省去解釋的麻煩。
門之內(nèi),天大地大我最大。門之外,臉笑人笑你也笑。
......
“干嘛呢,飯都吃鼻子里了,怎么魂不守舍的,生病了?”
一家人正吃著晚飯,然而陸晴峰心不在焉,沒有任何的干勁兒。
聽到老媽李萍的話,總算是回過了神。
“沒什么,有些累?!标懬绶逵袣鉄o力的回答道。
“對了,趁著明天人都在,去花市買點(diǎn)花兒,給家里填些生氣,現(xiàn)在剛剛搬的新家里光禿禿的,太空曠不好?!崩习株憳涮嶙h道。
“早該去了,明天全家總動員,早去早回?!崩蠇尷钇际滞膺@個提議。
“好?!?p> ......
2019年1月2日,凌晨2:30。
陸晴峰很早就躺在了床上,可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一不留神又到了那個詭異的時刻。也就是這時,毫無睡意的臉龐泛起了困意,眼睛都睜不開了。
必須這個點(diǎn)才可以嗎?這個梗也太low了。
又是一片黑暗,除了那空氣中散落的紅色霧氣,冰冷,并沒有什么不同。
“既來之則安之?!标懬绶褰o自己打著氣。
再一次跟隨霧氣,向著未知的終點(diǎn)走去。塔,塔塔,很輕的步伐,卻響徹了整個空間。
不知道多久,看著出現(xiàn)在面前的大門。
陸晴峰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形容,很新,對,就是新,嶄新的新。
“看樣子,誕生詭事并非古舊的專屬,新事物亦可視為載體。話說,這里是哪里?完全沒有來過啊?!?p> 進(jìn)入大門,仿佛置身于森林般,清爽。
這里并沒有出現(xiàn)海市蜃樓,人物幻影。
植物,無處不在的植物,充斥著整個街道。
透過枝葉的遮擋,雖然布滿了各類花草,但依稀辨認(rèn)出這里是某個植物市場。
“不會那么巧吧!”陸晴峰有些驚訝的想到。
邁步于花都大道,看著這些風(fēng)格迥異的植類,陸晴峰總感覺有說不出的怪異。
“這是什么樹?。吭趺磸膩頉]有見過?!标懬绶宀蛔杂X的發(fā)出了詢問。
“幸福樹?!?p> “什么?”
聽到背后的聲音,陸晴峰轉(zhuǎn)過身,看到樹下坐著一個人,黑衣蒙面男。
黑衣男慢悠悠的站起來,走了過來,毫無聲息。
“你到底是誰?”陸晴峰問道。
“你面前樹干細(xì)小的是幸福樹,小喬木,一般可高10米,這里的大多超過90米,可就有些離譜了。”黑衣人沒有理會陸晴峰,自顧自的說著:“后面那個樹干特別粗的是發(fā)財樹,這可了不得,怕是100來米了吧。還有那些多肉花卉,一個肉瓣都有我腦袋大了。各類花卉,又大又艷......”
“別扯這些,你到底是誰?回答我?!标懬绶逵行┎荒偷恼f道。
黑衣男并沒有駐足,賞著風(fēng)景,悠閑的走著。
“夢不等人,你確定要為了賞一次風(fēng)景而來?”
聽到這里,陸晴峰心頭一震,快速的回顧了四周,并沒有期待的發(fā)現(xiàn)。
再看向黑衣男,他已經(jīng)不知所蹤了。
“那個混蛋!”陸晴峰大罵了一聲,急忙的向前走去。
穿梭在巨大的花卉、植物的縫隙之間,突然陸晴峰的耳中傳來了孩童的嬉笑聲。
“難道有小孩誤闖進(jìn)來了?不,這可是夢。”
陸晴峰強(qiáng)壓下心中的渴望,小心翼翼的尋著聲音找了過去,入眼的卻是另外的一種情景。是一個小男孩沒有錯,可是那小孩只有拇指大小,光著身子在棵一米不到的小幸福樹上,蹦蹦跳跳的嬉戲著。
看到突然出現(xiàn)的陸晴峰,小娃休的一下鉆到葉子里,不動了。
打量著小樹,很怪。遍地蒼天背影,低頭才露小小腳,能不怪?
這是夢境里第二次遇到活物,陸晴峰十分意外。
感覺沒有惡意,小娃悄悄地露出了藏起來的頭,躲在葉子里,瞪著小眼睛好奇的打量著陸晴峰。就在陸青峰準(zhǔn)備說話時,小娃驚恐猛地躲了起來,連帶著整棵小樹都微微發(fā)顫。
“我有那么可怕嗎?我又不會吃了你,你出......”
陸晴峰話還未說完,突然間天旋地轉(zhuǎn),咦,我怎么飛起來了。
碰,被扔出了10來米,陸晴峰重重的撞在了樹干上。
突然的襲擊,把陸晴峰撞的頭昏眼花,連站都站不起來。甩了甩發(fā)脹的腦袋,陸晴峰還沒有來得及抬頭,一雙手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肩膀,把陸晴峰舉了起來。
終于看清楚了襲擊者,一個白衣人,是古鎮(zhèn)里死去三人之一的白衣男子。
“死人怎么會在這里?果然,他們就不是人!”陸晴峰很疑惑卻也足夠冷靜。
思緒在出力的轉(zhuǎn)動,對方的手也在出力。
又是一甩,像個球一樣的陸晴峰,再一次的飛了出去。
這次陸晴峰有了準(zhǔn)備,快速的調(diào)整身形,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地上??粗幕臧?,快速靠近并要再次襲擊的白衣男子,陸晴峰連忙向旁邊躲去,繞著茂密的植林與他周旋了起來。
不斷的躲避中,陸晴峰發(fā)現(xiàn)了不同。
“這個男人的衣服上是一簇綠葉,可古鎮(zhèn)的卻是花紋。他的行動敏捷,與之前的完全是兩個模樣。雖然樣貌一致,卻判若兩人?!标懬绶迦粲懈形虻挠^察著,渴望發(fā)現(xiàn)更多。
就在這時,一女一男童突然出現(xiàn),打破了平衡,陸晴峰被包圍了。
一個愣神,他們就瞬間抓住了陸晴峰,死死的抱住,力氣很大,根本掙脫不了。三個人架著陸晴峰,向大門而去。
路過一棵幸福樹時,看到了坐在枝丫上的黑衣男,他在笑。
陸晴峰想呼喚,可是嘴卻根本無法張開,整個身體的力氣好似流失了,無力,困乏。就這樣陸晴峰被扔出了大門,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撇視著他們的離去,意識也漸漸的遠(yuǎn)去。
“可惜?。 ?p> ......
2019年1月2日,上午10點(diǎn),昆明斗南。
“到站了,下車吧?!?p> 老爸陸樹的聲音,吵醒了睡著的陸晴峰,昨晚睡得可真是糟心啊。
看著斗南植物貿(mào)易市場的標(biāo)牌,再看向大門,昨天就在哪里睡了一夜,能不糟嗎?都感冒了。吸溜著鼻涕,跟著爸媽走了進(jìn)去。
三轉(zhuǎn)兩不轉(zhuǎn)的,挑花了眼。
看著花都大道里小小巧巧的植物,陸晴峰根本無法形容現(xiàn)在的心情。走進(jìn)一家店鋪,聽到了熟悉的嬉戲聲,陸晴峰不自覺的往深處走了去。
當(dāng)看到樹上的小娃時,懵了。小娃也愣愣的瞪著陸晴峰,忘記了玩耍。
“哎,眼光不賴,這幸福樹長的不錯,要型有型。老板這顆怎么賣?”老爸陸樹高興的說道。
陸晴峰詫異,卻沒有阻止老爸,一番討價還價,最終買下了它。
躲在葉子里打量著的小娃,好奇卻也怕怕,就連葉兒都有些蜷縮了起來。
將它放進(jìn)了車子的后備箱,陸晴峰同樣在好奇著它到底是什么,不斷的觀察著。
就在這時警鈴聲大響,猛地抬頭,轉(zhuǎn)兒尋聲。
看著身旁疾馳而過的警車,陸晴峰心中一定,還是出事了。
陸晴峰趁著父母還在挑選,偷偷地溜走了,朝著出事的地方趕了過去。
趙畫容,剛畢業(yè)的警校高材生,才分配到刑警隊(duì)工作,就碰上了怪案。昨天的古鎮(zhèn)案件還沒有頭緒,今天又是件一模一樣的案子。抬頭望著那遮天蔽日的巨樹,哎,腦殼痛啊。
“請各位市民不要圍觀,我們好進(jìn)行工作,謝謝配合。”趙畫容維持著秩序,拉起警戒線。趙畫容看見陸晴峰沒有反應(yīng)繼續(xù)往前,連忙阻止道“先生,請你不要繼續(xù)往前了,不要影響我們工作,謝謝配合!”
陸晴峰觀察的入神,猛地發(fā)現(xiàn)前路被擋了,這才回過了神。
看向了前方的女警察,她一身合體的警服顯得英姿颯爽,眉如墨畫,那櫻桃小嘴不點(diǎn)而赤,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倔強(qiáng)的眸子,亮閃閃的。
美人引注目,可是現(xiàn)在的陸晴峰卻沒有心思觀賞。
“不好意思,我能問問出了什么事嗎?”陸晴峰視線再次回到了,事發(fā)的三人身上,故作隨意的詢問著。
“不知道,具體情況還需進(jìn)一步調(diào)查?!?p> 趙畫容心中疑惑,怎么感覺這個人有些眼熟呢?
“你們辛苦了?!痹捳f完,陸晴峰沒有留戀,轉(zhuǎn)身離開了。
于昨天的對比,除去服飾圖案不同,身旁的巨物不同外,并沒有什么兩樣??墒亲蛱斓闹矆@里的三個,姑且稱為“人”的東西,并沒有死啊,難道我被扔了之后發(fā)生了什么?
陸晴峰思考著,離開了。
回到家,給新買的植物們換了個窩,澆上水。
小娃看著陸晴峰并沒有威脅,就偷偷地打量著自己的新家,似乎十分滿意,東瞅一眼,西望不停。甚至還弱弱的向陸晴峰吐舌頭,扮鬼臉。
陸晴峰看著明明膽小,卻還要皮一下的小娃,真心地?zé)o奈。
“你從今天起就叫小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