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那張臉,為什么會和妹妹那么相似!
“城城,她是你的堂姐,叫墨染曛。”墨其華做出解釋,可卻絲毫不能打消墨傾城心底的疑惑
畢竟,就算是堂姐,除了發(fā)色和瞳孔的不相似,其他的完全可就是墨傾心的放大版啊。
墨傾城沒有想的太多,畢竟他不想被大人們的愛恨情仇束縛住自己本應該是孩童的心智。
他笑著向女孩兒招了招手,道:
“心心,過來,哥哥給你糖吃?!?p> 墨傾心轉(zhuǎn)過身,還不忘回頭再看染曛一面。
“哥哥,那個姐姐為什么和心心長的一模一樣?。俊?p> 墨傾城將糖果塞到墨傾心嘴里,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因為她是我們的堂姐,有血緣關(guān)系?!?p> “那什么是血緣關(guān)系呢?”
“簡單的來說,我們和她是一個爺爺……”
……
經(jīng)過了稍稍的緩和,墨染曛的臉色不在那么的難看,她沒有再看墨其華,反倒是慢慢蹲下身子,向墨傾城旁邊的心心招了招手。
心心看了看爸爸,在看了看哥哥,得到兩人同意后,才邁著小步子轉(zhuǎn)移陣地。
染曛看著面前這么小的一團,明明是小叔和別人生的孩子,為什么看著他們,她卻始終討厭不起來呢。
她將心心抱在懷里。
“抱歉,因為不知道過生日的是你們,所以也沒有準備什么像樣的禮物?!?p> 她將心心緩緩放下,伸手解開脖子上的那個桔?;ㄐ偷你y制項鏈。
目光注視著泛著銀光的項鏈,墨其華眼底閃過一絲錯愕。
那是那年十六歲的冬季,墨其華找人親自定制的,小姑娘喜歡桔梗花,他知道。
當他親手給她戴在脖子上時,從她驚喜的小臉上可以看出,她非常的喜歡。
她曾說過,只要她還喜歡他,對他的愛不變,是不會把這個項鏈摘下來的。
……
“小叔,我以后要是把項鏈摘下來了,要么就是我生氣了,要么就是我不喜歡你了?!?p> “無論到時候怎樣,小叔,你一定要哄著我在把它戴上去,聽到了嗎?!”
……
染曛笑著把項鏈戴到心心的脖子上。
她將心心轉(zhuǎn)過來,明顯戴了個那么大尺寸的項鏈,卻絲毫不顯得突兀。
她拍了拍心心的頭。
“真好看?!?p> 那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贊嘆。
心心低頭看著桔?;ㄐ偷捻楁?,小臉上寫滿了好奇與驚喜,就如同當年的染曛一模一樣。
“姐姐,這是什么花???”
染曛笑著耐心的解釋道。
“這是桔?;??!?p> 象征著一種永恒而無望的愛,不過這些不適合給心心說罷了。
她繼而又招手讓墨傾城過來,城城到不像心心那么扭捏,邁著大步就向她走過去。
染曛輕輕撫著那張與小叔如出一轍的小臉,盡管墨傾城皺著眉頭,感到不適,卻沒有像對待其他人那樣拍開她的手。
“你的生日禮物,曛曛姐姐下次再給你補上,可以嗎?”
那聲姐姐,喊的她的心都在滴血。
“生日禮物可以隨便要嗎?”
城城的聲音不適宜的響起,但并不顯得有多么的無理。
染曛微微一笑。
“當然可以?!?p> “那么……你能把你包包上的那個飾品送給我嗎?”
染曛有些不解,飾品,應該不太適合男孩子吧?!
可那是城城想要的,她也只能解下來送給他。
那是一枚印有貓咪爪印黃色的徽章,是她當年在巴黎W大上學的時候,憶楓送給她的。
說什么像這種可愛的小飾品,才適合給她這種年齡段的小姑娘。
城城將徽章握在手心,笑著對染曛道了聲:
“謝謝?!?p> 近距離的觀察徽章,城城的眉頭卻是皺的越發(fā)的深了。
這樣的貓爪印徽章,他好像在爸爸手機里那張唯一的媽媽的相片里也看見過。
長相相似是意外,那么這個呢……
染曛的小臉一時間看起來格外的凄涼和慘淡。
她看向心心脖子上的桔?;楁湥?p> 也總算是物歸原主了。
一切,也都該結(jié)束了。
她笑著起身,拍了拍滿臉擔心的四季和清伏的肩膀,那樣子一時間顯得有些孤單和落寞:
“放心吧,我沒事。”
轉(zhuǎn)身提起自己的包包,眼中的淚水卻是再也控制不住一樣,在轉(zhuǎn)過頭的那一刻,瞬間滑落至下顎,墜落地板。
她笑了,勾起唇緩緩吐出已經(jīng)顫抖的不能再顫抖的聲音: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少女曼妙的歌聲回蕩在大廳里,伴著她的歌聲,她在悄然離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墨其華緊緊攥住了拳頭,緊皺著的眉頭與墨傾城一模一樣,似乎在隱忍著什么。
額頭上的青筋已經(jīng)凸起,但有些事情,真的不適合給現(xiàn)在的她說……
…………
霓虹燈照亮了整個繁華的街道,染曛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下去,任由包包里的電話接二連三的響著。
她也不知道此刻她身在哪里,這樣空蕩無依靠的感覺是多么的熟悉而又陌生。
街道兩側(cè)的行人已經(jīng)寥寥無幾,滿是充斥著汽車飛速行駛而過的聲音。
她忽而頓下腳步,眼淚止不住的向外淌。
繼而染曛又無助的蹲在綠化帶的旁邊,雙手將自己環(huán)住,放聲痛哭起來。
她愛了整整十六年的男人,就這么一朝一夕之間變成了別人的了。
她哭的像個孩子,一時間沒了避風的港灣,似乎又變成了那個無父無母,令人嫌棄的孤兒了。
哭著哭著,也就苦累了,原本漂亮的大眼睛已經(jīng)紅腫的不成樣子了。
思緒似乎又飄回了那年爸爸媽媽逝去的時候。
那時候的她只要一想到這些傷心事,總會不住的哭個天昏地暗。
那時候的他也總會疼惜的抱著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訴她,她還有他,一切總會過去的。
然而她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只會躲在他懷里撒嬌的小姑娘了,時光過的真快,快的她都不敢相信,他們之間什么時候多了那么多的隔閡,什么時候又變得那么的陌生?!
是啊,她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小姑娘了,她是她的小叔,也只能是她的小叔。
以前是,現(xiàn)在是,今后也是。
沒有什么能夠抹去這所謂的血緣關(guān)系,那樣美好而夢幻的記憶,早已經(jīng)不屬于現(xiàn)在的墨染曛。
她彷徨的站了起來,有那么一瞬間她似乎全都想開了。
大不了,就是再次狠命的工作,以此來麻痹自己,讓自己不在那么痛苦,不在去想他。
似乎時光又回到了身在巴黎的那年,為了得到博士學位,她差點將自己毀的體無完膚……
……
充滿消毒水味道的醫(yī)院里,一間VIP高級病房之中躺著一個栗色長發(fā)的少女。
女孩臉色蒼白,好像經(jīng)歷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水墨就守在她的床邊,用濕潤的毛巾替她擦干出滿汗?jié)n的手掌心。
栗色長發(fā)少女的睫毛突然動了一下,旁邊守著的水墨還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轉(zhuǎn)過頭準備去打水,卻突然聽到了身后悠悠傳來的聲音。
“我……這是在哪里???”
水墨趕忙扔下毛巾,眼里充滿了驚喜與激動。
“墨老師,你終于醒了!”
剛剛醒來的染曛,顯然有些反應遲鈍,陽光刺的她眼睛火辣辣的疼,幸好水墨及時拉住了窗簾。
她拿出手機,給時節(jié)和憶楓傳了信息,沒過多久,兩人一塊到了病房。
憶楓看到醒過來的墨染曛,一臉的激動和憤怒。
要不是墨姑娘現(xiàn)在還有傷在身,恐怕憶楓可沒有那么容易放過她。
“我到底怎么了?”
墨姑娘在一次提出自己的疑惑。
站在病床前的三人沉默了一會兒,最后還是脾氣暴躁的憶楓打破了寧靜。
“你還好意思問,為了得到一個破博士學位,你差點連命都沒有了,你知不知道!”
躺在床上的染曛有些微愣,她好像并不清楚自己經(jīng)歷了什么。
時節(jié)上前一步,替她將滑落的被子重新蓋在身上:
“一年前的你,為了得到博士學位,大量深度的工作使得你患上了重度抑郁癥。”
“我和憶楓起初沒有太在意,以為只是你那幾天心情不大好,卻沒想到……”
“你整整丟了一年!”
“我們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jīng)在這家醫(yī)院里了,醫(yī)生說你出了車禍,已經(jīng)沉睡了很久……”
……
街道上漫無目的行走著的少女雙眼空洞無神,沒有人會關(guān)心她到底是怎么了,要到哪里去。
染曛走到一出小巷子里,夜晚的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寂靜的了無人煙。
巷子里回響著她的高跟鞋聲音,就在她快要跨越這條小巷時,背后忽然火光滿天!
沖天的火光將她的影子拉的好遠好長。
紅色!火!
墨染曛顫顫巍巍的轉(zhuǎn)過身,一處房子彌漫出來的大火瞬間吞噬完整個黑夜。
她被嚇的靠在另一邊冰冷的墻上,眼看著火勢蔓延,她卻不能夠做任何事情!
那被映在記憶最深處的恐懼油然而生,親身經(jīng)歷過的那種恐怖,不是誰都能夠體會到的!
五歲的那年孤兒院的火災,彌漫著的火舌差點將她吞噬!
心里恐懼的差點要窒息!
她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身體也搖搖欲墜起來。
一個幼小的聲音在心底響起。
‘不要,不要,大家,不要走……’
染曛雙手捂著腦袋,一瞬間她似乎變成了另一個人,滿身的孩子氣,被滿天的大火嚇得嚎啕大哭。
身后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個身著長袍的黑影,直接一個手刀就將染曛劈暈了。
他輕輕將倒在地上的染曛摟了摟,不辯男女的聲音似乎透露著些許溫柔。
“乖丫頭,抱歉了,現(xiàn)在還不是你該出現(xiàn)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