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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場殺機

第一百一十五章.愛的呼喚(五)

球場殺機 石寒柯 3185 2019-07-28 07:11:34

  第一百一十五章.愛的呼喚(五)

  趙嘉的的氣質不錯,眼光也很犀利,他似乎一眼看出了勞云塵心中的顧慮。微笑著道:“本來大家都十幾年沒有聯(lián)系,彼此長什么樣都不記得了......”

  這話立即遭到了女同胞的“圍攻”,耿鄭虹看著活潑,其實該是“潑辣”,她叫道:“那是你眼高于頂,看不上咱們這些小老百姓,咱們可都記著呢!”

  趙嘉也不惱,依然一臉微笑地道:“對不起,是我失言......”屋飛虎笑道:“趙總,你別聽她瞎吹,她要是記得我才見鬼了!”

  這話立馬被耿鄭虹抓住把柄,她大笑道:“你都是‘鬼’了,誰還不躲得你遠遠的,誰還敢記著你啊!”

  一句話把所有人都逗樂了,方才一點點“沖突”也立馬煙消云散。

  趙嘉繼續(xù)道:“這次石乾鋒的病剛好給了大家一個契機。”說著轉身對著眾人道:“咱們這些人雖說那時候不太熟悉,可也都是一起上過場,為班隊出過力,流過汗的......”

  一句話又被耿鄭虹逮個正著,她的大笑指著趙嘉道:“你還好意思說,就你那守門水平就是湊數(shù)的,要不是你,我們班也不會被淘汰......”

  勞云塵聽著他們鬧笑,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他雖然沒有那樣的經(jīng)歷,跟石乾鋒閑聊時候心中有時候還十分失落,有一段日子,沒有讀過高中,沒有和大多數(shù)人一樣的青春一直是他的抹不去的遺憾。

  勞云塵卻也明白國內高中足球的現(xiàn)狀,知道耿鄭虹說的可能不會是瞎編。那時候,還有現(xiàn)在其實也沒有改變多少,便是:大家都埋頭學習,一個班里偶爾也就那么三五個愛踢足球,其余的除了體育課,幾乎是不走進運動場的。

  石乾鋒讀高中的時候大約還是很分明的,但凡有體育特長的,初中畢業(yè)大多數(shù)都會選擇職業(yè)學校盡早謀出路,能上高中的,誰家還指望或者放心讓孩子踢球?

  因此,耿鄭虹的話應該是事實,哪怕是現(xiàn)在,班級比賽,足球隊估計也都是七拼八湊的,有些人可能摸足球的次數(shù)不及摸書本的萬分之一。

  一句話就像投到湖面的石子,泛起陣陣漣漪,病房里一下子熱鬧起來。

  對于那時候的青春,趙嘉似乎也有些不甘,難得語氣急了一些,道:“那能怪我嗎,我早說我不能守門的!”

  看來“罪魁禍首”找到了,勞云塵心里暗笑。

  卻聽耿鄭虹非常不屑,道:“那能怪誰,你說你能踢什么位置,啊,你說呀......”這咄咄逼人的氣勢,讓勞云塵懷疑一下子回到了十幾年前的教室,一群嘰嘰喳喳的女生正在“批斗”比賽失利的球員......

  趙嘉看來是真急了,額頭上都蒙了一層細汗,嘴張了又張卻還是找不到任何辯解的詞匯。胡潛趕緊打圓場,笑道:“其實也不能怪誰,咱們那時候的實力本來就不如158那幫理科生,再說......”

  一直不怎么出氣的高云瀾似笑非笑地道:“可是誰也沒讓你們在場上散步啊!”這句話似乎深得錢慧的心。她有些義憤填膺地道:“對啊,身體比不過,道理還比不過嗎,誰都知道可以輸球不能輸人,想想你們那樣,我就氣......”

  胡潛滿臉委屈,兩手一攤,一臉無辜地道:“怎么都怪我呀,殺人誅心,這可不好吧......”那滑稽的表情又把眾人的火氣降下不少。

  息茵茵似乎最氣,她猶自不依不饒,怒指著胡潛道:“怎么不能,我記得就你一個人是球也踢不好,心思也不用,就只剩下一張嘴......”

  眾人一愣,隨即哄然大笑。

  勞云塵球不明白他們笑的什么,高云瀾卻一下子解開了他的疑惑,她依然是似笑非笑,風情萬種地道:“茵茵記得可真準,就記得那張嘴......”

  一句話沒完就遭到了息茵茵猛烈的“攻擊”,又摟又扭,又呵癢,又拍打。耿鄭虹卻已經(jīng)笑得弓下腰去;錢慧淡淡地笑著,不知為何,勞云塵似乎從她的眼里看到了一絲遺憾。

  耿鄭虹終于直起腰來,笑著道:“對啊,怎么把這忘了,要不咱們就說說胡潛這張嘴吧!”息茵茵又急著回來鬧耿鄭虹。

  耿鄭虹不給她機會,繞著曲蕊和趙嘉亂轉。

  耿鄭虹邊跑邊笑,邊鬧邊說,道:“你急什么,不知道多少人還羨慕你呢,青春記憶留下那么一吻,多好......”說著忽然對著錢慧道:“是吧,慧慧!”

  錢慧淡淡一笑,眼神望著窗外。

  勞云塵明白了,心里也有些惘然。

  ------是啊,青春多美好,青春有人生最絢麗最璀璨的年華,有最純真最靚麗的風景??墒前?,青春也最遺憾,很多話來不及說,很多事來不及做;很多事來不及后悔,很多人來不及珍惜,就這么匆匆,匆匆地過去了......

  ------或者“遺憾”本身也是一種“美好”吧,至少在息茵茵和胡潛身上看到的是這樣。

  為什么會是他們兩個?勞云塵不禁陷入迷思。

  息茵茵看上去小巧玲瓏,雖然漂亮,可是算不上驚艷,不是那種“招蜂引蝶”式的人物......勞云塵苦笑,-------或者真如耿鄭虹和高云瀾說的:靠一張“嘴”吧!

  想來胡潛十幾年前也是這樣的,在班里最活潑,最愛鬧,長得雖然不算出眾,卻不缺女生緣的,再說那時候的女生,就像錢慧一樣:

  用一雙朦朧的大眼睛觀察著這個陌生的多變的世界的同時,又用冷冷的表情拒絕了周圍所有的善意的目光,可是心里呢,總還是有一只活蹦亂跳的小鹿,既期待,又畏縮......

  勞云塵不想八卦,他極想把眾人的話題扭轉回來,可是似乎已經(jīng)晚了,眾人的心門似乎一下子打開,連年少時候的那一點小曖昧都不算什么,那還有什么好顧忌的呢!

  高云瀾笑道:“茵茵,說說吧,我們可到現(xiàn)在都不明白你怎么稀里糊涂就受了這家伙的騙!”息茵茵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似乎早已放棄了“抵抗”,沒好氣道:“還能為什么,眼睛瞎了唄!”

  眾人愣住,從息茵茵的表情實在難以判斷這句話的真心。胡潛反應卻是極快,他捂著心口,道:“瞎了?”說著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夸張地帶著哭腔道:“為了彌補你的損失,我決定給你介紹幾個眼科醫(yī)生......”說著便胡亂在兜里找名片。卻哪里逃得過幾個女生的“魔爪”,高云瀾怒沖沖地道:“這家伙,就是一張臭嘴,早該好好治治他了?!?p>  耿鄭虹似乎很用力,打得胡潛嗷嗷直叫,耿鄭虹似乎并不解氣,她邊打邊叫道:“說,你禍害了多少女生......”

  勞云塵此時十分尷尬,他早就想退出,或者干脆轉移話題,可是現(xiàn)在......忽然眼前一亮,勞云塵發(fā)現(xiàn)那個叫曲蕊的女生沒有參與“圍攻”,她就開始時候插了一手,后面便靦腆地退到了眾人身后,時不時還朝石乾鋒的病床瞥上兩眼,對著鬧成一團的同學也是欲言又止。

  趙嘉看出了勞云塵的為難,趕緊道:“算了,算了,都是你情我愿的事,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意思!”

  耿鄭虹氣道:“我們就是氣不過,這家伙......”

  胡潛看來也有些惱了,摸著脖子道:“你有什么氣不過的嗎,該不會你暗戀我吧!”耿鄭虹眼睛一瞪,就想沖上前。趙嘉趕緊對胡潛道:“你也是,胡說八道還沒完了!”高云瀾冷笑道:“他呀,改不了了,我看遲早死在那張嘴上?!?p>  胡潛心中氣一時難消,挑釁似地瞪了一眼高云瀾,道:“要你管!”趙嘉眼睛一瞪,道:“你沒完了是吧!”

  胡潛瞅了一眼趙嘉,趕緊住嘴。

  趙嘉對著勞云塵,微笑道:“不好意思,讓你見笑?!辈贿^嘴里還是接著道:“不過咱們多年沒見,玩笑慣了......”

  錢慧趕緊接著道:“對啊,咱們可是來看病人的,病人沒看倒先鬧起來,像什么樣子?!蔽蒿w虎笑著走到石乾鋒病床前,苦笑搖頭道:“我多想他一咕嚕爬起來,沖著我們叫道,吵什么吵,老子睡大覺呢!”

  耿鄭虹不滿地瞪了他一眼,道:“那是你,我記得他除了踢球,就是看書,可不愛說話了!”屋飛虎大笑道:“你們啊,都被他蒙騙了......”

  眾人好奇地湊到病床前,高云瀾拐彎抹角地道:“難不成他也是跟某些人一樣,深藏不露,專門禍害人!”

  屋飛虎一笑,不理高云瀾的話,道:“這家伙也就平時不鬧,到了球場,在宿舍可都歡著呢!”錢慧幾個都奇道:“不會吧!”說著齊齊轉頭對著緊閉雙唇的石乾鋒。

  屋飛虎似乎十分得意,拍著胸脯道:“那還有假,高中我就是跟他一個宿舍的,說起來還是上下鋪的兄弟呢!”

  不理他的嘚瑟,大家都只關心一個熟悉的,卻又十分陌生的石乾鋒。

  屋飛虎繼續(xù)道:“說起來一點不奇怪的,你想他球踢那么好,踢球的哪有不開朗的是不是,再說現(xiàn)在他還是這么大俱樂部的教練......”

  眾人聽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眼睛似閉似睜,表情似迷如惘,似乎都在盡力印證著各自記憶里的石乾鋒。

  有一闕《鷓鴣天》單道他鄉(xiāng)遇故知,彼此尋找遺失的美好。詞云:

  最惱羈人是西風,羈人還在旅途中。千山萬水不辭遠,又怕偶然鄉(xiāng)語同。

  嗟相聚,恨相逢,寧將心事付賓鴻。鄉(xiāng)思鄉(xiāng)念年年有,歸意歸期歲歲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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