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椅上,身著白底祥云袍,頭束玉簪的柳逢面帶審視之色的看著一旁正在手托茶盞喝著茶水的青年。
“噗~~~~”
一口水漬直接噴濺到了地上。
“柳相有必要那么急嗎?”
陽九歌面帶驚奇之色的看著柳逢。
別人死都不肯把女兒嫁出去,而到了柳逢身上確實巴不得把自己女兒快點嫁出去。
“陛下你們是還等的了,可是老臣確是等不了啊!”
“如今老臣已經(jīng)半截身子埋進黃土里了!”
“老臣還想在有生之年見到你和傾城的孩子呢!”
“更何況,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說到這里,柳逢蒼老的面龐之上流露出了濃郁的笑容。
這幾天自己每天都從各個方面對陽九歌旁敲側(cè)擊,然而每次都被他找各種理由推脫掉了。
他就不相信自己說道了這個份上,陽九歌還會再三推脫。
看著臉上開了朵菊花一般的柳逢。
陽九歌久久無語。
他實在是沒想到,這一次這個老狐貍居然會給自己來一招釜底抽薪。
“柳相如今元曦擅開兵戈,云瀾正處內(nèi)憂外患之際。我身為一國之主怎可談論這些兒女情長呢!”
無奈之下,陽九歌只能拉起大義的旗幟。
自己不是不想娶柳傾城,這些年來柳傾城為自己做的各種事情自己都看在眼里。
可以說柳傾城讓自己這個單身兩世的撲街,第一次體會到了愛情。
但是也不知道為什么,只要一提到結(jié)婚內(nèi)心就會不由自主的一陣緊張。
那是一種來自內(nèi)心深處的畏懼與恐慌。
見陽九歌還在推脫,柳逢臉色頓時拉了下來。
“陛下不是我想為難你!你和我女兒的關系朝堂上下人盡皆知!而如今您遲遲不給傾城一個名分,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地里議論我女兒和看笑話!”
“也許你能忍受的了!但是我身為傾城的父親絕對忍受不了!”
“況且,前些天老夫還親自找過太后。太后對此也沒意見,反而樂見其成。高興還來不及呢!”
“如果陛下今日不同意的話。那也別怪老夫以后棒打鴛鴦了!”
陽九歌可以不在乎,但是自己肯定要在乎。這關乎自己女兒的聲譽。
看著柳逢一副如果不娶自己女兒,就決不善罷甘休的樣子。內(nèi)心盡管還有些猶豫,陽九歌最終也只能妥協(xié)。
“行吧,既然柳相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也只能聽從了?!?p> 說完這句話后,陽九歌感覺自己整個身體都被掏空了。
“哼!就這樣還想和我斗?終究是嫩了點!”
見陽九歌終于向自己服軟了,柳逢摸了摸自己的長髯內(nèi)心一陣舒暢。
“既然如此,柳相就和太后選一個日子吧!到時候叫人知會朕即可!”
陽九歌將手上的茶盞輕輕的放在了茶幾之上。
“陛下,傾城已經(jīng)近些日子沒有見到你了,甚是思念??!今天早上還在我面前念叨著你呢!”
此時的柳逢如同川劇變臉一般,直接換了一個人。朝著陽九歌擠眉弄眼說道。
陽九歌看著面前的老不羞,不知道說什么好。
只能拱拱手,向著后院走去。
陽九歌走后。柳逢一把拿起了桌子上的茶盞,咕咚咕咚的喝起了茶來。
看著后方的迎春梅花屏風,說道。
“夫人,你也該出來了吧!”
“累死老夫了,剛剛廢了半天的唇舌,差點沒讓老夫渴死過去,幸虧老夫嘴上功夫了得!”
屏風之后款款走出來一個身著淡藍色衣裙,頭插銀簪的婦人。
“相爺你也真是的,說了個半天到最后才說動那個陽九歌!剛剛差點沒把我緊張死!”
面容略顯雍容的女子直接上前,責備道。
看著一臉怒氣沖沖的妻子,柳逢有些手足無措。只能說女人這種動物真的有時候很奇怪。
柳逢連忙來到婦人身旁幫她捏起了肩膀。
“夫人,這也不能怪我??!只能說陽九歌那個小兒太狡猾了!”
“依我之見他就是想吃干抹凈!不認賬!”
婦人斜睨了一眼柳逢。
“柳老頭你也別說他怎么樣!當初可就是你讓他認識的傾城,也是你將傾城許配給他的!”
“我看你和那個陽九歌差不多!一樣不是東西!”
說著,婦人直接反手捏住了柳逢的耳朵。
柳逢只感覺耳朵上傳來一陣劇痛。
“疼?。?!疼?。?!疼?。。。?!輕點夫人?。。?!”
自己現(xiàn)在是真的欲哭無淚,自己哪里和陽九歌一樣了?
當初將傾城許配給陽九歌也許包含政治的因素,但大多數(shù)確是經(jīng)過你點頭的??!
當時那個點頭夸贊,陽九歌乃當世龍鳳是最符合傾城的金龜婿的你去哪里了?
“也許這就是女人吧!”
一行老淚緩緩從臉頰之上滴落下來。
我怎么就那么苦呢?
...........
內(nèi)院。
芳草茵茵,柳樹成蔭。
偶有幾只黃鸝正在啼叫。
層巒疊嶂的假山旁。
碧綠清澈的溪水正在潺潺流動。
好一幅詩情畫意。
溪水旁正靜靜的矗立著一座涼亭。
一個身著白色衣衫,身披淡藍色薄煙紗,肌膚若雪,明眸皓齒的靚麗女子正專注的坐在石椅上低頭撫琴。
一襲白袍的陽九歌靜靜的佇立于柳樹之下,細細的聆聽著這一切。
仿佛聲臨其境一般。
深怕打斷。
“錚~~~~”
隨著最后一聲琴弦撥弄之聲停止。
琴聲緩緩停歇。
靚麗女子將琴弦緩緩放下,起身。秋水般的眼眸正好觸及到了柳樹之下一道炙熱的目光。
女子兩腮浮現(xiàn)出一抹淡淡的嫣紅。
“我說誰談的琴聲這么好聽呢!原來是我家傾城??!”
陽九歌緩步從柳樹之下走出,向著涼亭踱步而來。
聽著陽九歌稍顯曖昧的話語,柳傾城的芳心不爭氣的一陣跳動。
“九歌你怎么在取笑人家!”
柳傾城黛眉微蹙假裝一副生氣的模樣說道。
陽九歌看著面前在風景的映襯之下絕美的人兒,內(nèi)心不禁一蕩。
“我怎么敢取笑傾城呢?我家傾城談的琴不是一般的好聽!是非常的好聽!”
不等陽九歌說完,一只白皙的皓腕悄然握住了自己的雙手。
浸紙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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