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伏擊
黑垣嶺叛軍營地,身穿叛軍軍服的奇恩站在瞭望塔上,他們在這鳩占鵲巢已經(jīng)兩天了,還是沒見到所謂的運輸部隊。
“哈——”
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的奇恩抓起無線電耳麥(占領(lǐng)這以后,他們改用了叛軍的網(wǎng)絡(luò),除了沒有和軍方建立聯(lián)系外,天訊和通訊設(shè)備已經(jīng)恢復(fù)使用)
“下一個值班的輪到誰了,趕緊滴,我快無聊死了?!?p> 滋滋,耳機接通,沒等聲音傳出,先響起一聲慘烈的哀嚎。
“喂,是奇恩嗎,稍等,還有兩鞭子就完事了!”
啪啦,兩聲沉悶的鞭哨,哪怕隔著耳機都能想象那力道之重。
“嗚啊!”
不出所料,一聲高亢的慘叫緊跟著響起,奇恩趕緊挪掉耳機,耳膜有些受不了。
半晌,光著膀子的王慎從車庫里走出來,隨手將一根皮鞭扔在地上。
“王哥,不會吧?你這身上都冒汗了,你該不會把他打死了吧?”
“誰讓這小子想跑來著,陳辰閣下說了,人只要做錯事就必須受到懲罰?!?p> 接過奇恩手中的望遠鏡,王慎將大半個身子倚在護欄上,長長舒了一口氣。
“其實我這算是溫和的了,陳辰閣下本想斬他一條臂膀的,是我求情抽他一百鞭子了事。這小子,也是不知死活,抖點兒小聰明以為我們真不敢殺他呢!”
奇恩抿了抿嘴,沒好意思跟王慎在“溫和”這兩個字上較真。你那一百皮鞭抽下去,還不把人半條命抽沒了。奇恩可是曾經(jīng)親眼見過黃轅和楚寒的“慘狀”的。
“對了王哥,今個一大早老師領(lǐng)著張凡他們?nèi)ツ牧???p> ——“埋尸體去了,三十多具尸體總不能一直堆在庫房啊。”
“咦,好惡心!那黃轅和楚寒呢,我也沒瞅見他們倆啊。”
——“楚寒應(yīng)該在背書,黃轅那小子八成還沒醒。他昨晚大半夜的跑到外面,跟他暗戀的那女娃聊了一宿,昨天是周六啊,你們學(xué)生有小休的。”
“呀,這他么還能聊一宿,更惡心...”
奇恩和王慎聊了一會兒,漸漸就沒了話題。他們一個繼續(xù)之前的打哈欠,一個從兜里掏出煙,吞云吐霧起來。
中午快十一點的時候,陳辰他們推著小車回來了,凱手里提溜著兩把鐵鍬,褲子上還沾了不少灰土。
“閣下,一切入場,仍然沒有發(fā)現(xiàn)運輸隊的蹤跡?!?p> “那個叛軍小隊長你有沒有再審一遍,他不是說周五周六肯定到嗎?”挑了挑眉,已經(jīng)在這等了三天,連陳辰都有些不耐煩了。
“抱歉,我把這茬給忘了,等他待會緩過來,我再去一趟?!?p> “現(xiàn)在就去,給他澆桶冷水,告訴他如果今晚還不見人來,就把他澆上汽油燒了。我們的處境很不好,在同一個地方呆久了容易暴露。如果實在不行,今晚就強行登島!”
陳辰正說著,耳中忽然聽到異動。滴,像是車笛的聲音。
他奪過王慎手上的望遠鏡,小跑著走上瞭望塔,果然在正南方向,一輛中載運輸車正朝著這邊駛來。
“終于來了,趕緊去取槍,準(zhǔn)備迎接客人了!”
凱和張凡立馬跑回宿舍,不久后,全幅武裝的他們連同黃轅和楚寒一起上了圍墻。
另一邊,王慎沖到車庫里,薅著那名叛軍小隊長的頭發(fā)將他提起,又連拖帶拽的,硬是將這樣半死不活的一個人帶上了哨塔。
“你給我聽清楚,能不能活就看你接下來的表現(xiàn)了??匆姏],你們的人馬快要到了,告訴我哪些可以殺,哪個不能殺,但凡出了差子,就拿你的命去填,聽懂了嗎?”
“明,明白...”
嗓子早就喊劈了的叛軍小隊長,此刻半耷拉著脖子跪在地方,他的聲音很低,而且沙啞的不似人聲。
嘟,嘟——運輸車走到營地跟前時逐漸熄了火。
從副駕位上跳下一個叛軍,小跑著繞著車后面拉開車廂門,里面又零零散散地躍出十幾個人,他們手里都攥著槍,其中一個還抱著火箭筒。
咚,前車門打開,從主駕駛位上跳下一個穿皮靴的叛軍,他一手轉(zhuǎn)著車鑰匙,一手朝著這邊揮手。
“喂,招呼你們的人全都出來卸貨。起重架壞了,我們在路上耽擱了不少時間也沒修好...你們隊長呢,叫他馬上過來見我。”
臉上一幅頤指氣使的表情,那個穿皮靴的叛軍昂著頭,大搖大擺地往這邊走。孰不知,他的腦袋已經(jīng)被幾條黑黝黝的槍口盯上了。
這邊,靠在護欄上的叛軍小隊長聞言動了動,他用力瞇了瞇眼睛,好讓視線里的重影褪去。
“除了...他以外,還有那個,那個管物資的會計,叫索菲...”
沾血的食指伸在半空中,不停地發(fā)顫,王慎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一時不敢確定是哪一個。
著急關(guān)頭,王慎突然心生一計,他沖著地下的人吼道:
“索菲在哪兒,我們隊長有急事找他,讓他趕緊過來。”
一個瘦高個從人群中站了出來,“我是索菲,你轉(zhuǎn)告你們隊長,東西和之前的一樣,我——”
王慎抿了抿嘴角,微笑著撫上耳機:“除了這兩個出聲的,其余的都沒用?!?p> “明白!”
一顆顆奪命的子彈從槍口中射出,只有幾十米的距離,他們這冷不丁的開槍,叛軍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
嗖,嗖,一個個叛軍接連倒下,一簇簇血霧接連迸出。
肉體被射穿的血洞就仿佛秋日的紅菊,在陽光下的映射下既惹眼又猙獰。
“你們瘋了,不好,是敵人,快躲避,躲避!”
踩著皮靴的叛軍顯然是運輸隊的首領(lǐng),他一邊抬槍掃射,一邊往捂著頭往后面撤。有幾名叛軍試圖沖上前保護他,為此不惜以身體給他擋子彈,可惜剛跑了沒幾步就被放倒在地。
“不要,不要!”
濕熱的鮮血濺在那名運輸隊首領(lǐng)的側(cè)臉上,粘稠且異樣的觸感嚇得他雙腿險些軟掉。
手下臨死前的那幾聲悶哼,就像重錘敲在他的心房中,流彈呼嘯著從他耳旁飛過,他卻像失了魂般呆愣地杵在原地。
咚!一聲宛若炮擊的悶響,楚寒端起暗皇后,狙擊槍的子彈出膛后不久,視野里緊跟著爆出一團火光。
那名扛著火箭筒的叛軍,整個人被炸的四分五裂。他剛校準(zhǔn)好角度,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彈筒就炸開了...火箭彈就在他的彈筒里炸開了!
不僅他一個人,連帶著周圍的幾個叛軍,都被火團和氣浪掀飛。稍微幸運點的只是一命嗚呼,運氣差的直接被炸斷肢體,斷臂和殘軀燃燒著甩飛出去。
這場伏擊戰(zhàn)來得快,結(jié)束的也快,完全沒有拖拉的余地。
這么近的距離,又是一片開闊地帶,這種情況下誰占先手,誰就能掌控生死!
前后也就三分鐘不到,除了那個分管物資上報的瘦高個還有運輸隊首領(lǐng),其他叛軍全被擊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