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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nóng)女種田養(yǎng)娃記

第二十二章將進村(二)

農(nóng)女種田養(yǎng)娃記 云織錦 2010 2019-04-24 01:35:47

  “許愣子,你他娘的不是人!”

  張春草原本嘴里含糖的聲音,不知怎的就變得尖利了起來、

  怎么回事?

  正一點點移步前行的木槿,她的好奇心一瞬間被張春草罵人的話調(diào)動了起來,就連三番五次想要離開不該久留之地的打算也被她擱淺。

  然而,還沒等好奇心爆棚的木槿支著耳朵聽一聽怎么回事的時候,張春草“啊”地一聲尖叫便沒有聲響。

  緊接著,木槿就看到一個身材瘦小、眼神浮漂的男人,像是被狗追似的,玩命奔跑。

  這人八成就是那道被叫張春草的女聲,一直柔聲嬌俏喊著的許大哥了。

  木槿聽那男人被叫許愣子,還以為他定是個身材魁梧若小山似的男人,沒想到竟然跟她想象里的反差那么大。

  “呼~”木槿有些慶幸自己剛才移了位置,“要是少走半寸,就得被那人給撞個實誠?!?p>  被許愣子撞到之后會不會發(fā)生什么事兒,木槿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若真被他撞到,勢必會撞得極痛。

  待許愣子跑遠,大力地又做了幾個深呼吸,木槿壯著膽子往草叢之中張春草哽咽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原本經(jīng)歷了人心叵測的兩次劫難,木槿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本能,阻止著她過去一探究竟。

  但是,那個叫做張春草的女人,與她現(xiàn)在的處境相類似,同樣是沒了男人的寡婦。同是天涯淪落人,木槿那個才包裹了淺淺一次硬殼的心臟,驀地柔軟了幾分。

  “看看又不要錢,萬一她正在求救呢?”

  木槿聽著遠處草叢里張春草若有似無的哀嚎之聲,她以為是那個叫做許愣子的男人把張春草的寡婦給致命重傷了,所以張春草才會發(fā)出那樣絕望無助,還帶了些許死氣的哭聲。

  只是,當(dāng)木槿走近之后才發(fā)現(xiàn),并不是她以為的許愣子因為張春草逼得急而殺害了張春草,而是……

  “姑娘,你是來看笑話的,還是來幫我一把的?”

  才走上前,木槿就被張春草的話給問住了。她心道:這女人怎么不按常理的問話方式出牌呢?正常人不是應(yīng)該先求救,她怎么似乎并不太想得到幫助的樣子呢?

  張春草見木槿走過來之后,只站在她的身邊,不說一句話,只用目光來回掃視著她費勁力氣才堪堪穿好的衣服,大抵明白了木槿此時的意思,于是她努力做出一個笑的表情:“看你年紀(jì)不大,想必還不知曉人事兒,姐姐只是被那粗鄙男人弄得狠了些,沒事兒死不了。若你不嫌棄姐姐臟,就搭把手把我扶起來,順便送我回家?!?p>  “你就不擔(dān)心我是個壞人?”

  一道上木槿就沒有遇到過幾件好人好事兒,她也不打算再遵從母親曾經(jīng)對她說的那句話,繼續(xù)傻兮兮不求回報的善良好人。

  她此時如此一問,一半是對張春草的試探,另一半是想對自己還在的良心有個交代。當(dāng)然,除此之外,木槿心里面還有點兒自己的小九九。

  “這世上的壞人,哪怕壞出天際來,不也最多是謀財、貪色、害命么?就我這一身的貧窮與污穢,早死早托生?!痹秸f,被木槿扶起來的張春草語氣越低迷,似乎下一刻就要飄然成仙似的。

  大家同為寡婦,呃……雖然木槿這寡婦由來有些尬,但是不影響她感同身受。

  沉默半晌,木槿看了一眼遠方的小村子,道:“誰說沒有了自己男人就得依附其他男人?姐姐,不若咱們打個賭如何?”

  “什么賭?”身子病栽栽,沒什么求生意念的張春草,此時聽到木槿那番說辭,倒是被勾起了幾許興趣。

  “你帶我回家,謝絕一干你的枕邊客,咱們兩個女人就靠著一雙手,試試能不能賺出一份前程?!?p>  木槿的話讓依附男人成殤的張春草心動不已,但是怎么說張春草也是個二十五六歲的成年女性,深知什么叫做防范之心。

  警惕地打量了木槿許久,張春草感覺木槿沒有什么惡意,才又復(fù)開口,道:“我叫張春草,還未過問妹妹芳名?!?p>  “木槿,木槿花的木,木槿花的槿?!?p>  “噗~”聽到木槿通報名字的方式別有新奇,張春草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笑了小一會兒才捂著肚子笑問:“木槿妹妹的家住哪里,這又是意往何處啊?”

  “我家住在森林的另一邊,挺遠的,說了你也未必聽說過,徒增煩惱,不說也罷。至于我要去哪里,目前還沒有想好。今日遇到你,覺得咱們挺有緣的,想著你要是應(yīng)下賭約,我就在你家小住一段時間?!?p>  張春草認真地聽完木槿的話,柳葉似的眉毛不禁蹙到了一起:“姑娘生的這般好看,怎么只身在外?”

  問這話的時候,張春草的心里想了很多,比如木槿是在逃婚,或者是因為什么事兒負氣離家,但是怎么猜都沒有猜到木槿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真正原因。

  當(dāng)然,對于一個陌生人,說話留一半,生命安全排第一,人之常情,張春草也是能夠理解的。

  “我被人騙婚嫁給了個病秧子,新婚當(dāng)夜新郎就沒熬過去,之后的日子里婆婆整日上門打罵我,夫家大伯也時常言語輕薄于我,一個忍不下去,我就離開那里走了出來?!?p>  木槿說到這里,擔(dān)心張春草也同村正一般見財起意,故意斂去自己賣了房田之事,賣慘道:“春草姐姐,你是不知道,我家徒四壁,偷跑出來的時候我只有這么一件像樣的衣服……”

  “咕嚕~”

  還未等木槿把話說完,木槿肚子發(fā)出奇響無比的聲音,恰逢其時地又在張春草面前秀了一波慘。

  “木槿妹妹好幾天沒正經(jīng)吃東西了吧,走,去姐姐家,姐姐給你做好吃的去。”聽了木槿半真半假的故事,張春草的心里面算是把木槿當(dāng)成了才守寡時候的自己,不忍心讓木槿繼續(xù)飄無定所。

  同時,張春草的話也代表了,她同意了木槿說的那個賭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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