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女人心,海底針
今晚這場在紅寶石之夜進(jìn)行的“決斗”,勝利者是莫娜。
畢竟,決斗內(nèi)容是阿初和莫娜誰能在舞會上贏得更多的邀請。
不管邀請的結(jié)果是拒絕還是同意,計算的只是有多少人來親自邀請過。
可惜的是,阿初這一晚的舞伴,自始至終都只有一位。
也正是這一位霸道的獨占者,害得其他蠢蠢欲動的血族男女根本不敢靠近,更別提來邀請她跳舞了。
莫娜贏得理所當(dāng)然,而她也輸?shù)脽o言以對。
以至于當(dāng)其他血族詢問起她這個“決斗”提議的動機(jī)時,她閉口不談該隱的名字,只說這不過是朋友間的玩鬧。
其余知情的六位血族元老也體貼地沒有戳穿她的失落,反而很欣慰于莫娜努力維持的風(fēng)度,沒有墮了她的身份。
滿月時的這場舞會一般會持續(xù)到第二天的太陽升起的時候,中間自然會有休息時間,還會有雜耍、滑稽戲和歌曲等表演,是一場徹夜不休的狂歡。
阿初只改變了整座大廳的屋頂風(fēng)景,七位元老坐在專屬區(qū)域的柔軟沙發(fā)里,不免驚艷地再欣賞了一番紅月繁星的天空,才不由自主地望向臨窗高臺上的那兩位。
“莫娜,你輸?shù)貌辉┩鳌!痹现坏氐馈?p> “從樣貌、能力和氣質(zhì)這三個方面來講,你都很難與這個女人匹敵,不過,”另一位元老摸著下巴,“這位真的是人嗎?”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該隱大人明顯被她深深地迷住了?!?p> 一位女性元老微微仰頭望著高臺,欣賞得津津有味。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樣子的該隱,簡直就像是情竇初開的小男孩,想暗戀又藏不住心事,想表白又不敢明說,哈哈,有趣了?!?p> 同樣在看熱鬧的其余幾位元老低聲熱烈地討論起來,很快就積攢了若干個幫助該隱大人追老婆的奇思妙想。
莫娜收回目光,不甘心地咬著嘴唇,片刻后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我餓了,我要去找些吃的?!?p> 莫娜騰得站起身,轉(zhuǎn)進(jìn)大廳西側(cè)的走廊。
走廊盡頭的幾間屋子都是儲存新鮮血食的地方,每一間里面都有二十多位身強(qiáng)力壯的普通人類在熟睡。
進(jìn)入房間的莫娜既可以選擇優(yōu)雅地放血流進(jìn)杯中再飲,也可以狂野一點,選個順眼的食物直接下嘴咬。
反正都是洗干凈噴香香的,體型樣貌也都周正,稱得上是色香味俱全,用餐體驗絕對好。
今天這舞會上的所有飲品里其實都摻著新鮮人血,這些房間里的人類不過是以防萬一的儲備。
而對領(lǐng)地內(nèi)的所有人類居民來說,每個月都有可能被選去該隱大人的城堡享受一晚的貴族生活和酣暢美夢,第二天一早起來,在成群的仆人們服侍下享用完豐盛的早餐,被該隱大人接見,再帶著金銀絲綢等禮物回家,堪稱是種朝覲般的偉大殊榮。
莫娜的內(nèi)心自有妒火在落寞的灰燼里燃燒,但她的自制力還占據(jù)著上風(fēng),在這幾間屋子里都轉(zhuǎn)了轉(zhuǎn),才挑好了一個勉強(qiáng)入眼的年輕人。
隨侍的仆人無聲地詢問,莫娜擺擺手讓他把小刀和銀杯收起,站在床邊,稍顯粗暴地扯著年輕人的衣領(lǐng)拎起,一口咬破了他的脖子。
這種情況下,加上莫娜又是元老之一,年輕人所中的低級催眠術(shù)自然失去了效力。
有些痛苦地悶哼了一聲,年輕人在搞清楚狀況之前,先聞到了一股醉人的酒香,再看到了一頭深栗色的卷發(fā),最后是一張美麗的側(cè)臉。
莫娜已經(jīng)在想,如果這個不識趣的普通人類反抗,那她就把這個家伙的手腳扭斷,大不了吃飽以后再給治好。
“你......要不要坐下來慢點喝?”
出乎意料地,她聽到了這樣一句話。
莫娜松開尖牙,將年輕人的衣領(lǐng)放開,將他推回床上,手指抹過他頸側(cè)的傷口。
沾著鮮血的指尖放在唇邊,莫娜舔了一口,突然覺得這年輕人的血的味道還挺不錯,又富含生機(jī),可以考慮養(yǎng)起來多吃幾頓。
“你叫什么名字?!蹦忍羝鹉贻p人的下巴,問道。
......
莫娜的離場和遲遲未歸并沒有引起該隱的注意,實際上,除了阿初,他的眼睛看不見其他任何東西。
他對阿初的好奇已經(jīng)快要長出爪子,把他的心給撓破了。
“你到底是怎么把月亮拽下來,又同時讓那些星星亮起來的?”
有明月的夜晚看不見太多星星,星河漫天的夜晚往往月光黯淡,這才是正常的自然的規(guī)律。
阿初正專心看著下方樂團(tuán)的演奏,隨口答道:
“我沒有啊,只是個障眼法而已,都是幻象?!?p> 該隱拿起旁邊銀盤里的一枚紫葡萄,用力地向上拋了出去,半天也沒等到葡萄落下來。
“那麻煩你跟我解釋一下,我這大廳的屋頂呢?”
假定阿初是用了某種方法讓屋頂顯示出天空的景象,讓在場所有的眼睛都誤以為自己看到了真實的月亮和星星,那確實真實存在的石磚砌的屋頂總該還在原本的位置。
他這一葡萄打上去,總該有點聲音,總該能碰到屋頂,也總該會落下來,而不是被他扔到了天邊無影無蹤。
“確實是幻象,”阿初認(rèn)真地答道,“不信你去陽臺看看,外邊的天空就沒有任何變化,至于具體的原理和成因,解釋起來太麻煩?!?p> 該隱看著她,沒說話。
他是一直沒有離開阿初左右,但他這城堡里的仆從可就太多了。
今晚這么盛大的舞會,來來回回里里外外忙碌的仆人女傭不計其數(shù)。
而根據(jù)大管家巴特勒的稟報,當(dāng)阿初坐在圍欄上信手涂抹月亮和星星的時候,城堡外邊的天也變了。
或許是阿初意識到折騰出來的動靜太大,這才將效果局限在了這座城堡的屋頂之下。
“算了,我也不深究了,總不能惹你討厭。”該隱表示放棄。
“討厭?”
該隱嘆氣:“別告訴我你不知道討厭是什么。”
“我當(dāng)然知道,”阿初撇撇嘴,“我只是在疑問,你為什么認(rèn)為我會討厭你?!?p> “假如我總是不停地追問你一個你不想回答的問題,你不會覺得我很煩,會想生氣嗎?”該隱解釋道。
阿初想了想,搖頭:
“我回答與否是我的事,你問不問是你的事,我為什么會因為你這種與我毫不相干的行為而生氣?”
該隱沒繞過這個彎兒,不由問道:
“可是我總是纏著你聒噪,也會影響到你吧?!?p> 阿初還是不明白:“就是說啊,聒噪的是你,與我有什么相干?!?p> 該隱低頭思索了一會兒,再抬起頭來看向阿初時,眼睛里已經(jīng)滿是赴死般的決絕。
他一定要把這塊石頭給捂出花再結(jié)出種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