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一路經(jīng)過幾十家住戶門前,忽略幾位主動與她打招呼的莊家漢子與婦女,耗時一段時間,便一路仿佛旁落無人般的來到一座山林腳下。
老太婆停下腳步掃視一眼山林,拄著拐棍走進(jìn)一條山林中的崎嶇小路。
穿過一顆顆有些枯黃的樹木,走過一片片鋪落地面的落葉,換過幾次方向,便來到一處有些荒涼的墳地前。
來到墳地前的老太婆,打量一眼坐落在此處的十幾個墳堆與石碑。
然后將手中的鬼頭拐杖插在地上,緩步經(jīng)過幾座石碑,來到一座雜草叢生的石碑前,將石碑上的雜草逐步撥開扯斷。
恭恭敬敬的深鞠三躬,膝蓋一彎跪下身軀,口中便嘀嘀咕咕的念起咒語。
咒語聲伴隨著山林間的秋風(fēng),在這處渺無人煙之地傳播好一會。
便忽然只見老太婆身后,偏西北方向的一座墳包之上,突然緩緩冒出一股青煙,同時在青煙之中赫然顯出一個模糊的人影。
人影與青煙在秋風(fēng)的吹動下扭曲閃動數(shù)下,便從中傳出一段男子的呼喚聲:“夢兒?!?p> 老太婆停止念誦咒語,起身尋聲看向模糊人影道:“父親?!?p> “夢兒,你念咒召我而來,可是遇上什么麻煩?”
老太婆搖搖頭抬起右臂,揭開左臂的衣袖,露出此刻黑一片白一片的手臂道:“父親,您看?!?p> “哦?…夢兒?難道你已經(jīng)接近圓滿,找到了傳承之人了?”青煙中的男子略帶驚訝的語氣追問道。
“是的父親,我找到了一具傳承子體,也摸到了飛升筑基的門檻,不過…
不過丹田內(nèi)的靈氣卻稀薄的很,不知父親可有什么方法,能在我施展“傳承之印”時…”
老太婆語調(diào)平緩的回應(yīng)了男子的問話,并說出自己來此的用意。
青煙中的模糊人影,在老太婆說話之間,時快時慢的劇烈閃動扭曲一會,男子的話語聲才在次從中傳出:“你想要盜用下一任傳承者的聚氣之力?”
老太婆目光堅定的看著煙霧中的人影,點點頭沉默不語。
“嗚嗚嗚…啪”一陣寒風(fēng)在老太婆表示出堅定的神情時,赫然從青煙中刮出。
猶如事物一般擊在老太婆的臉頰之上,將沒有任何防備的老太婆瞬間擊飛,撞到一側(cè)的墳頭之上。
招到一擊的老太婆抬手捂住臉頰,換上一副倔強的神情道:“父親,這是我最后一次機會!所以夢兒無論如何都不能在次錯過?!?p> “夢兒,你難道不知?你這樣做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嗎?”
“父親,我們姚家之所以一直被夏家、歐陽家…等幾個家族打壓,上千年來不得翻身…
鬧的本是同宗血脈不得不改姓他宗,本宗的血脈也是逐漸凋零一代不如一代,其本質(zhì)原因難道不是太在意后果?”
“夠了,不要在說了,難道你想落個忤逆祖訓(xùn)的罪名?”
“不,我要說…”
時間在老太婆與男子各說己見中漸漸流逝,兩位在不知不覺之間,便度過了整整一個上午。
然而就在日頭高掛午過十分之時,那躺在自家土炕上、周身猶如干尸的蕭禪。
卻猛然睜開了黑白分明的雙眸,同時周身表面緩緩升起柳柳青煙。
青煙升上半空幾番繚繞翻騰,便在蕭禪上空匯聚成一只,型似象頭的迷你煙霧團(tuán)。
煙霧團(tuán)越聚越濃,大概匯聚小半個時辰,一只栩栩如生的幼年迷你小象,便憑空幻化脫穎而出。
脫穎而出的迷你小象,在半空中舉鼻停留片刻,神似眨動幾下雙眼,便化作一條黑白混合的煙柳,涌入蕭禪的口中。
“啪、啪啪”眼見始終處于干尸狀態(tài)的蕭禪,被動的將煙柳通通吸入腹中,周身便隨之發(fā)出起伏不定的骨骼碰撞聲。
整個蕭禪的身軀在“啪啪”聲中,度過沒多一會,便仿佛猶如一堆無骨的爛泥一般,從頭至腳的逐漸蕩起層層波浪。
眨眼一看此刻的蕭禪仿佛猶如一張,被人持續(xù)甩動的薄紙一般無骨而柔順。
而以蕭禪肉身為基礎(chǔ)形成的波浪,周而復(fù)始的維持好一會,才漸漸緩和下來。
緊接著只見蕭禪周身表面的皮膚,便大片大片的脫落,露出肌膚之下的白嫩嶄新的肌膚。
然而就在蕭禪全身換上一副白嫩的皮膚后,卻猛然張開雙唇、大吼一聲做起身來,滿面疑惑的打量一眼左右,緩和下心神走下土炕。
走下土炕的蕭禪,先是輕喚幾聲自己的母親,原地站立一會,見沒人回應(yīng)自己,便踏步走向房門。
幾步走出房間的蕭禪,轉(zhuǎn)身打量一眼,房門右側(cè)的爐灶與破碎水缸。
在掃視幾眼有些狼藉的墻面與地面,狐疑的走出房屋來到自家院落內(nèi)。
迎面便看到神情有些異樣的“貴蓮”,蹲坐在一塊石墩之上,仿佛是在想些什么。
蕭禪眨動幾下雙眼,緩步走到貴蓮身側(cè),輕聲詢問道:“娘,你在想什么?”
貴蓮聽到蕭禪的詢問聲,趕忙抬手擦掉眼角的淚水,略微遲緩下,轉(zhuǎn)身看向蕭禪道:“禪兒,你醒了!”
蕭禪點點頭蹲下身軀,抬手擦掉貴蓮面上殘留的淚水:“娘,禪兒好了,你不要在傷心了。”
貴蓮看看此刻白白凈凈的蕭禪點點頭,沉吟一會:“禪兒,等過了今晚,娘就帶你去大舅家生活,你可愿意?”
“娘,我們?yōu)槭裁匆ゴ缶思野?,你不是一直很討厭去大舅家嗎??p> “你不愿意去大舅家嗎?那娘可以帶你去…”
“不是的娘,禪兒只是有些不解罷了,禪兒打心里愿意跟隨娘到任何地方。”
貴蓮抬手撫摸幾下蕭禪的臉頰,神情復(fù)雜的轉(zhuǎn)變一會站起身來,沉默著、牽著蕭禪的小手走回房屋…
幾個小時后,貴蓮收拾好一些行李,并為蕭禪做好幾樣看是簡單可口的食物。
剛打算與蕭禪共同享用晚飯之時,耳中便聽道許常富急沖沖的呼喚聲:“姑婆、姑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