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偉疑惑的看看蕭禪:“蕭禪哥,你看什么呢?”
“閉嘴!快站起來!”莊偉的父親一拉莊偉的肩膀訓(xùn)道。
莊偉一抖肩膀便要說些什么,可當(dāng)他看到在座的人,此刻幾乎都稀里嘩啦的站起身來時,卻又趕忙將到嘴邊的話吞回腹中。
只見馮家老三馮薄,微抬一只手臂,指引著一位中年男子與一位青年走進房屋,口中說道:“周領(lǐng)事、謝領(lǐng)事里面請,這里便是我二哥的靈堂?!?p> 中年男子點點頭:“馮兄不必如此客氣,我們只是來上住香罷了?!?p> “周兄!遠到而來,不思勞苦休息,便來給家兄上香,馮某心中實在過意不去,過意不去啊!”
馮薄仿佛有意擺低他在眾人眼中的地位,語調(diào)不加遮掩的表示出這種態(tài)度。
周姓中年男子與謝姓青年對視一眼閉口不言。
“五兒!你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給兩位領(lǐng)事拿香來。”馮薄尷尬一笑,吩咐走在他身旁的青年道。
青年停頓下,左右打量一眼,走到一位馮家傭人面前,抬手接過幾根細香,恭恭敬敬的遞到周、謝二人手中。
周、謝二人接過細香緩步來到靈位前,高舉細香微彎幾下腰,便將細香插到香鼎中。
隨后只見兩人倒退幾步,周姓男子便抬手取出一物道:“馮海兄!此凡你的遭遇周某打心里十分內(nèi)疚,恨不能早到幾日化解這場悲劇?!?p> 周姓男子說到這里,將取出的物件放到靈臺上接著說道:“不過!馮海兄你放心,誣陷你的罪人,聚閑齋已讓他付出了代價,并破格冊封馮家為“閑居齋”稱號,以保馮家日后不會再出現(xiàn)這類事情?!?p> “放屁!人都死了,冊封這種虛名有什么用?”馮宏疾步走進房屋兇道。
“宏兒!回來!”馮姚追趕馮宏喚叫道。
“馮宏!你給我退下,誰批準(zhǔn)你在這胡鬧的?”
“胡鬧?我沒胡鬧!我爺爺生前為聚閑齋付出那么多,眼下卻死在蔣擒生手里,他們不為我爺爺報仇,卻拿個虛名來了事,他們把我爺爺…”馮宏情緒激動,梨花帶雨的哭訴道這里,便被馮薄所打段。
只見馮薄面色一冷,目光一橫,上前幾步,順手一擺,緊接著只聽“啪”的一聲,馮宏臉上便多出五個青紅色的手印,瞬間便將馮宏抽的說不出話來。
馮姚趕忙上前抱住馮宏,以一種保護的姿態(tài)看向馮薄。
馮薄打量一眼這姐妹倆轉(zhuǎn)身道:“馮姚!這樣的事情我不想在看到下回?!?p> 馮姚目光連閃看看,周圍站立不動的眾人,在看看馮家有些偷笑的鬼臉,然后欲言又止的答應(yīng)一聲,環(huán)抱著馮宏略顯狼狽的走出靈堂。
經(jīng)此一事后,靈堂內(nèi)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怪異而尷尬起來,仿佛前幾分鐘馮薄那一巴掌,不單單打到了馮宏的臉上,仿佛也同時打到了在場人的心頭上。
因此在場人不但大氣都不敢喘上一聲,那怕含在嘴里的口水,都不敢輕易咽到肚中,生怕搞出什么動靜來被馮薄遷怒到。
當(dāng)然這種尷尬的氣氛,馮薄是不會讓他維持時間太長的,畢竟剛剛他那一巴掌的用意,很明顯已經(jīng)達到了一定的效果。
于是只見馮薄板臉一笑道:“讓諸位見笑了,大家隨意坐吧!”
“謝謝、謝馮老…”
“馮、馮老!”
“諸位如果方便的話,馮某在后廳準(zhǔn)備了家宴,諸位自行前往便是,馮某與周、謝兩位領(lǐng)事稍后便到?!?p> 馮薄明知在場人一定有充足的閑暇時間,卻明知故問的說出這么一段話來,搞的在場人剛有點松動的情緒,因此又提了起來。
一時之間在場之人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裝聾作啞般的目送馮薄幾人離開靈堂。
馮薄幾人離開靈堂沒多一會,在場的人便三五成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拉拉我、我拉拉他的走出靈堂,趕往不同的方向,很快靈堂內(nèi)的人便離開了一半有余。
蕭禪神情復(fù)雜的看看離開靈堂的人群,心中也搞不清楚是什么滋味,總之這種滋味給他一種仿佛屬于好壞參半的感覺。
“莊偉,彭洪、我們走吧!”莊偉的父親一拍大腿,站起身來道。
莊偉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便要拉起蕭禪一同離開。
而蕭禪回過神來看看莊偉后,卻斷言拒絕道:“莊偉,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而我不…”
“怎么?你是馮海那邊的人?”莊偉父親看是隨意的打斷道。
蕭禪仰頭看看莊偉的父親道:“莊叔,您的這個問題,贖我眼下無法給你答復(fù)。因為…”
“好了、算了,既然你不愿意說,我也不會強迫你的。但看在你們曾經(jīng)救過莊偉的份上,我就好心提醒你一句,是非之中必有是非人,是是非非為欲起?!?p> 莊偉的父親丟下一段沒頭沒尾的話,便拉著莊偉走向靈堂出口。
蕭禪目送漸漸走遠的莊偉幾人,輕吐兩字:“謝謝。”
隨后蕭禪便孤零零的做回椅子上,品味享受起剛剛馮宏被打后,忽然又冒出來的氣味。
這種讓蕭禪既感覺到有些熟悉,又可讓他有種心曠神怡的氣味,不知維持了多久,蕭禪便不知不覺的陷入一種夢幻狀態(tài)。
蕭禪不知不覺進入的狀態(tài),形式上仿佛是夢,但卻給他一種身臨其境的真是感。
就猶如赤手捉水,看是捉到一蹦水,但一旦將水托起,水給手帶來的那種真實感便會減弱。
讓“手”根本無法真正的分辨,水的本質(zhì)到底是什么感覺,眼下蕭禪與夢的關(guān)系,便屬于水與手的關(guān)系之中。
蕭禪在這種狀態(tài)中,先是看到一片灰白色的濃霧,將他團團包裹圍繞起來,讓他有一種猶做軟床的感覺。
柔軟的濃霧仿佛帶著他,漸漸來到一片綠洲,周身軟綿綿的感覺便隨之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換上一種,被人敲背抓癢的舒適感。
這種微疼并舒適的感覺,形式浪花一般將蕭禪,拍打到一處神式馮海靈堂的地方,便徹底消失不見。
而蕭禪之所以能很清楚的分辨出靈堂的真?zhèn)?,便是因為蕭禪此刻腳下踩踏的,并不是他習(xí)以為常的土地,而是一朵朵浮動不定,又軟綿不透的云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