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夜里的雷鳴夾雜著黃豆大小的雨水,襯托著枝條般的閃電,仿佛為近幾日略顯沉寂的馮家,徒添某種異樣的陰森。
而在這陰森寂靜的馮家大院內(nèi),某棟別墅四層的窗臺前,馮姚此女卻手握一枚高腳杯,身穿一條柔滑亮料冰絲睡袍,滿面憂絲叢叢的打量著,這場來勢匆匆的瓢潑夜雨。
她看著窗外的夜雨,時而仰頭盡飲,時而擼發(fā)揉穴,偶爾曲腿繃直,偶爾輕咳捂鼻,總體看來給人一種冰姿柔驚的落寞之感。
讓人一眼很難分辨出此刻的她,到底是被酒精沖占了靈魂,還是被酒力推動了心中的乏力。
總之意向給人感覺冰冷、干練、知性的馮姚,與此刻略顯柔弱無助的馮姚相比,完全判若兩人。
可就算馮姚仿佛頂著某種壓力,將她柔弱的一面逼指與此,但對于馮家長孫女馮姚來說、也只能是短暫、也必須是短暫的事情。
因為她要照顧愛沖動的馮宏,她要維護馮海一脈在馮家的權(quán)利,她要找出馮海被害的真正原因,他要…
以上種種馮姚心中清楚明白,自己身上要肩負的道路。
于是只見消沉一段時間后的馮姚,緩身刺腳走下窗臺,手握酒杯踏著有些搖擺的步伐。
經(jīng)過一張寬敞的軟床,走下三四層臺階,繞過一張銀色皮制沙發(fā),來到沙發(fā)左前方的書架旁,抬手劃過數(shù)本書框,取出一本看是古樸的書籍。
馮姚單手翻開夾有書簽的書頁,轉(zhuǎn)身走向皮質(zhì)沙發(fā),途中輕聲念起書頁上的幾行文字:
“一化深世海,舞動萬兩金。若觀井中月,否泰遇相融?!?p> “爺爺!您這到底是什么意思?。∥乙趺床拍艿玫侥愕膫鞒?!”馮姚反復(fù)輕讀數(shù)遍,丟掉書籍抱住抱枕,趴到沙發(fā)一角哭喘道。
“砰砰砰!”馮姚猛然坐直身軀連甩幾下抱枕,起身擦掉臉頰上的淚花道:“不,我一定會成功的!”
隨后馮姚拿起茶幾上的酒杯仰飲而盡,疾步來到軟床旁的衣柜前,挑選一套合身的衣服,搭理下妝容與發(fā)絲便離開房間。
…
“砰”一路小心翼翼避開馮家傭人,來到馮海書房內(nèi)的蕭禪,經(jīng)過一段地毯式搜索后,癱軟在一張沙發(fā)上,聽著窗外的雷雨聲,苦思冥想起馮海所指的秘閣所在。
一分鐘、兩分鐘…
蕭禪滿面不甘心的站起身來,從新將注意力放在時而雷光明亮,時暗淡的書房裝飾。
蕭禪先凝神走到房門左側(cè)的壁畫前,抬手左摸摸又瞧瞧,順視來到壁畫左側(cè)的古玩架旁,拿起一個個不同款式年代的古玩。
在將古玩放回原處,走到古玩架左側(cè)的書架前,逐步將眼花繚亂的書籍移出放好,轉(zhuǎn)身走到古玩架前的魚池旁,蹲下身軀掏找一會魚池下方的空隙。
“啪啪”蕭禪起身拍掉雙手上的灰塵,轉(zhuǎn)身走到一張辦公桌前,抬手拿起桌面上的各種擺設(shè),在將其放好,繞道辦公桌后方的椅子旁,彎腰輕輕打開一扇抽屜。
“噠噠!噠噠!”腳步聲。
蕭禪突然聞聽細碎臨近的腳步聲,趕忙輕輕的關(guān)好抽屜,躲入辦公桌下方的空隙中,靜氣聆聽起腳步聲的走向。
“滋辣”房門緩緩打開,緊接著書房內(nèi)的燈光便被打開又被關(guān)好,隨后只聽一位男子低聲訓(xùn)道:“你是傻子嗎?這是二爺爺?shù)臅?!?p> “呵呵!慶哥!這么晚了,應(yīng)該沒人會注意到這里吧?”
“蠢貨!別忘了我們是來干什么的!”被稱作慶哥的男子,抬手摸摸壁畫道。
被訓(xùn)男子仰頭橫掃一會棚頂,徒步走到蕭禪之前躺過的沙發(fā)旁,彎腰挪動下沙發(fā)前的茶幾道:“慶哥!你說二爺爺?shù)降撞貨]藏東西啊!”
手托一個土色瓷瓶的慶哥,左看看右瞧瞧,擺放瓷瓶的古玩架道:“馮猥你小點聲!這個問題我哪知道?。∥乙仓皇峭德爜淼?!”
“哦?你在哪偷聽來的?會不會搞錯了?”馮猥一屁股做到沙發(fā)上,臉仰朝天的看著窗外的雷雨道。
“喂喂喂!你怎么剛來就坐下拉?”慶哥疾步走到沙發(fā)后,抬手推推馮猥肩膀。
“慶哥?你先給我講講!讓我辨認下。否則面對這鐘事,我也沒有動力?。 瘪T猥嬉皮笑臉的問道。
“砰”慶哥看看窗外越下越大的雷雨,在借助雷光掃視一眼墻面上的鐘表,繞過沙發(fā)來到馮猥一旁道:“其實這個事吧!我也不太確認,那是…”
據(jù)慶哥所述,他們之所以知道馮海秘閣之事,原來是來源于馮姚大伯的酒話埋怨之言。
并且馮姚大伯也不是非常確定,馮海有沒有隱瞞自己的大兒子與三兒子,私自給馮海一直偏愛的,兩個孫女留下什么貴重的真藏。
而支持馮姚大伯生出這個想法的原因,其實主要的根據(jù)便是,馮姚大伯自認為,自己不受馮海帶勁,甚至有時在馮家的話語權(quán),都不如他的晚輩馮姚的分量高。
其次便是馮海死后,他們做兒子所繼承的東西中,缺少了一件馮海曾經(jīng)顯示過的寶物。
可至于是什么寶物,馮姚大伯卻沒有明說,因此慶哥也就言盡于此了。
馮猥聽慶哥說道這里,眨眨有些猥瑣的雙目,一拍大腿道:“慶哥!那我們快找看吧!”
“噓噓…你小點聲!你要在這樣我就把你趕出去!”慶哥趕忙上身前仰,抬手捂住馮猥的嘴巴道。
馮猥點點頭表示答應(yīng)!
“噠噠!噠噠!”腳步聲。
慶哥與馮猥對視一眼,趕忙站起身來,慌慌張張的左右掃視幾下,隨后只見慶哥幾步走到窗臺旁,抬手取出兩張符文打開窗臺。
“慶哥!你要干什么?”馮猥緊跟兩步低聲疑惑道。
慶哥遞給馮猥一張剛?cè)〕龅姆?,將另外一張激活貼到胸口,轉(zhuǎn)身登上窗臺,頂著雨水淋漓,一掌拍在窗外的墻面,隨后仿佛壁虎般貼著墻面挪移,消失在馮猥眼前。
馮猥低頭看看符文,再看看窗外的雨水,聆聽下間隔不斷的腳步聲,然后猛一咬牙爬上窗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