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道已經(jīng)到了玉門關,依靠著姬風的身份,他第一時間就掌握了玉門關的兵權。
現(xiàn)在玉門關可以動用的兵力只有四萬多人,就算加上雜役也才五萬人左右,相比于北匈三十萬人,還是差的太遠。
李師道心里很沒底,他不確定北匈人會不會信守承諾,所以要做好守城的準備。
“報~,都統(tǒng),城外出現(xiàn)騎兵?!?p> 李師道心中一驚,即刻上了城墻,而姬風比他到的還早。
天色很暗,外面什么都看不到,只能聽到馬蹄聲和殺聲,這讓李師道心中不安。
不會是秦山還逃回來了吧,那可就麻煩了。
姬風同樣擔憂:“李將軍,怎么辦?該怎么辦?”
李師道咬了咬牙:“不能留活口不能放他們進來?!?p> 李師道轉身命令道:“弓箭手呢?讓弓箭手列隊,準備放箭。”
一旁一個軍官問道:“都統(tǒng),下面好像有我們自己人啊?!?p> 李師道眼睛一瞪:“什么自己人,都是北匈人玩的把戲,他們就想騙過我們?!?p> 手下知道什么情況,但是也不敢再說什么,硬著頭皮去招呼弓箭手了。
……
城外的玄甲重騎百人小隊已經(jīng)被追上了,此刻正在與北匈人纏斗,他們且戰(zhàn)且退,一點點接近城墻。
秦山也早就醒了過來,此刻也是奮勇拼殺,事已至此,他也不可能再回陽關了,就帶著這些手下,能活多少算多少吧。
一百多人很快就剩下不到五十人,但是秦山他們已經(jīng)貼近了城墻。
秦山的大嗓門喊道:“我是秦山,快開城門?!?p> 城墻上的李師道差點把自己的手指骨給捏碎。
果然是秦山,他看向姬風,姬風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不住的點頭。
李師道一拳砸在城墻上,這一回,就得看京城里的人愿不愿意保他了。
“放箭!”
弓箭手們卻有點猶豫,他們都是知道秦山的,那可是秦人西北邊軍的統(tǒng)帥。
李師道氣極了,他心里也有些恐懼,但是為了活著,他只能繼續(xù)下去,他直接拔出來劍,一劍劈死了離他最近的弓箭手。
“放箭!”
這下再沒有人敢猶豫,弓箭手們紛紛松開本就顫抖的手。
幾千支箭同時射出去,如同一片烏云蓋向了秦山等人,包括后邊的北匈人。
對于絲毫沒有防備的秦山等人,這是一場屠殺。
五十多人瞬間一大半人落馬,秦山都中了一箭,還好射在肩膀上,沒有致命。
北匈人的損失就小了許多,他們僅僅幾個立功心切的愣頭青進了弓箭覆蓋的區(qū)域,其他人都在射程外停住。
看到這副景象,北匈人開心的不行,看來不用他們動手了,這些大周人果然卑鄙。
第二輪弓箭已經(jīng)上弦,李師道的手再次抬起來。
秦山再不抱任何希望。
“李師道,我知道你在上面,不用浪費箭了,你守住玉門關,我秦山便不怪你,我不應該到這里,我應該死在陽關里頭。
陽關沒了,秦人該死,我秦山更該死?!?p> 秦山看著跟在身邊的十幾個玄甲重騎,眼淚都崩了出來。
“我?guī)е銈兊轿鞅眮?,沒能把你們帶回去,既然到了這步田地,弟兄們,咱們就死在一起,咱們秦人不能死在自己人手里,死也要死在戰(zhàn)陣上?!?p> 十幾個騎兵默默的站到秦山背后,排成一個箭頭形,等待秦山下達命令。
“玄甲重騎!”秦山叫道:“赴死兮!”
“赴死!”
十幾個騎兵,愣是叫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看的北匈人都是心中一驚。
再想想之前他們被這些秦軍拼掉了數(shù)萬人,心中更是驚懼。
再有氣勢也不過是十幾個人,面對百倍于己的敵人,他們不過泛起了個浪花而已。
秦山被三柄彎刀同時捅進了身體,他自己都能感覺到五臟六腑都碎掉了,最后的一瞬間,他又想起來秦川的話。
“小川子,哥錯了!”
他健壯的身軀落到地上,如同一座崩塌的大山,陰沉沉的天空突然閃起電光,轟隆隆的雷聲陣陣。
雨很快滴了下來,噼里啪啦,打在地上,打在北匈人的臉上,也打在秦山的臉上,可是他的眼睛,已經(jīng)閉不上了。
城墻上的李師道看著突然飄落的雨滴,心中愈發(fā)的恐懼,西北哪里有多少雨,這是上天在為秦山不公嗎?
不,這只是巧合,這一定是巧合。
李師道在心里安慰自己,一抬眼,看到的卻是周邊士兵眼中迷茫的眼神。
“假的,都是假的,那不是世子,那是北匈人的探子,你們看什么?是不是懷疑本都統(tǒng)的話?!?p> 李師道無力的辯駁,顯得有些蒼白。
戰(zhàn)事終于結束了,秦山的尸體都被帶走了,北匈人應該會當做戰(zhàn)利品奉獻給他們統(tǒng)帥。
……
這一陣雨同樣把秦營給淋醒了,他從尸堆里爬了出來沒多遠就暈了過去,他實在太虛弱。
秦營張開嘴,努力的吞咽落在嘴里的雨水,這雨水一股土腥味兒,但是卻能為他補充一點點體力。
終于喝夠了,他試著動了動,好像已經(jīng)可以站起來了。
放眼望過去,一片漆黑,不遠處的陽關都看不到了。
方向也分不清楚,他只能找到一個小溝,沿著溝走,這樣可以避開北匈人的視線。
也不知道世子到了玉門關沒有,只要到了玉門關,就安全了。
李師道這個狗貨,竟然這樣陷害秦人,一定會遭報應的,等侯爺?shù)搅?,一定會砍了他的頭。
秦營邊走邊想著,絲毫沒有休息到在不遠處的山崗上過去了一隊人馬。
秦川也沒有想到,他會和陽關唯一幸存的人擦肩而過,一個在坡上,一個在溝里,誰都沒有發(fā)現(xiàn)誰。
如果不是下雨天,秦營一定會聽到馬車的聲音,如果馬兒叫一聲或許也能驚醒走神的秦營,可惜錯過了就是錯過去了,秦營就這樣一路向東走了。
該死的雨把秦川淋成了落湯雞,他抱怨著在北匈搶來的馬車沒有車篷,要不然也不至于淋雨吧。
本來就是夜晚,再加上雨,讓他們行進更慢。
還好,陽關威武的影子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他眼中。
旁邊那個凸起的是什么?秦川感覺有些眼生,好像從未見過陽關附近還有什么突出的東西。
慢慢的走近了,秦川才發(fā)現(xiàn)這座小山一樣的東西還不低。
再近了,一股刺鼻的焦味直沖鼻子,這味道似乎很熟悉,秦川想了想,當初在陽關放火燒北匈人的時候就是這味道。
不會是那味道到現(xiàn)在都沒有散吧,秦川心里想到。
“公子,那好像是人?!?p> 別圖指著小山說道,秦川打了一個激靈。
他細細看了看,確實像是人,難道北匈人又攻城了?
終于到了跟前,秦川清清楚楚的看到這是一座尸體堆成的山。
有被燒過的痕跡,很明顯燒的不徹底,只是表層被燒了,還有些殘余。
秦川忍住惡心,撿起來一塊銅片,雖然已經(jīng)被燒黑了,但是依然能看清上面刻著什么。
“張君,秦陽郊人……”
秦川臉色大變,這是一塊“簡”,還是一個小貴族家里人的“簡”。
他的手都抖了,這是秦人,秦人的尸首,就這樣被堆在這里?
那陽關?秦川無力的松開那塊簡,陽關一定是破了。
大哥?對了,大哥一定會安全退走的吧。
不僅僅是秦川一個人看出來是秦人的尸首,跟來的騎兵也都看了出來,有的人忍不住罵道。
“該死的北匈人,我要殺了他們,”
那聲音不可謂大,也不可謂小,但是在這種雨夜,也不知道會不會傳出去很遠。
這里距離城墻不算遠,只是借著天黑,北匈人一時還沒有發(fā)現(xiàn)。
“什么人?”
北匈語言從身后傳來,這是一隊巡邏的北匈騎兵,十幾個人的樣子。
看來剛才的聲音被聽到了,這時候就不能輕舉妄動了。
秦川小聲的對別圖說:“告訴他們,是過來處理尸首的,讓他們過來幫忙?!?p> 別圖很快會意,用北匈話回了過去。
聽到別圖的北匈語,那些北匈騎兵沒什么懷疑,騎著馬過來了。
這個時候秦川給其他人猛打手勢,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天色確實夠黑的,北匈人一直到了他們邊上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帶隊的北匈十夫長一邊抱怨一邊下了馬。
“大晚上過來處理尸體,你們還真是會挑時候?!?p> 就是這個時候,秦川等人動了,十幾個騎兵被兩三個人圍住一個,捂住了嘴巴,悄無聲息的做掉。
而這個十夫長只是被打暈過去,秦川還要問話,不過這里不是地方。
秦川等人繞過了陽關,向著玉門關的方向去了,他們沒有走大道,而是進了山,沿著山脈走,雖然會難一些,但是能避開現(xiàn)在占據(jù)著大道的北匈人。
到了一處安全的地方,秦川才把抓到的北匈人弄醒。
這北匈人醒了的第一反應就是摸腰上的刀,可惜兩手空空,他的刀反倒被架到了脖子上。
秦川道:“我問,你答,不要說廢話,不早說不知道,我的刀不會留情的?!?p> 別圖翻譯過去,北匈人也怕死,一個勁兒的點頭。
秦川接著問道:“你們什么時候占領的陽關。”
北匈人答道:“白天,太陽還在東邊的時候?!?p> 秦川接著問道:“那陽關的守軍有沒有退走的?”
北匈人點點頭,秦川心里一喜,那意思,大哥他們應該是逃掉了。
天堂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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