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幾日,一晃就到了封神大會。
今日天泉宮尤為的忙碌,界荷根本無暇顧及監(jiān)督我誦經(jīng)打坐。
我站在假山旁,拿著石頭玩打水漂,伺機等待出逃的機會。
“殿下,今日你真的要出去?”
莜莜收拾完房間走到我跟前小聲問道。
我回頭淡淡地望了她一眼,心里激動不已。
“再不出去,身體就要發(fā)霉了,這些天可把我悶壞了?!?p> “那您等著,我去把忘憂草煎了,您服用后再走也不遲。”
莜莜說完,急匆匆的欲往廚房奔去。
我立馬叫停了她,說道:“那藥別煎了,放在那里,我當下還不能把所有事情都忘了?!?p> 莜莜側身擔憂地望了我一眼,神情里滿是困惑。
“可是,帝尊那邊怎么交道?”
我微笑了一下,道:“沒事,大不了在酬信面前裝失憶。
正好還欠他五千擔金石頭,兩件合著一起裝,也免得被他追問?!?p> 莜莜向前走了幾步,微笑的眼睛里閃著一絲星光。
“殿下,您這次出去,要不把搖光帶上。
有他還可以隨時當你的靠背,順便還能幫您翻翻土?!?p> 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機靈,知道我功法弱愛闖禍,綁個搖光在身邊可以隨時監(jiān)督。
可我向來獨行慣了,這樣緊跟著反倒不自在。
我輕搖了搖頭,慵懶地打了個呵欠。
“不行,搖光我有給他安排任務,在他任務沒完成前,他可沒時間陪我閑逛?!?p> “可是殿下,您一個人出去莜莜實在不放心,要不莜莜陪著您吧?”
莜莜懇切地眼神里充滿了期待,還有一股淡淡的擔憂。
我微笑地看了她一眼,道:“有什么不放心的,況且你跟著我,界荷要是派人過來,連攔路的人都沒有。
你在云梳宮,還能幫我在凡間多爭取些時間?!?p> “今日天泉宮事務繁忙,早上天璇還從咱們宮中借人。
殿下放心,早上莜莜去天泉宮打聽過,界荷今日需面見很多仙家。
咱們只要在黃昏前回來,界荷是不會知曉的,您就帶上我好嗎?”莜莜甜笑著請求道。
我還第一次見這丫頭這么有理有據(jù)的說辭,估計若是再不答應,她八成就要拖我后腿。
但若她在我身邊,那我還怎么瀟灑?
苦思了一陣,我緩緩開口道:“你先去廚房幫我準備一些路上的吃食,然后把外袍帶上,我在側門等你。”
莜莜高興地跳了起來,然后歡喜地幫我去準備東西。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我即刻奔向了側門,然后念決往下屆飛去。
沒辦法,若是不躲過莜莜,那去凡間就真的沒有意義。
我宮中的內務都是她在負責,生活工作她都顧齊了。
即便待在凡間,按照她的習慣來服侍我,這跟呆在天宮又有何區(qū)別?
云海翻騰,一縷金陽從霧里冒了出來。
我高興地跑過去揪著太陽的耳朵:“你小子夠勤快的啊,這么早就出來工作了。”
“洛神姐姐,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太陽被被揪著躲進了云里。
我松開揪他耳朵的右手,道:“我當然是去凡間游玩,對了,前段時間,我遇見了你妹妹。”
“昀兒?她現(xiàn)在在哪里,從天琴一戰(zhàn)之后,我們便沒在聯(lián)系,她現(xiàn)在過得如何?”太陽緊張地抓著我的手臂。
我打掉他扭痛我胳膊的雙手道:“她現(xiàn)在仍在守護天琴,只不過是寄住在天琴旁邊的白皚星上。”
“天琴都已經(jīng)滅了,她繼續(xù)呆在那里干什么?
白皚那地方終年無生物,她獨自一人住在那里,她怎么生活?”太陽擔憂地說道。
我拍了拍他堅硬的肩膀,道:“沒事,這丫頭靈活著呢,她知道怎么照顧好自己,你也別太擔心。”
原本想將酬勤安排昀兒守護天琴的緣由告知太陽。
但想到如今流魔作亂,萬一此事被竊聽了去,就破壞了酬勤實施多年的計劃。
算了,暫且當個惡人,先不告知太陽這件事。
太陽憂愁地望了我一眼,道:“昀兒她總是這么任性,洛神姐姐,你是母親的好朋友,我跟昀兒也是你從小看著長大。
你下次看到昀兒,一定要幫我好好規(guī)勸一下。
讓她不要老是守著那些舊歷史,人活著還是要往前看。”
原來他以為昀兒是心理難過所以不愿離開天琴,沒想到過了這么些年,太陽還是有些長進。
這些年雖然我往返凡間次數(shù)不少,但幾乎沒有怎么遇到過太陽開工。
每次見到他時,都是凡間耀眼奪目的那顆明珠。
我想太陽每天輪回在凡界轉動,應看見過不少次我在下面挖地。
若是我今天沒揪著他,估計他多半也不會主動來找我。
這小子真是太沒孝心了,小時候還是我的一個大跟班,現(xiàn)在就只知道忙自己的事情了。
我單手搭在太陽背上,道:“放心吧,下次見到昀兒,一定幫你勸她?!?p> 太陽開心地笑了笑,道:“謝謝你,洛神姐姐。
對了,上次看到你在凡間種了幾袋金燦燦的東西,你這種的是些什么?”
我趕緊用手捂住他的嘴,小心翼翼地道:“這東西可千萬不要泄露出去,否則會出人命的,知道不?”
他驚鄂地望著我,道:“洛神姐姐,之前你不都是種豆子嗎?
你現(xiàn)在怎么種起了其他,而且還是帶人命的東西?!?p> 我大喘了口氣,道:“我不是說那東西會出人命,我的意思是找這東西的人不會手下留情,聽懂了嗎?”
太陽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什么,道:“對了,洛神姐姐,這幾天你怎么都沒有去收豆子。
西海那邊我收工回家,順便幫你把那片區(qū)域的豆子都給收了。
你也知道我家溫度偏高,實在不適合豆子儲存。
所以,就將那些豆子寄放在你的一個遠房親戚那里。
本來打算過幾天給你捎信,既然今天碰到你,就先給你說一下?!?p> 聽到有人幫我收豆,我笑逐顏開得嘚瑟了一下,道:“太陽,你真好。
這些天被界荷關在宮里,我都沒時間去瞧瞧我的那些豆子,太感謝了!”
幸好太陽沒把我那些豆子放他家去保管,若是送到太陽家,估計還沒到一個時辰,就全變成了焦炭。
對了,剛剛太陽說東西存儲在我的親戚家,不會是他吧?
話說在這地界,我還有一門子遠親灼陰。
睜眼白天閉眼黑夜,后來被天帝折服,成了官位極低的山神。
按理說,遠古留下了的神仙也不多了,況且還是家親,理應多走動走動。
但我也實在拉不下這遠古上神的臉,去見這樣一個沒有原則的親戚,據(jù)說現(xiàn)在連妖靈都騎在了他頭上。
看來這次,無論如何都要與灼陰打回照面。
但是這樣干癟癟地去要豆子,會不會顯得太沒禮貌了?
要不送件禮品過去,可是長輩送晚輩,什么樣的禮物最合乎規(guī)矩呢?
我焦灼了半天,還是沒有想到合適東西,我只好眼巴巴地望著太陽。
“你們這些喜歡照光的神仙,平時有沒有什么喜歡的東西?”
太陽若有所思地打量著我,道:“洛神姐姐,你真的不要這么客氣。
幫你收豆子也純屬路過,你又何必跟我客氣?!?p> 我重重地呼吸了一下,道:“我才沒有跟你客氣,我想尋件東西送給我那個遠方親戚,你不是把我東西寄存在他家嗎?
我若是不帶些禮品過去,別人會怎樣想?”
太陽恍然大悟地睜大了眼睛,道:“原來是這樣。”
然后繼續(xù)道:“洛神姐姐,其實您真的沒必要糾結送禮這些。
這些年里,我私下與灼陰打了不少交道,他并不在乎這些外在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