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落拓有些愧疚,自從南鐘子離開以后,她幾乎很少回到星月樓,反而是厲星月卻比以前更頻繁的關(guān)心著她和啟天派。
啟天派能在最短的時間里今天的建樹,星月樓的物質(zhì)支持功不可沒。厲星月雖然也很少上山,但隔幾天就會派厲澤帶些物品給鐘落拓送上山。
這次下山,本是想借給池冉慶祝來看望厲星月,卻因?yàn)楹染普`事害池鐸池冉受傷不說,連厲星月也因此受了傷。
鐘落拓趕到厲星月房間的時候,厲澤已經(jīng)將“閻王煞”帶到了星月樓。
“門主!”
閻王煞見鐘落拓進(jìn)來,轉(zhuǎn)身行了門禮,鐘落拓點(diǎn)點(diǎn)頭,他便轉(zhuǎn)身繼續(xù)為厲星月醫(yī)治。
“對不起。”
鐘落拓走到榻前,低頭蹙了蹙眉,有些內(nèi)疚地看著厲星月。
“拓兒,沒事的!”
厲星月有些艱難地抬了抬手,握住鐘落拓的手微笑著說到。
鐘落拓看著床榻上受了重傷,卻還安慰自己的厲星月,更加內(nèi)疚。
“星月姐姐…”
鐘落拓低眉,淺淺地叫了一聲,厲星月苦澀地笑了,這聲“姐姐”,遙遠(yuǎn)又熟悉。
不一會,閻王煞便取出了扎在厲星月身上的銀針,收拾停當(dāng),看了看鐘落拓,便離開了房間。
“小依,伺候樓主吃藥!”
“是!”
鐘落拓安頓了小依一聲,隨即跟在閻王煞的身后來到了堂屋。
“怎么樣,傷的嚴(yán)重嗎?”
鐘落拓開門見山地問到。
“現(xiàn)在倒也不是很嚴(yán)重,只是,她是被靈玄的魅火掌所傷,元?dú)庥兴鶄麚p,需得地緣草做配方,方可痊愈,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那便開藥方吧,我親自去抓藥!”
“地緣草在二十年前江湖上便再無人可種出來,如今存有地緣草的地方,怕只有修冥教了?!?p> “修冥教?”
“修冥教的教主叫南蘇陽,此人本是靈玄的同門師弟,三年前因?yàn)橛|犯了靈山仙規(guī)被逐出了山門。短短三年卻興建了修冥教,主要種植各種奇花異果,靈枝妙藥,如今在仙門眾派中,雖不是什么大門派,但也有些許實(shí)力。”
“師出靈山?”
鐘落拓眼里閃過恨意。
“是,不過他當(dāng)年凈身出戶,唯一帶走的,便是這地緣草的種子和種植方法。當(dāng)年,地緣草在江湖上消失以后,便只有靈山觀的弟子能種出來,而南蘇陽當(dāng)年就是掌管地緣草種植的靈山弟子?!?p> “好,池鐸,你現(xiàn)在回鐘離山,山上一切事務(wù)由你處理,池冉,你就留在星月樓保護(hù),有什么事就去清離教找池莘若?!?p> “是!”
“池星池月,我們現(xiàn)在去修冥教求藥!”
六月的天氣像多變的蠡魅,出了星月樓還是晴空萬里,行至修冥教時卻已是烏云摧城,幾聲悶雷響徹云谷。
“這修冥教為何無人守門,院中也無人?!?p> 鐘落拓和池星池月行至中庭,正對山門的大殿威武闊氣,高掛的門匾上題著一個“冥”字。
三人掃視著四周,正考慮該往哪個方向走,迎面走來一個藥童打扮的少年。
“諸位是何人?”
“這是我啟天派門主,特來求見你們南教主,還望小童,能為我們引見一下。
池星客氣地抬手抱拳,行禮說到。
少年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三個人。
“諸位請隨我來。”
少年將鐘落拓三人請進(jìn)了大殿。
“諸位在這里稍坐片刻,我便去請我家先生?!?p> “好,勞煩了?!?p> 不消片刻,方才的童子便同一位年輕英俊的男子一起來到了大殿,三人匆忙起身。
“這位便是我修冥教教主!”
童子朝眾人介紹,眼里盡是自豪。
“先生,他們說是啟天派的,這位是啟天派門主。”
童子側(cè)身對南蘇陽說到。
鐘落拓有些錯愕,本以為南蘇陽和靈玄一般,是個白發(fā)老道,沒曾想他這般年輕貌美。
“諸位不必拘禮,請上坐?!?p> 南蘇陽一邊請三人入座,一邊走上殿坐,那位童子隨著站在了身側(cè)。
“鐘門主名威四方,今日一見,果真氣度不凡,不知您到我這小小修冥教,有何指示?”
“南教主說笑了,不過我今日不請自來,確是有要事求助?!?p> “聽聞你修冥教有味喚作地緣草的藥草,我等今日便是來求藥的,還望南教主不吝贈之?!?p> “哈哈哈,既是鐘門主開口,豈有不贈的道理。”
“星魅,去藥房取三十二屜和六十九屜里的藥草過來。”
南蘇陽比鐘落拓想象的豪爽,毫不推脫的答應(yīng)。
喚作星魅的童子應(yīng)聲,退了出去,不一會,便拿著兩個小木盒子走了進(jìn)來,遞給了南蘇陽。
“鐘門主,如今這江湖能用到地緣草的病人,不多了啊?!?p> “此話怎講?”
“這世間需要地緣草做藥方的傷,是極少的,卻也極為致命。”
鐘落拓看著南蘇陽,沒有回答,她總覺得,這南蘇陽,并不簡單。
“鐘門主,這盒,是你要的地緣草!既然有人能告訴你要到我這里取藥草,便也知道如何使用,我就不跟您啰嗦了?!?p> “鐘門主既然親自上我修冥教取藥草,說明受傷了的人,對鐘門主很重要,這盒,是我精心研制多年的補(bǔ)藥,吃了可以免疫這種需要地緣草才能治療的傷,也一并送與鐘門主?!?p> 南蘇陽走下殿坐,將兩個盒子遞給了鐘落拓。
鐘落拓看著他,眼神似是在問:毫無瓜葛,為何如此慷慨?
“以后,我修冥教還請鐘門主多多照料!”
南蘇陽似乎是看出鐘落拓的疑惑,挑眉讒言道。
“既是如此,我鐘落拓在此謝過南教主,這個人情,日后定會還你?!?p> 鐘落拓說罷,起身便朝門口走去,南蘇陽見狀,追上前說:
“鐘門主!記得那補(bǔ)藥,吃了可調(diào)理內(nèi)丹,以后若再被同樣的功法所傷,無需地緣草做藥方,也能在三個鐘頭內(nèi)自行解毒?!?p> 鐘落拓聽完,并不應(yīng)聲,也沒回頭。
南蘇陽看著三人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先生?”
星魅看著晃神的南蘇陽,開口叫到。
南蘇陽轉(zhuǎn)頭看向他。
“先生為何不直接說明用意,公平的合作,卻要這般委蠅求全、買個人情給她?”
“既然能逼他使用魅火掌,說明這個事情并不簡單,也許,我們等待多年的機(jī)會,現(xiàn)在要來了。”
南蘇陽沒再言語,轉(zhuǎn)身朝藥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