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哪里小了？

　　“坐吧！不錯，難為你小子還記得朱伯父，令尊……”朱玉深沉默了一下，繼續(xù)道“你父親還好吧。”

　　“勞煩朱伯父掛念，父親身體硬朗，只是這段時日有些懷舊！總說些曾經(jīng)在朝堂上的趣事。“

　　“哈哈，也好，當(dāng)年你父親固執(zhí)的跟牛一樣，怎么都勸不住。現(xiàn)在能聊聊朝堂趣事，也挺不錯?！?p>　　朱玉深哈哈大笑，明顯的從眼睛里能看到欣喜和寬慰。

　　方延川自然不知道朱玉深和方湛之間的事情，只是原來身體的記憶和來福的講述拼湊起來也大概說了個八九不離十。

　　朱玉深喚人換了茶盞，跟方延川聊了一會。朱頡陪著坐在一旁，低眉順目的一句話都沒說，看起來家教還是頗嚴(yán)。

　　正說話間，從門外跑進(jìn)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蘿莉，也就是十二三歲的模樣，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就像會說話一樣，盯著方延川看著。

　　”蘊寧不得無理！二郎以后是你夫君，《女訓(xùn)》、《女誡》的圣人訓(xùn)言你都讀到了哪里？“不等方延川開口，朱玉深張口呵斥道。

　　在大明朝，因為深受程朱理學(xué)的荼毒，女子在大庭廣眾之下盯著陌生男子看，是很沒有禮貌的行為，如果被腐儒評價為行為不檢點，女子的名聲也就算是徹底毀了。

　　方延川雖然不在意，畢竟在二十一世紀(jì)，這是一個很正常的行為。不過他還是差點沒忍住把剛喝進(jìn)去的茶水給噴了出來。

　　“蘊寧，朱蘊寧，這不就是跟我有婚約的女子么？才十三四歲，造孽啊！”

　　方延川感覺遭到了一個晴天霹靂。十三四歲，在后世也才剛念初中吧，方延川覺得自己再禽獸也沒想過要娶一個初中小孩為妻。

　　朱蘊寧小嘴微張，有些委屈，方才在后堂聽母親說未來夫家來人，就想著出來瞧瞧。沒想到被一項疼愛的父親大聲呵斥，眼角中自然地噙著兩滴淚，卻倔強的沒讓流出來，只是睫毛微微顫動，我見猶憐。

　　“朱伯父言重了，延川不是那等讀書讀傻了的，只是……”

　　不論怎么樣，朱玉深呵斥朱蘊寧，作為名義上的未婚夫，方延川都不能無動于衷。

　　朱蘊寧有些詫異，沒想到方延川竟然會替她說話，而且也沒有怪罪她剛才的失禮，內(nèi)心之中自然是好感度飆升。

　　不過方延川最后的“只是”，又讓大堂內(nèi)的三人看著他，讓方延川感覺壓力倍增。

　　“只是什么，二郎但說無妨！”

　　朱玉深見方延川在糾結(jié)，只好出言詢問道。

　　“朱伯父勿怪，延川只是想確認(rèn)一下，朱小娘子這么小，這婚約也作數(shù)？”

　　方延川實在接受不了一個未成年就嫁給自己。在他的認(rèn)知里，這個年紀(jì)的小姑娘，本應(yīng)該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生活在父母的關(guān)懷中，而不是早早的嫁為人婦，接受現(xiàn)實的洗禮。

　　小么？小。

　　朱蘊寧看了看自己的胸，得出了這個結(jié)論。她又惱又羞，心里暗罵方延川簡直就是個登徒子，虧得方才還覺得他不錯。

　　不得不說女人的腦洞很大，即使是一個小姑娘，關(guān)注點也和其他人不在一個地方。

　　“自然是作數(shù)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又不是兒戲，豈能不作數(shù)，況且蘊寧也不小了，及笄的姑娘還不出嫁，說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p>　　聽到方延川原來是擔(dān)心這個，朱玉深倒是松了口氣，擺出了一副長輩的架勢不硬不軟的對方延川進(jìn)行了一頓說教。

　　在大明朝，平常人家的姑娘十二三歲就待字閨中了，如果等到十七八，那就是沒人要的老姑娘。想要嫁出去，也只能與人做妾。

　　方延川捂臉，他對于穿越的事實到現(xiàn)在還沒有個清晰的認(rèn)知。現(xiàn)代文化和古代文化的撞擊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聊了一會兒，朱玉深見方延川長途跋涉有些倦了，便喚了管家給方延川安排了一處客房讓帶著下去休息了。

　　方延川也是真困了，到了客房倒頭便睡，一時間睡得昏昏沉沉。

　　睡夢中的方延川有些難受，一會兒是現(xiàn)代，一會兒又是大明朝。再加上這具身體原主人的記憶與他的記憶見見融合，讓他感覺整個夢境都是光怪陸離的。分不清哪個是現(xiàn)實，哪個又是虛幻。

　　這一覺方延川睡得很沉，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傍晚。

　　來福也被管家安排到了下人休息的房舍，所以暫時方延川房間里顯得特別安靜，只有一個朱紅色的食盒安靜的放在桌上。

　　在方延川睡覺期間，朱頡倒是來了兩次，見方延川還在熟睡，就也沒有叫醒他，只是差管家準(zhǔn)備了食盒送到了他的房間。

　　看到食盒，方延川才覺得餓了。

　　一盤杏花鵝和一尾鯉魚湯，看起來還是很豐盛的，至少在大明朝，平常人家很少能吃到肉類，更不要說還做得花樣百出。至于豚肉，也就是豬肉，弘治年間雖然沒有禁止百姓宰殺，百姓也能吃得起豚肉，但是一般也很少用它來招待客人。

　　一頓飯吃的風(fēng)卷殘云，方延川也是餓的慘了，竟然把所有的東西都吃了個干凈，才覺得有了些飽意。

　　……

　　“登徒子?。?！”

　　“哼，哪里小了？姐姐說還能大的~“

　　朱蘊寧的閨房中，小姑娘趴在床上，臉上爬滿紅云，喋喋自語。不時地還用被子包著頭，一會兒又拉下來偷瞄一下自己的胸部。

　　然后臉更紅了，紅的像是能滴出水來。

　　小蘿莉?qū)Ψ窖哟ǖ谝桓杏X還是不錯的，俊俏的臉龐很陽光，讓她很滿意，而且還不是讀書讀傻了的書呆子。

　　就是說話不嚴(yán)謹(jǐn)，小姑娘總覺得方延川故意針對她。

　　”吱呀~！“

　　正在這個時候，閨房的門被人推開，嚇得小姑娘趕緊坐了起來，唯恐剛才自言自語的話被人聽去。

　　”死小舒，進(jìn)門的時候就不能敲敲門??！“

　　”嘻嘻，小姐，敲門你沒有聽到而已！是不是在想姑爺？“

　　進(jìn)門的是朱蘊寧的貼身丫鬟，二人自小一同長大，所以二人感情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