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災(zāi)禍
當(dāng)湛清清看到齊海的時候,他幾乎狼狽的已經(jīng)看不出原來精神氣滿滿的樣子,他跪趴在土坡上,大口喘著粗氣,身上似乎還有傷痕,滿臉血汗泥漬。
他脫力的厲害,卻仍然堅持往前走,湛清清明白為何他回家需要那么多天了,這種情況下,換成自己,怕是早就過去了。
當(dāng)湛清清站到齊海面前扶他起來的時候,齊海甚至都沒有認出來湛清清,只是嘴里囔囔的“多謝姑娘,多謝姑娘。”
“齊叔,是我呀,湛清清?!毕胫R海原來總是粗著嗓子笑意吟吟的模樣,湛清清眼眶有點酸澀,“我知道你想去干什么,我?guī)闳?。?p> 齊海怔愣了幾分鐘,他瞇著眼睛盯著湛清清,用血污的衣袖抹抹雙目,“是清清啊,這么多年你去哪里了?齊叔還以為你和容容……”
“齊叔,我知道你擔(dān)心家人,現(xiàn)在他們是安全的,你先坐下歇歇喝口水,相信我好嗎。”湛清清掏出水袋遞給齊海,又拿出剛買的吃食。
起初齊海還有些憂心,湛清清給他喝的水中加了一粒清心丸,喝了水的齊海方才冷靜了許多,坐在土坡上大口吃了起來,狼吞虎咽的,也不知餓了多久。
“齊叔,你吃完整理整理,我這兒有換洗衣服,別讓你母親和孩子看了擔(dān)心?!?p> 湛清清也不多問,等他們一家人在一起之后,她再問合歡宗的事也不遲,就默默等著齊海梳洗完畢,帶他回那座廟去見家人。
路上齊海坐在飛行法器上看著操控著法器的湛清清,女孩褪去了當(dāng)年的青澀,現(xiàn)在整個人都變的不一樣了,他嘴唇微微動了動,像是想問什么,但終究沒有開口。
到了破廟,齊母也醒了,一家人見了面,抱在一起哭的泣不成聲,齊母眼看又要厥過去,讓齊海捋了捋胸口方才好過來。
湛清清卻那個沒哭的小孩卻沒有加入他們,只是在一旁的木頭上呆坐著,看來他確實不是齊海的孩子了,“小孩,”湛清清一頓折騰下來也懶得再作溫柔表情,她現(xiàn)在覺得臉上的肌肉像是打了玻尿酸,僵硬的不行。
就著那面無表情的臉,湛清清順手遞給他一個肉包子“你不是這家的孩子吧,那你怎么會和他們一起呢?”
十三,四歲的孩子已經(jīng)有了完善的表達能力,“我在土坡下暈倒,被阿澤帶回了家,大概三個月之前?!?p> “哦……這樣啊,那你是記不得之前的事情了?還是?”湛清清看著小孩吃完手里的包子又遞給他一個。
“記得模糊,所幸就不回去了,奶奶爺爺都是好人,把我當(dāng)親孫子養(yǎng)?!?p> 湛清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沒再說話,和小孩坐在一起看齊海他們一家人團聚。
“海子啊,你爹他,沒了,他們說你是邪教的人,說你帶來了災(zāi)荒,你爹氣不過,就這么去了,海子啊,海子……”齊母攀在兒子的臂膀哭的稀里嘩啦。
“他們,他們怎么能這樣!?我齊海哪里對不起這村里的人了!?不行,我要去討個說法,爹不能白死!”齊海氣的額頭跳出青筋來,說著就要往外走。
“齊叔你等等,你先冷靜下來?!闭壳迩蹇此?,連忙去攔他,齊海這一去勢必要出事,到時候萬一召開那兩個過路的仙人,豈不是又要丟了姓名。
“村子的人大多都沒有自己的想法,主要挑事的人已經(jīng)被……被我處理了,”湛清清想說被蛇吃了,又覺得這么說不太好,“齊叔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帶著家人好好生活下去。”
“清清啊,”齊海聞言,拉著湛清清的手要給她跪下,“齊叔不知道你這么多年經(jīng)歷了什么,但是齊叔知道你現(xiàn)在跟原來不一樣,真的謝謝你,救了我的家人!”
“齊叔你這要是跪下就是折我的壽了,別別別,你有恩與我,我怎么能見死不救?”
齊海自己是沒跪,卻拉來兒子給自己跪謝,湛清清推辭不及,也只好隨他去了。
她抽空又回了一趟村子,找村長要來了齊海父親的尸骨,因著村里人忌諱,尸骨被燒成了灰燼,在現(xiàn)代大家都是火葬,在古代,這就是挫骨揚灰。
看到父親骨灰的齊海自然又是痛恨交加,湛清清又勸了勸,說村子現(xiàn)在饑荒,不用他去報復(fù)都不知要死多少人,也算是惡有惡報。
經(jīng)過一個晚上的休整,大家的精神狀態(tài)都好了不少,唯有湛清清神色有一絲蒼白。
她趁著夜色開啟能力和窺天為齊海一家人卜了一卦,希望未來的日子這一家人能平安幸福。卻不想因著一口氣看了三個人,有些耗費精力了。
第二天一早,湛清清就買了一輛馬車又雇了個車夫,因為地方太偏遠,湛清清一度被車夫小哥認為是不法分子。
對此,漱萇表示小哥想的有理。
湛清清“……”
齊海把齊母扶上馬車,就看到湛清清在一旁站著,他知道這孩子有話跟他說。
“清清啊,這馬車錢和這一袋子銀子,等齊叔安定下來,一定還給你!”
“齊叔,這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不用還我啦,我有點事兒想問您,合歡宗,到底遭遇了什么?”湛清清迫切的想知道是什么勢力能讓一個不小的宗門一夜滅門,這其中蹊蹺她想了很久。
“我也不知道,就是那個晚上,大家都睡了,突然就來了一波人,殺了所有人,都是血,我慌忙從后院的墻角洞里爬出來,才僥幸逃過一劫。”齊海死里逃生,想起那個夜晚還是心有余悸。
“那齊叔你看到那些人,是什么樣子了嗎?還有宗主他們呢,都不在了嗎?”湛清清想起了方華濃,那個風(fēng)華絕代的女子。
“只是依稀看到他們都披著黑色斗篷,他們都很厲害,等他們走了以后我去看過主院,都燒了,什么都沒了……”
“滅宗之事本座只見過4次,都是有血海深仇,或者,有什么東西引禍上身”漱萇意味深長的說,它這兩日精力好了一些,話也逐漸多了起來。
合歡宗在湛清清的記憶里,從未與別的勢力結(jié)過這樣深的仇,頂多就是一些小打小鬧罷了,那是,有什么東西在合歡宗,引來了這樣大的災(zāi)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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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三歲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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