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左顧右盼,目光所及之處除了漫天黃沙別無他人,很顯然,出手之人輕功極其了得,而且行事極為小心。在這黃沙掩目,風聲掩耳的地方,悄無聲息的出手殺人不難辦到。
再看看劍柄,那上面刻著一只蝙蝠的圖案,他腦海中立馬涌出一句話,是當初從紫蝠衛(wèi)口中說出來的。
“在下朝廷紫蝠衛(wèi),你可知我何故得名?因為我就像一只黑夜中的蝙蝠,我跟蹤人,還從未被發(fā)現(xiàn)過?!?p> “是紫蝠衛(wèi)干的!”老道驚呼一聲。
南宮宇驚疑。
“能在出手殺人到被我們察覺這短暫的時間內消失的無影無蹤,天底下除了鷹圣也只有紫蝠衛(wèi)能辦得到?!?p> “可他怎么知道我們在這兒?難不成他在跟蹤我們?”
南宮宇有些難以置信,京城離這兒少說也有十里路程,怎么可能被人一路跟蹤而毫不知情。
“很有可能?!崩系腊欀碱^,“你還記得紫蝠衛(wèi)當初說過,他跟蹤人,還從未被發(fā)現(xiàn)過?!?p> 南宮宇仔細一想,當初在京城紫蝠衛(wèi)故意暴露自己行蹤時的確說過這句話。若當真如此,此人隱匿身形的本領的確令人恐慌,強如王天罡都沒有絲毫察覺。
“可為何不殺我們,為什么偏偏是大牛?!?p> 他的聲音中強壓著悔恨,如果他不問大牛莫漓的行蹤,說不定大牛就不會死了。
莫漓肯定和朝廷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不然紫蝠衛(wèi)不會在大牛決定說出莫漓下落時動手。
“因為你和玉髓真經(jīng)息息相關,我對他們沒有任何威脅。而大牛在朝廷呆了十年,知道太多朝廷機密,那狗皇帝肯定會想辦法置大牛于死地?!崩系啦痪o不慢的解釋道。
南宮宇握緊了拳頭,臉色猙獰的看著大牛冰冷的尸體,心中立誓,此生若不殺那三人,枉活此生。
他托付老道將大牛的尸體帶回鳴鹿鎮(zhèn),而自己則找了一個馬夫教自己騎馬,日后行走江湖,馬匹是必不可少的代步工具。
幾天后,他騎馬上路。依照王天罡所說,順著京城城門外的大路一直北行。
南宮宇發(fā)愁,此行不知何時才能結束,紫蝠衛(wèi)那只蒼蠅說不定還在跟蹤自己。不過這樣也好,只要那家伙敢出現(xiàn),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取其性命。
一路北行,狂風的呼嘯聲愈加刺耳,風幻化成刃撲打著臉龐,冰冷而刺痛。
溫度愈來愈低了。
日月更替了多少次,南宮宇已經(jīng)懶得去數(shù)了,他不清楚自己走到哪兒了,距離那個美麗的小鎮(zhèn)有多遠也不知道。
漫無目的旅途,他也想過放棄,天下之大,何愁無容身之處,何故偏偏要容身于那龍門鏢局?
心中為何有這樣的執(zhí)念,他也不明白,可能是因為對王天罡的信任吧。
這一天,天空的太陽很明媚,可整片天地卻是霧蒙蒙的,興許是因為溫度低的原因吧。
馬蹄踩在堅硬的石板地上,南宮宇覺得奇怪,低頭看了一眼,心中思量,一路走來或是草地,或是泥地,怎會突然出現(xiàn)這一片石板地。
方圓十里的地面都被石塊所代替,且石塊平整無比,斷然不可能是自然形成,定是人為。
誰會閑來無事在荒無人煙的地方建這么一片石板地,而且石板上塵土厚重,顯然是年代久遠。
胯下之馬一蹄子踩下,前方一石塊突然從中間一分為二,向兩邊挪動,一個黑不見底的洞映入眼簾。
受到驚嚇的馬猛的向后退了幾步,南宮宇還沒反應過來,那分開的石塊又合成一個完成的石塊,遮住了那黑漆漆的洞口。
“這是機關么?”
南宮宇呢喃自語,下馬走到馬蹄剛才所踏之處,緩緩抬腳踩在那里。果不其然,前面的石塊再次分開,他一抬腳,那石塊又迅速合上。
這是誰造的機關?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造一個機關有何目的?這機關底下有什么東西?又有什么驚人的秘密?
一瞬間,一個接一個的疑惑涌上南宮宇的腦海,可話說回來,這跟他有什么關系呢?
他搖頭撇掉心中疑惑,正要上馬離開,耳邊突然傳來金戈鐵馬之聲,隨聲望去,只見百米之外幾匹駿馬奔騰而來。
不一會兒,馬匹踏足于堅硬的石地上,蹬蹬蹬的馬蹄聲猶如鐘聲般震蕩人心。
南宮宇并不想多生事端,就要騎馬走人,卻不料那幾人將他團團圍住。
這些人相貌極其特別——臉上都長著奇形怪狀的黑斑。
“小子,你在這干什么?”
出聲的人應該是這些人的老大。南宮宇是這樣想的。為什么呢?因為此人臉上黑斑最大,幾乎占據(jù)了半張臉。
“路過此地?!?p> “哦?”那半張臉長著黑斑的人挑了挑眉頭,“你剛才在那踩什么?”
南宮宇看了看此人目光所視之地,正是剛才自己踩的石塊。莫非此人也知道這里的機關?
“既然你知道這個秘密,那我就不能讓你活過今日?!?p> 殺意凜然的聲音落下,那黑斑占據(jù)半張臉的人一腳踩在馬背上,借力騰空而起,一掌拍向了南宮宇。
后者向后翻去,那一掌落在了馬頭上。
驚駭?shù)囊荒话l(fā)生了,那匹馬蹦跶了幾下后身體陡然僵硬,繼而倒在地上,全身皮膚涌上濃濃的黑色,眼睛睜得大大的躺在那兒一動不動。
“好邪門的掌法!”南宮宇心中驚顫。
那人不依不饒的再次殺向了南宮宇,被迫無奈之下,南宮宇也只好硬著頭皮與其周折。
誰知這家伙的招式詭異多端,變幻莫測,不能使用玉髓真經(jīng)的南宮宇僅憑那三招兩式又怎是敵手?
幾番交手之下,南宮宇占盡了下風,在那人的連連進攻下毫無還手之力。
很快,南宮宇的防守出現(xiàn)了破曉,那半張臉長著黑斑的的人趁機一掌拍出,打在了他胸口。
南宮宇只是退后了幾步,沒有任何疼痛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好像體內的什么東西在緩緩流逝。
不應該啊,這一掌足以拍死那么大一匹馬,拍在人身上怎會一點事沒有。
南宮宇覺得異常奇怪,如此詭異的掌法在他看來硬接一掌不死也得丟半條命,可為何會毫發(fā)無傷。
思慮間,那人再次出手,南宮宇知道此人今天不殺了自己斷不會善罷甘休,當下急中生智,一腳踩在機關之上,迅速跳進了那黑壓壓的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