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唐煜并不是一開始我所認為的那樣溫文爾雅,他也會耍賴也會和妹妹斗嘴也會和我斗嘴,溫文爾雅的樣子只是他的外殼而已,唐煜偶爾和他的妹妹吵架時的樣子讓我不禁的就想起我和我五哥,而且唐煜每次也都吵不過他的妹妹。
難道天底下的哥哥和妹妹都會這樣嗎?
唐煜的妹妹叫唐小可,她聽自己的哥哥說了我之前救她的事情所以很崇拜喜歡我,我出宮的時候就經(jīng)常帶我去吃好吃的去玩好玩的,所以我也算是在宮外結(jié)交了一個好朋友,有他們兄妹我的日子過的很開心。
嬋兒從那次選妃大典之后又難過了一陣子,不過從我?guī)鰧m玩之后她就變得活潑多了,前幾日她告訴我她想通了一點都不難過了,我心中的石頭總算是落下來了。
我在宮外的時候經(jīng)常聽說一些鄰國的八卦,比如西域的小公主死活要嫁給她們當(dāng)?shù)氐囊粋€賣羊的販子,比如隔壁吳國的太子竟然是斷袖,比如天啟國的太子終于戰(zhàn)勝了他們鄰國的國家,凱旋而歸。
出來的日子多了,我也就知道了其他國家的小八卦。
我對于自己現(xiàn)在的日子很滿意,在宮外有兩個好朋友,奶娘也不再日日看著我讀書,五哥雖然在籌備他與古羽瑤的大婚但經(jīng)常來看我,雖然偶爾偶爾會想到那個給我烤兔子肉的人,但心里也不再似以前那樣難過了。
我還聽說丞相家的二小姐從那日之后在家大發(fā)雷霆,在家里亂摔東西,還摔壞了好多貴重的物品,后來丞相嫌她這樣沒規(guī)矩直接打了她一巴掌,搞得她到現(xiàn)在都沒有從丞相府出過一次門,反而庶女出身的古羽瑤自從那日之后就成了家里的香饃饃,就連那個二小姐都不敢再去找她的麻煩。
我覺得這樣甚好,省的那個古羽脪又盛氣凌人不可一世的去教訓(xùn)人。等古羽瑤真的成為了我的五皇嫂之后,我看誰敢再嘲笑她的出身去欺負她。
這兩個月,又有不少國家想來與我聯(lián)姻,不過都被父皇搪塞而去了,這讓我感覺我真的有可能會嫁給自己喜歡的人??蛇@么多日了,我不管是在宮里還是宮外都沒有見到能讓我的心跳為之跳動的人。小可告訴我感情不能急,慢慢來總會遇到的。
德妃從那日我在御花園里不留情面的說過她的弟弟之后也不敢再對我做什么了,我樂的清閑自在,有時候我就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要改變一下不要再向之前一樣覺得所有人都不會算計我,可隨即我又打消了這個想法。
不能因為一顆老鼠屎壞了整鍋粥,把其他真心對我人也一起否認了吧。
我把我的這個想法告訴嬋兒,得到了肯定的眼神。
步入六月,天氣其實已經(jīng)有一些炎熱了,我喜歡在亭子里鋪好涼席,一邊讀關(guān)于令人羨慕的愛情的書一邊吃著剝好的堅果。偶爾看累了便躺著休息一會或者去喂喂池塘里的魚兒,奶娘偶爾會過來讓我趕快讀書,但沒有之前看管我那么嚴了。
這么愜意的生活有時候就不禁讓我想起唐煜和小可,這個時候若是他們在我身邊肯定更有意思。
正值午時,是太陽最毒的時候,我在涼亭里用過午膳便躺在涼席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翻著手里的書,我手里的存貨大多都快要看完了,我私下里背著唐煜問過小可哪里有賣這種書的,沒想到她原來也在偷偷的看,所以我們相約下次我出宮時要一起去買。
她再三的叮囑我一定不要讓唐煜知道,我想著這種事當(dāng)然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困意漸漸來襲,我將書好好的放到一旁的石桌上,合上眼便進入了夢鄉(xiāng)。
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霧氣散過是一片樹林,而且這個樹林散發(fā)著一種令我熟悉的感覺。
“翎兒?!?p> 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四周看了看發(fā)現(xiàn)樹林里站著一個一身玄色錦袍的人,我看不清那個人的臉,只感覺到了這個人我似乎在哪里見過,想繼續(xù)看仔細時,那個影子一閃不見了。
我往前跑了幾步,急迫的想要知道那個人是誰。
可不管我怎么跑,前面的那片樹林總是離我有一段距離。忽然旁邊的大樹后有悉悉索索的聲音,我往旁邊一看,一只狼惡狠狠的向我撲來。
我猛地驚醒。
臉上都是冷汗,嬋兒拿了一條手絹輕輕的給我擦著臉上的汗,擔(dān)憂的問我:“公主怎么了?”
“沒事,就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蔽倚挠杏嗉碌拿嗣约耗?,“我睡了多長時間?”
嬋兒道:“公主睡了約有一個時辰?!?p> 我舒了口氣起來伸了個懶腰,從桌子上拿起魚食捻了一小部分灑在水面上,頓時一群錦鯉爭先恐后的游過來搶食。我瞧著魚食快被它們搶食完了,又捻了一部分灑在上面。
“翎兒?!?p> 我倏地一怔,夢魘里的聲音就這么傳來,那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讓我有些不敢轉(zhuǎn)身。
“翎兒?!?p> 那人又喚了一聲,他似乎是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我的手都有些顫抖起來,心里在狂叫是他嗎?是他嗎?
嬋兒擔(dān)心的在我身邊扯了扯我的衣角,輕輕的喚我:“公主?”
我深吸了口氣,緩緩的轉(zhuǎn)過身,那個人衣著與我夢中一樣的玄色錦袍站在涼亭前,我不可置信的張大了眼睛看他——果真是兩個多月前不告而別的莫譽塵。
許久不見,他似乎黑了一點,又高了一點,氣質(zhì)也成熟穩(wěn)重了一些。他朝我急迫的走了幾步,又最終停在了石桌的對面,看著我欲言又止。不知為何,在他走進我的那一瞬,我兩個多月未再因為別人而跳動的心劇烈的跳動起來。
“翎兒?!彼粗?,緊繃的俊顏驀然舒展開來。眼睛定定的看著我,黑眸深不可測之中有帶著一些炙熱:“我回來了?!?p> 我回來了。
這四個字是我之前多么朝思暮想的想要聽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