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嫂近日過的可還好?”
躺著說話實在是不舒服我也感覺有點不禮貌,于是用雙臂撐著床坐了起來然后在腰后墊了枕頭。
嬋兒搬了個凳子放在我的床邊,五哥讓五皇嫂坐下他自己則是坐在了我的床沿上。
五皇嫂柔柔的又有些羞澀的開口:“蕭然待我很好,我前幾日想做點我拿手的菜給他吃結果被他訓了一頓,說這種事交給下人做就好了,我手上被油燙過的地方他給我擦了藥還說下次不讓我再弄了。”
“喲!”
我揚眉看向五哥,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一面。五哥輕咳了聲,臉上有些不自在。
“近日里荷花開的很漂亮,蕭然還帶我出王府去城外看荷花呢?!?p> 五皇嫂滿臉幸福的繼續(xù)道。
我不禁‘嘖嘖’了兩聲,原本以為五哥這種不靠譜再加上一天不找人斗嘴就難受的人會天天和五皇嫂吵嘴呢,原來是我想多了。
怪不得五皇嫂一提起五哥就兩眼都是愛意,其實是五哥上心了。
“真好?!?p> 我笑著道。
五哥的臉微微的有些紅,他將手輕輕的搭在五皇嫂的肩上示意她別再說了。
原來他也會不好意思啊。
我暗笑。
五皇嫂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微微的探了探身子對我道:“公主會不會繡荷囊?大婚的時候送給太子殿下,想必他會很開心的。”
我下意識的往五哥的腰間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一只荷包系在他的腰上,小巧可愛還帶著流蘇極為好看,我一下子來了興致:“五皇嫂你教教我吧,不過我對女紅這種事情有點不通?!?p> 其實哪是有點不通,是十分不通。琴棋書畫我都會,但就是對女紅一竅不通,所以后來奶娘也都放棄教我了。
五哥對這種事情沒有一點興趣,他讓五皇嫂好好的教我之后便去找父皇下棋去了。嬋兒拿來需要的東西,我跟著五皇嫂一點一點的學起來,一直到了傍晚天都快黑了我也只大概繡出來了一個輪廓。
五哥回來的時候看到我繡的東西先是愣了一下隨后哈哈大笑:“你這繡的什么東西,繡的鴨子吧?”
我氣的差點把手里的東西砸到他幸災樂禍的臉上,我大聲的強調:“這是鴛鴦!鴛鴦!”
“哈哈哈哈哈哈?!?p> 我板著臉揚起手里的東西作勢要扔過去,五哥拉起一旁淡笑的五皇嫂就往門口跑去。我急得的對著他們的背影喊:“五皇嫂,你明日有空繼續(xù)來教我啊?!?p> 一聲‘好’從遠處傳進了我的耳朵里。
嬋兒過來收拾東西,她瞥了一眼我繡的東西瞬間就抿了抿唇,眼底的笑意都快繃不住了,我撇了撇嘴悶悶的開口:“真的有這么差嗎?我覺得還行啊?!?p> 嬋兒清了清嗓子邊收拾線團邊道:“沒關系的公主,還有兩個多月呢,您一定會學會的?!?p> 我嘆了口氣,這女紅還真是難,我寧愿去讀書練字了。
**
眨眼間又是一個多月過去了,距離我與莫譽塵的婚期還有一個月。這期間五皇嫂有時間就來瑤華殿教我繡荷囊所以我們兩個也混熟了,她也自然而然的開始喊我小六了。熟了之后我才發(fā)現五皇嫂其實是一個別人對她的好她都記在心里的人。
也許是因為從小被欺負長大的緣故吧。
在她的努力教導下,我終于繡成了一只荷囊,雖然遠不及五皇嫂的成品,但以我的能力能繡成這樣也是不錯的了。
這一個多月我也出宮去找唐煜和小可他們玩了幾次,唐煜告訴我他們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沒幾日就要回去了。我心里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悵然若失的感覺,小可眨了眨眼睛告訴我他們只是先行一步去天啟國等我而已。
我的心里這才稍微的舒服了一點。
隨著婚期的靠近我開始有些緊張了起來,經常坐在一個地方發(fā)呆腦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內心也有點恐慌。五哥說我這是大婚前的恐懼癥,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我半信半疑。
果然沒幾天我的心情又平和了。
父皇告訴我莫譽塵會提前幾日接我去天啟國,他說到了那里我可有的忙了,看著父皇不舍的眼神,我沉默的抱著他的胳膊一句話都說不出。
也許是因為緊張吧,我的睡眠越發(fā)的不好,經常在半夜的時候突然就驚醒然后睜眼到天亮再沉沉的睡去,因為這個嬋兒找了不少有益于睡眠的香在我臨睡前點上,我的睡眠才好了一點??山袢瘴矣衷谔爝€未亮的時候驚醒,睜著眼看著空曠烏黑的房頂發(fā)呆一直到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蒙蒙的亮了,我的困意襲來漸漸的睡去。
睡夢中總是感覺額頭、嘴巴還有臉頰癢癢的,像是有人拿什么柔軟的東西在輕輕的碰我一樣,我唔嚶了一聲睜開眼睛,從窗縫透過來的陽光很刺眼,朦朧中看到有一個衣著玄色衣服的人坐在了我的床沿上。
我被嚇了一跳,人也跟著清醒過來。
床邊坐著的是一個我無比熟悉的人,是一個我已經三個月未見的人,是我以后托付終身的人。
莫譽塵柔和的看著我,眼神中夾雜著想念和寵溺。我不敢置信的坐了起來盯著他看,他似笑非笑的朝我張開了手臂。
我突然心生捉弄,抱著雙臂揚頭看他,就是不往他的懷里去。莫譽塵揚眉寧靜而又專注的看我,他聲音有些慵懶又帶著些誘惑的道:“不過來?”
我嘚瑟的搖頭:“不過去?!?p> 我話音剛落就看到莫譽塵淡淡的點了點頭隨后我的眼前一黑,再睜眼時已經老老實實的坐在了莫譽塵的懷里,他挑起我的下巴狠狠的親了一口,眉宇間滿是寵溺又有無奈的對我道:“越來越調皮了。”
我笑嘻嘻的依偎在他的懷里:“你怎么這么快就來啦,不是還要三四天你們才來嗎?”
莫譽塵緊緊的攬著我,我揚頭看去才發(fā)現他的眉間透出一股疲憊。
“我比他們早來了幾日。”
他淡淡的道,眼睛看著我透出一股暖意,幽深的黑眸不禁讓我的心頭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