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五哥是不是也在懷念無憂無慮與我打鬧的日子。
嬋兒細微的嘆了口氣無聲無息的走到我的面前:“公主,您該休息了?!?p> 我點頭,忽然感覺渾身的疲憊,腦子也有些混沌懵懂。嬋兒給我拆掉發(fā)髻上的步搖,一個宮女緩步走到我的身邊說道:“六公主,愉貴妃娘娘特地讓奴婢告知您皇宮內(nèi)有一處溫泉,您若是想去奴婢帶您去?!?p> 我擺了擺手,扶額疲憊的開口:“改日吧?!?p> 她微微的蹲了蹲身子,低頭說:“是,六公主。奴婢這就服侍您更衣沐浴。”
嬋兒將我的頭發(fā)散下來,我轉頭盯著規(guī)矩的站著等我的宮女,問她:“剛才匆忙還未問你叫什么名字呢?”
她頭低的更甚了:“回六公主,奴婢名叫紅蕊?!?p> 我點了點頭,低聲重復:“紅蕊......好名字?!?p> 夜色融融,一縷輕柔的月光透過窗縫照在地上,殿內(nèi)一片寂靜,我躺在床上盯著那縷月光發(fā)呆。剛才的疲憊之意一掃而空,我微微的嘆了口氣側過身子縮成一團。
或許是因為剛來到這里的緣故吧,我的心中有一個角落總會有種空蕩蕩的感覺,我想等過段時間就會好些的。
窗外突然傳來‘咚咚’的敲擊聲,在這片靜謐的地方這個聲音尤為的大聲,我被嚇的一個激靈下意識的攥緊了被子往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一個人影赫然站立在窗前。他見沒有動靜抬起手又‘咚咚’的敲了兩下,我的心跳猛然的加速。
是誰呢?
我才剛來到這里誰都不認識,有誰會半夜來找我呢?
莫非是莫譽塵?
我抓著被子的手頓了頓,外面的那個人似乎是不耐煩了,敲擊窗戶的聲音重了些,伴隨著的是壓低了的熟悉的聲音:“小翎,是我?!?p> 唐煜!
我趕忙起身將窗戶打開,唐煜衣著一身夜行衣正站在我的窗前,他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我,眸子中閃過一絲想念。
“快進來,等會別被人發(fā)現(xiàn)了。”
我的話落,唐煜翻身便跳了進來,我謹慎的往外看了看隨后關上了窗戶。唐煜果真是武功高強,在南夏國時便出入皇宮自由,沒想到在戒備更威嚴的這里還是能不驚動任何人的出入,我有些羨慕的看向他。
唐煜瞥了我一眼,自顧的坐下倒了杯水淺淺的抿了一口。
“你今晚怎么會來啊?!?p> 我說著坐在了他的對面。
唐煜放下杯子,手臂撐在桌子上托腮細細的看著我,我奇怪的也跟著他的視線左右看了一下自己,皺眉好奇的問他:“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東西嗎?”
他淡淡的搖了搖頭,黝黑的眼睛里似乎有種別樣的情緒:“我今日聽小可說你已經(jīng)到了,所以才來的?!?p> 我看著他,眼中寫滿的疑惑:“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這里的啊?!?p> 唐煜瞥了我一眼,似乎是有些無語:“我想知道你住在什么地方很難嗎?這皇宮里到處都是在說堂堂的未來太子妃暫時入住棠羽宮的事情啊?!?p> 我無奈的扶額,只希望這五日千萬不要出現(xiàn)什么別的事情才好。
他看著我的模樣神色中慢慢的聚集著笑意,上下的打量了我一下:“看你這個樣子是不是還沒有睡?”
“你看都能看出來了,”我趴在桌子上,心中有些淡淡的郁結:“我要是睡著了誰給你開窗戶啊?!?p> 唐煜伸手在我的頭上輕輕的揉了一下,語氣中帶著一些心疼:“是不是想家了所以才睡不著?”
有時候他還是真的挺了解我的。
在趕路的那半個月因為身邊有莫譽塵還有迎親的那些人,吵吵的讓我暫時忘卻了離家的難過。但在這一片寂靜空曠的地方,我難免會想起在南夏國的日子,想起那些從小寵我到大的人。
我忍住眼眶中的酸澀,悶悶的道:“想家了?!?p> 唐煜的聲音輕柔的在我的耳邊響起:“在這里,你還有我還有小可,我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p> 我很慶幸在南夏國認識了他們,更慶幸來到了天啟國還有他們陪我,這讓我的心里稍微的心安了些。我坐直了身子,定定的看向他:“唐煜,謝謝你們?!?p> 他的眼眸顫了一下,隨后別開了視線輕咳了聲:“沒事。”
我繼續(xù)道:“可惜這幾日我暫時沒辦法去找你和小可了,皇宮內(nèi)人多眼雜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我不在皇宮里,指不定要出什么事情了。”
唐煜了然的點頭,外面倏的傳來腳步聲,我與他同時噤聲往門的方向看去。那個腳步聲在門前停了停,試探的聲音傳了進來:“六公主,您睡了嗎?”
是紅蕊的聲音,我與唐煜對視了一眼站起身輕輕的把后面的窗戶打開,唐煜對我無聲的開口:“走了?!?p> 我點頭,看著他翻身跳了出去便再無人影。
“六公主?”
我將窗戶關上幾步走到門前把門打開,紅蕊正站在外面,我裝作剛睡醒的樣子道:“何事?”
紅蕊遲疑了一下,低頭道:“奴婢夜巡時聽到殿內(nèi)似乎有說話的聲音......”
未等她說完我就打斷了她的話:“這殿內(nèi)就我一個人,何來的說話的聲音?!?p> 紅蕊頓了頓,猛地跪在了地上驚慌的道:“奴婢驚擾公主,請公主恕罪!”
我并沒開口說話只是在沉默的看著她,良久之后我才淡淡的開口:“若有下次,我定不會輕饒了你?!?p> 話落,我看到她的身子顫了顫,但我已經(jīng)不想再深究什么,關上門便徑自往床上走去。經(jīng)過這么一鬧,我的睡意終于姍姍來遲,滿身的疲憊讓我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刺眼的陽光從窗縫中透了進來,我睜開眼睛便看到嬋兒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站在我的床前。我撐著身子坐起來,腦子有些懵懵的,嬋兒忙在我的腰后墊了枕頭。
“怎么了?”
我看著她想說什么又沒有開口的樣子疑惑的問道。
嬋兒看了看我開口:“您還是親自出去看看吧?!?p> 我皺起眉頭,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但還是下床披了件外衣往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