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于全對華天雪產生忌憚的并非她的實力,而是那種神奇的迷香。通過父親對華天雪實力的描述,于全對她的戰(zhàn)斗力實在是不敢恭維,估計一個厲害點的武師就能把她拿下。但是,她的那種迷香卻讓人防不勝防。中了迷香,全身酸軟無力,估計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難以施展。
原本在聽說了華天雪刺殺李知縣經過之后,于全猜測她的迷香應該是用完了,否則用迷香一熏,所有人都要倒,還用費那么多力氣,最終還是因為打不過衙役才逃跑的,簡直是丟死修士的臉了。而沒有了迷香的華天雪,根本不足為慮。
然而現在,他又聞到了那股熟悉的花香……
于全連忙閉氣,然而此時已經有些晚了,他只感覺頭腦有些眩暈,全身的力氣在飛速消失。
完蛋了!于全欲哭無淚,也不知道這華天雪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他這幾天可是連門都沒有出過?。《易屑氄f起來,他對這個華天雪也沒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啊,怎么就按著自己不放了?
于全心里焦急如焚,真要再落入華天雪手里,她說不準會怎么著自己呢。這時候,于全突然感覺自己懷里有什么東西震了一下,隨即一股輕微的涼意瞬間遍布了全身。他只感覺頭腦在瞬間竟徹底的清醒了,全身的體力也在迅速提升——迷藥的效果正在迅速的消散!
怎么回事?于全疑惑,但現在不是尋找原因的時候。他雖然莫名其妙的解除了迷藥,但依然假裝全身晃了幾晃,無力的癱軟在了座位上。
房門推開,一個嬌小的人影漫步走了進來,正是華天雪。
“你……你是……你是怎么……找……”于全掙扎著說了幾個字,然后就大張著嘴巴,發(fā)不出任何的聲音。
華天雪優(yōu)哉游哉的在房間里轉了兩圈,隨意的打量著房間的擺設。然后坐到了于全對面,嘴角含笑的看著于全。
“原來你姓于,是于家的少爺啊?!比A天雪上下打量著于全,緩聲說道,“你們這些有錢人,說起謊話來真是眼都不帶眨的,張嘴就來。我還真以為你姓楊,為此找遍了這北河縣里所有姓楊的人家,結果卻一無所獲。好在老天保佑,讓我在今天碰到了那天你跟蹤的那個人。我猜你們之間一定有什么關系,便一路跟隨,最終果然讓我找到了你!”
是三哥玉雙,他今天出門去買紙墨被華天雪發(fā)現了!我勒個去啊,這都行!
于全心中一聲嘆息,繼續(xù)裝啞巴。無力的張了張嘴巴,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卻無法發(fā)出聲音。
華天雪輕輕的揮了下手,一陣微風撲在了于全臉上,同時還有另外一股淡淡的花香。
于全只聞到了味道,卻沒有任何其他的感覺。隨即,他感覺自己懷里又有東西震了一下,微微的清涼之感再度蔓延全身。
自己懷里有什么東西嗎?于全仔細回憶,他懷里好像就只放著那九個仿制版的金盾珠。難道說……自己仿制出來的金盾珠成功了?這華天雪前后兩次使用迷香,居然就被自己懷里的仿制般金盾珠破解掉了!真沒想到這金盾珠居然連迷香都能解,實在是太厲害了!
思緒一轉,于全心里又有些疑問。他一直都很好奇金盾珠的防御能力,居然是會自動防御。那么,金盾珠又如何分辨本體遭到攻擊?難道是人工智能,可以自動分辨遭受到的攻擊屬于何等類型,是否需要攔截嗎?雖說修士相關的事情已經讓于全的三觀盡毀,但就算如此,其中也必然有某種規(guī)律規(guī)則可尋。
“你現在應該可以說話了?!比A天雪說道,打斷了于全的思維,“有什么想說的嗎?”
于全迅速回神,看著華天雪淡然的神情,他幾乎要哭出來了:“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一直找我???你不是一直都想去刺殺李知縣嗎,怎么一直和我過不去啊。我就是一個平民小卒子,根本就不值得你費這么大勁??!”
“誰說我要刺殺李知縣?”華天雪問道。
于全一愣:“不是嗎?外面早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說你在街上攔住了李知縣的轎子,想把李知縣殺了。結果在旁邊跟隨的衙役很厲害……”于全不敢說下去了,萬一真把她惹怒了,吃不了兜著走。
華天雪卻絲毫沒有惱羞的模樣,接著于全的話說道:“誰都沒想到刺客居然連幾個衙役都打不過,最終不僅沒有傷到那狗官,反倒是被幾個衙役打跑了,對吧?”
于全咧嘴干笑了兩下,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華天雪道:“看來你也知道了關于我的事情。我去攔那狗官,只是想為我父母伸冤,想讓那狗官重新審理我父母的案子。我母親枉死,我不能讓我父親去當這個替罪羊而讓真正的犯人逍遙法外。卻沒想到,那狗官居然說我是刁民……哼,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得反,這一切都是他逼我的!既然那狗官不想重審我父母的案子,那我就只能送他去我父母那里去給我父母賠罪了。都說我是想刺殺那狗官的刺客,那我就真的做一回刺客!”
“但這我和我又有什么關系???”于全疑惑問道。
華天雪道:“你聽到的消息有一點說的沒錯,我的確連那幾個衙役都打不過。正面對戰(zhàn)的話,我的實力非常弱。但是,我也沒必要去和那些衙役打來打去,只需要把那狗官迷昏之后就可以實現我的目標了?!?p> “對啊,但這和我又有什么關系???”于全簡直快要崩潰了。
華天雪不慌不忙的說道:“你肯定很清楚我這種迷香的效果,這是我最終的殺手锏。為了讓事情不出意外,我必須要保證整件事情不會出任何的紕漏。到目前為止,知道我這招殺手锏的……只有你……”
于全心里頓時咯噔一下,這完全那就是要殺人滅口的節(jié)奏??!
“你……你要……你要殺了我嗎……”于全結結巴巴的說道。
華天雪一聲嘆息:“我只是想殺那狗官,又沒說要殺你。我之所以找你,是想知道你有沒有把我的殺手锏告訴別人。你放心,我是不會濫殺無辜的?!?p> 我信你個鬼啊!于全心里默念著無數句的三字經。不濫殺無辜?騙三歲孩子??!上次被偷襲,她可是抱了殺心的。要不是自己想辦法逃跑,現在都已經不知道被埋到什么地方去了。她現在純粹就是在套自己的話,只要知道了她想要的信息,別說于全自己,恐怕連逐煙都逃不出她的魔爪。
就算她真的不濫殺無辜,事后完全可以說一句“我從不濫殺無辜,但你根本就不是無辜之人”來安慰自己的內心。
“這個……”于全面露難色,猶豫片刻后道,“我還真把那天的事告訴別人了?!?p> “誰?”
“金家大少爺,金鴻豐?!?p> 華天雪皺起了眉頭,道:“金鴻豐?就是那個歸云宗的金鴻豐?”
于全點了點頭。
華天雪站起身來回踱步,突然伸手扣住了于全的脖子:“上回你騙了我一次,這回你還想騙我?”
“我沒有騙你??!”于全被扣住脖子,臉色通紅。
華天雪道:“這北河縣人誰不知道,金家和于家是世仇。你身為于家的少爺,怎么會和那金家的大少爺有來往?那金家的大少爺金鴻豐是正統的修士,你肯定是想把我騙到他那里,想借他的手害我,對不對!”
“先松……松手……”于全感覺呼吸不暢,再這樣下去自己恐怕會被暈過去。他暗中攥緊拳頭,實在不行就拼個魚死網破!
華天雪看著于全漲紅的臉,手上終于是松了力氣。
于全大口呼氣著空氣,忍不住咳嗽起來。
華天雪語氣冰冷道:“說出一個讓我信服的理由,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于全又大口呼吸了兩下,這才緩過勁來。他干笑了兩聲,道:“金家和于家的確是世仇,但這都是長輩們的事情。他們積攢下的怨恨,為什么要我們來繼承呢?我和金鴻豐從小就認識,惺惺相惜,是最好的朋友。可惜就是因為那些長輩們所謂的世仇,就從此不再往來。不僅如此,還要把對方視作仇人……我做不到,他也做不到。但因為雙方家族的原因,我們只能是表面上恨之入骨,但實際上卻經常暗中相見,直至他成為歸云宗的弟子,離開了北河縣。在他回到北河縣后的第一天晚上,也就是你偷襲我的那天晚上,他就偷偷的來找過我了,我就把那天的事都給他說了。他說,等他再變強一些,可以不用忌憚家人的壓力之后,就會想辦法讓金家和于家重歸于好……”
聲情并茂的把這些話說出去,于全自己先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忍著惡心,深情的看著華天雪道:“只要我們能繼續(xù)努力下去的話,最后一定能夠消除于家和金家之間的矛盾,化解這段世仇,讓于家和金家從此不再敵視!”
于全緊張的看著華天雪,這么胡扯的故事她會相信嗎?
華天雪盯著于全,她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