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門外的盧符師,被胡子遮住的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魏逸才也想要添上一把火,幫腔道:
“盧符師那一天,只是看花了眼,如今知道了夢潔妹妹的真正病因,也能看好,盧符師的信譽(yù),難道劉家主還信不過嗎?”
劉觀虹眼中,閃過一絲掙扎之色,正在此時,突然劉雅嵐從房中快步走出,然后附在劉觀虹耳旁說了幾句,眼中流露出急切的神色。
劉觀虹聽完,手狠狠地攥著,大口地喘著粗氣,他看著贏璋眼中,毫無膽怯的自信之色,然后一拍桌子,大聲道:
“贏先生,小女的身體,已經(jīng)來不及了,就請先生趕快刻畫符文,如果事成,我劉觀虹永遠(yuǎn)記住先生的恩情!”
但隨即,他的眼中露出兇狠的神色,語氣也低沉了下來,威脅道:
“但如果先生沒有救回小女的命,那么就算是幽云宗,我劉某也要得罪一下了?!?p> 威脅?贏璋一笑,輕輕搖了搖頭,拿起材料便向房中走去。
魏逸才看著贏璋走進(jìn)去,低聲道:“盧大師,就算咱們又做了一些準(zhǔn)備,但是我還是不放心,我老是覺得這小子有點邪門,該不會真的能讓他把毒解掉吧?”
他的周圍,是許多沒有看出劉夢潔毒癥的名醫(yī)符師,這些人都是來看看,自己都看不好的病,一個毛頭小子怎么能有辦法?
盧符師看了看旁邊的人們,故意神色倨傲地高聲道:
“我要是都看不出來,那小子也絕對看不出來。要是他能看得出來,我就把眼珠子挖出來,放在地下當(dāng)泡兒踩!”
剛進(jìn)門的贏璋聽到這話,嘴角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也道:
“打個賭,以一炷香為限,我要是不能治好,我就把眼珠子挖下來,不知道,盧符師可敢與我小輩一賭?”
說完,他就毫不猶豫地走入房間。
那些有名的符師,全都一臉驚奇地看著那道漸行漸遠(yuǎn)的身影。
一柱香的時間?別說治好,就算刻畫符文的時間,一道一品符文,雖然只是最低級的一品符文,紋理也很復(fù)雜,要將其完成,非要三炷香的時間不可。
更別說,是要解毒的符文,紋理必定更加復(fù)雜,一般的一品符文師都沒法完成,這人卻說一柱香的時間就能完成,難不成是瘋了?
眾人面面相覷。而盧符師,卻老臉一紅,繼而臉上露出凝重之色,因為他的靈魄力分明感知到,在那房中,一道極為強(qiáng)大的靈魄力也是爆發(fā)開來……
贏璋走進(jìn)劉夢潔的閨房,把門關(guān)上,劉觀虹等人焦急不安的面孔都被拒之門外,只帶著劉雅嵐進(jìn)來,她是女子,有什么事情也方便一點,也可以幫到自己。
一進(jìn)門,贏璋便聞到一股淡淡的蘭花香氣,房內(nèi)裝飾雖然也是華麗精美,但并不像其他地方那么有富貴之氣,反而淡雅清新,顯示出這里的女主人有不一樣的品味。
贏璋走進(jìn)去,只見一張床四周掛著粉色的絲綢,遮住了里面的景色,在床邊,則是一個穿著侍女服飾的女孩。
那女孩抬起頭,看到贏璋走來,急忙鞠了一躬,烏黑的大眼睛急切地看著他,脆聲道:
“符師大人,您可來了,趕忙救救我家小姐吧?!?p> 贏璋把材料拿出來,邊說:“把你家小姐的衣服解開,露出后背來,趕緊的?!?p> 那侍女猶豫了一下,才掀開簾子,把劉夢潔扶起來,坐在床上,背對贏璋,然后輕輕掀開衣裳,露出一片光潔的玉背來。
劉雅嵐輕輕站在身后,連呼吸聲都不敢放大,她知道,符文師刻畫符文時,最忌諱外界的打擾,在刻畫關(guān)鍵紋理時,就算有一點點響聲影響到符文師,都會可能導(dǎo)致整個符文的崩潰。
而她心中,也是有著濃濃的期待感,和惴惴不安的心情。
原因無他,贏璋是自己請過來的,兩個人榮辱與共,如果贏璋能夠完成,那么她也為劉家,結(jié)識了一位云陽府城中頂尖的符文師,那么她在劉家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漲船高,但如若不然的話……
贏璋心里默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他看到劉夢潔本來如牛奶般白嫩的后背上,隱隱約約有著黑色光澤閃過,一道道紋理若隱若現(xiàn),氤氳出黑氣,顯示這符文的力量,已經(jīng)將這女子折磨了許久。
贏璋深呼出一口氣,將他已經(jīng)調(diào)制好的符墨拿出來,然后取出一根符筆,腦海中靈魄力運(yùn)轉(zhuǎn)。
贏璋蘸了蘸符墨,符墨呈青色,雖然其中蘊(yùn)含著極強(qiáng)的靈力,但是卻表現(xiàn)的柔和清澈。贏璋靈魄力緊緊地鎖定劉夢潔的玉背,然后符筆接觸到的一剎那——
立刻,一道黑氣,就像是被蒸發(fā)掉一樣,消散的無影無蹤,旁邊緊張的侍女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張大嘴巴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
此時的劉夢潔,雖然重病在身,但經(jīng)過前幾日贏璋的藥方調(diào)理,雖然毒癥還是沒有被除掉,但神志還是清醒的。
此刻,她濃密彎彎的眉毛微微顫動,臉上也平添了幾分粉色,就連小巧玲瓏的耳垂,也是勾起了一抹動人的紅色,贏璋坐在她后面,看不清她眼中的模樣,但能感受到她在經(jīng)歷極大的痛苦。
贏璋落筆之下,先在劉夢潔脖頸處,開始刻畫紋理,天鵝般的脖頸,對贏璋來說沒有任何吸引力,他全神貫注,靈魄力包裹著符墨,使其中蘊(yùn)含的力量,滲透進(jìn)她的肌膚內(nèi)。
贏璋下筆如有神,筆走龍蛇間,這符文逐漸成型,一道道青色紋理,出現(xiàn)在其肌膚上,散發(fā)著神秘幽暗的光亮,墨跡未干,還殘留著靈力。
贏璋筆尖所到之處,那劇毒的符文,都像是見到了克星一樣,嘶啞著掙扎起來,兩種能量激烈的碰撞,導(dǎo)致劉夢潔的眉頭,也微蹙了起來。
說到底,她還只有十二歲,若不是她在強(qiáng)行壓抑,恐怕都要疼得出聲,但其臉色,卻已經(jīng)蒼白起來。
贏璋將這一片符文刻畫完成,又轉(zhuǎn)過頭去,開始再次刻畫起來。這片符文雖然是贏璋精心所刻畫,但是終究只是一品符文,對于龐大深厚的毒癥,還是沒有辦法。
劉雅嵐看到,贏璋接連繪制出了一幅神秘的圖騰,這圖騰,已經(jīng)不是一道簡單的符文那么簡單,這圖騰包含了許多符文,符文之間相互獨(dú)立,卻又同心一氣,連接成為一個高深奧妙的圖形。
劉雅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眼前的圖騰,甚至覺得自己腦海中出現(xiàn)了幻覺,好像被那圖騰打上了烙印,自己的腦海開始暈眩,變得迷茫不安。
“你沒有修習(xí)過心法,多看這符文只會損傷靈臺,出去吧?!?p> 一段黃鐘大呂般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奇怪的是,這聲音一響起來,那種暈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劉雅嵐驚奇地看著面前的贏璋,對方卻毫無停頓,專心地刻畫著。她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此時,在贏璋的符文中,行云流水間,符文已經(jīng)完成大半,那些毒素也好像有所感應(yīng),張牙舞爪,瘋狂地沖擊著贏璋所設(shè)下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