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shí)是我和縣丞昨日商議拿來娛樂大家的節(jié)目,各位不必太過在意?!庇鹁]給了眾人一個(gè)臺階下,賓客們聽到這話,也都附和道,“其實(shí)我們都知道,哈哈哈……”
羽綸又讓眾人歸席了,自己走到白衣男子面前,詢問道,“少俠貴姓?”他的眼神平靜如水,漆黑幽邃,如果不是偶爾的眨眼,你仿佛會以為這是一尊雕塑。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顧云圖是也?!卑滓履凶咏z毫不顧禮節(jié),把腿伸到桌子上,手里還抓著酒壺往嘴里倒酒。
原來,這人就是在京城十分有名的詩人顧云圖,曾在皇帝舉辦的詩詞大會上一舉奪魁,當(dāng)今皇帝十分喜愛他的詩詞,但他卻不受封官賞賜,浪跡天涯去了。
何允看著這人,心里有些許不爽,自己兒子的壽宴已經(jīng)被眼前這兩人搞得烏煙瘴氣了,他卻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人擺布。
“云圖兄能一眼看出畫的真贗,莫不是見過洛神賦圖的真跡?”羽綸試探的問道,
“洛神賦圖真跡,哈哈哈……我……誰…”顧云圖吞吞吐吐,胡言亂語,仿佛喝醉了一般,說的話也難以分辨。就在這時(shí),人群中走出了一個(gè)身穿墨色的少年,對著羽綸和何允鞠躬,說道,“我家少主喝醉了,還望兩位大人海涵,希望能安排一個(gè)房間給少主休息,有什么話,等明日我家少主清醒了再問吧。”
何允聽到這兒,也只能照辦,畢竟這兩人都不是他一個(gè)小小縣丞能得罪得起的。于是便有五六個(gè)小廝一齊過來抬那顧云圖。顧云圖乘勢撒酒瘋,身體亂動(dòng),把那一桌的菜品打翻了不少,就連何霖面前的那一碗長壽面,也被打翻在地。一旁的何允除了眼神中有些許鄙夷,也沒有多惱什么,但何霖就不一樣了,看見面被打翻,他的眼里早已噙滿了淚水,可他卻不能表現(xiàn)出來,顧云圖被抬走了,他只能任由仆人們清掃地上的面條。鄧姨娘也注意到了地上的面條,不過她也只能攥緊拳頭,掩蓋起眼中駭人的殺意。
被抬走的顧云圖似乎不經(jīng)意地望了何霖一眼,眼中有一絲道不明的悲憫之情,不過也只是一剎。轉(zhuǎn)眼,顧云圖和那位身穿墨色的少年就來到了何允給他們安排的屋子里,小廝們服侍顧云圖躺下,就離開了。
見眾人都散了,顧云圖這才慢悠悠的支起身子,盤腿思索著什么。
“墨摩,去給我倒杯茶來?!鳖櫾茍D語氣柔和,絲毫沒有之前宴席上那樣狂妄不羈。
“少主,你的酒這么快就醒了嗎?”名為墨摩的少年聽到這兒,邊問邊倒茶送到顧云圖手里。
顧云圖接過茶來,大喝了一口,說道,“我那是裝的,這點(diǎn)兒小酒還醉不倒我?!?p> 墨摩不解,摸著頭繼續(xù)問道,“咱們這次不是來找貴人的嘛,少主干嘛在別人酒席上裝醉大鬧呢?莫不是……”
“找貴人是一方面,今天是因?yàn)槲铱吹接腥嗽谀强h丞兒子的面里下毒,所以設(shè)了這一計(jì)救他兒子一命”
“啊,那我們不是應(yīng)該告訴何縣丞嗎,好捉這下毒的人啊!”
“沒那么簡單,咱們沒人證物證,他們也難相信咱們這兩個(gè)外人,還是從長計(jì)議吧。她下毒在面里,必定是想事發(fā)之后嫁禍給做這碗面條的人,明日咱們?nèi)フ夷菑N子,共同商議……”
屋子里的兩人慢慢思索著如何抓下毒之人,同樣在自己房里的何霖卻十分傷心,暗自抹淚。他在心里暗暗罵那個(gè)耍酒瘋的男人,卻不知,那男人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泥李
五月更新的最后一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