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云劍門一則,山下就是一個俗世,她確實(shí)有想要多多游玩些日子再回去的打算,二來……
冊子上明顯有兩條任務(wù)線路是與這云劍門如今所在幾位有關(guān)系。
“莫不是,月老他已經(jīng)算到了這些?才讓我托體在那鳳鳴山楓葉林中,才能得以遇見無極蘇青歌兩小朋友?”
而李媛此人,算是與那位二師姐有著莫名的聯(lián)系,憂悒幾次的下凡任務(wù)都是讓李媛代為下界,那李媛為何會入了輪回,還帶著無根水呢?
“奇了怪了……她會不會身上背了什么罪業(yè),而這罪業(yè),憂悒也有一份,故此月老才會如此安排,阿時,我當(dāng)真下來錯了啊?!?p> 阿時不明所以,只道“您下來,不正好觸發(fā)了兩個任務(wù)么?也算美事。”
這么說來,“話是如此,但若李媛當(dāng)真是憂悒的仙娥奪舍而來,那我豈不是巨虧!阿時你想啊,李媛為什么會把無根水給秦晾,而秦晨的對李媛的態(tài)度……嘖嘖嘖真是耐人尋味?!?p> 人間有夜天,來的極快,昭悠對時間的感悟,與凡人不同,似乎一個眨眼之間,已經(jīng)是一日過去。
可在這一眨眼間,她倒是干了不少事兒。
此時靜下來,梳理了下凡種種,頓時覺得有些心力交瘁。
“千不該萬不該啊?!闭延瓢脨阑诤蕖?p> 阿時從識海中顯形出現(xiàn),一身紅衣,笑靨如花,“主人可是在愁怎么對付云中君。”
“我是生怕這個執(zhí)掌云階的云中君,自己給自己改了下凡歷劫路子。”
阿時“嗯……”了一陣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阿時覺得,但是極有可能。這么一來,主人還剩四日,冊子上顯示的兩條線,您只能挑一條?!?p> 昭悠隨手招出冊子,看了看,“這關(guān)于云中子的任務(wù)下的提示,僅僅是讓我小心便可。但……”
昭悠卻是另有打算。
“我突然十分的希望這個云中君確實(shí)在自己下凡云階之上做了手腳?!?p> “主人是希望?”阿時眼角飛起,笑得好是奸詐。
第二日,無極趕了個早就來到昭悠的住客院外等候,她方推門透個氣,就瞧見了跟在站崗似的無極。
“你怎的?有事兒?”
無極忙是一個拱手,“師父他……”話還沒說完,昭悠便擺擺手,“你若沒事兒,便跟我說說你那谷莠子師叔?!?p> “谷師叔?前輩……”無極想再問些什么,可想到對方的身份和實(shí)力,若是要對谷師叔甚至整個云劍門不利,他們連還口的機(jī)會都沒有,別提還手了。
“前輩想知道谷師叔哪方面的事,他雖是晚輩師叔,可性子陰晴不定,又天賦極高,于門人而言,是個頗為詭異的存在。連師祖他老人家,有無可奈何?!?p> 無可奈何?
“你師祖如今已是地仙,還無可奈何?”昭悠疑惑而又期待地問著。
無極不明白昭悠具體想知道什么,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師叔他,更像是掛名在云劍門?!?p> 昭悠這才擺擺手:“如今已是云劍宗了,回去稟了你師父,有個地仙坐鎮(zhèn)就夠了,做人莫要貪心。”
無極心里略微震驚,卻是十分恭敬地朝著昭悠拜了拜,這才離去。只他離去不久,他們言談之中的人,便接著后腳跟,來尋昭悠來了。
“谷道友?”
谷莠子見昭悠記得自己姓氏,也免不了一愣,“在下尚未知道前輩稱呼?!?p> 你不是叫我前輩了么?
昭悠笑瞇瞇地看著谷莠子,開口道:“谷道友可是尋老身有事兒?!?p> “師兄與師父老人家他們……”說到一半搖了搖頭,“想來您也是不樂意去的?!?p> 昭悠面容帶笑,輕輕點(diǎn)頭,“回吧?!?p> 谷莠子似乎是有不甘心,欲言又止。
“還有何事?”
“前輩覺得無極天賦如何?”
昭悠挑眉,“仙人之下,興許,等他升仙,有了仙根仙骨之后,也會比普通的仙人要厲害不少?!?p> “前輩見過仙人?”
昭悠目若深思,朝著天空望去,“是呀,家中長輩,在許多許多年以前便升了仙了,老身,一直在以他為目標(biāo)呢?!?p> 前半句是真話,后半句是真話,但整句話的意思卻又有不同的解讀。
可,這么說來于讓人而言,卻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谷莠子眸子散射光芒,如同看待囊中獵物一般地看著昭悠。
凡間俗世家庭,或者帝王家庭,都養(yǎng)不出這樣的女子。
什么高修門派,也同樣養(yǎng)不出這般氣質(zhì)的女子。
沒錯了,只有那種家中代代出仙人,子孫后代,天生擁有仙根仙骨的家族,才有可能養(yǎng)出如此絕塵之人。
這樣的家族,縱然去了仙庭,也會是一股繩子一般擰在一起的。
若……若他能在仙庭與這等仙族聯(lián)姻,他遲早會有極為巨大的提升。
仙系家庭,著實(shí)讓人心馳神往。
真是有趣。
昭悠看著他的神色變換,心頭止不住冷笑。
“前輩如今可是也快要升仙了?”
昭悠,故意地掐指算了算,數(shù)了數(shù)日子,隨后感慨道:“快了吧,快了。”
“前輩,日后所在仙庭相遇,望仙子多多提攜?!?p> 昭悠點(diǎn)頭,和煦一笑。
谷莠子,哦不,云中君這便作罷,心里思忖著接下來的計(jì)劃。
“主人,這爹跟兒子當(dāng)真是一個德行。”
昭悠勾勾嘴角,“你再把我心里所想說出口,我便封了你的嘴?!?p> “滋啦啦啦啦……”
“師祖,師父,前輩她不愿來。她說有一位地仙坐鎮(zhèn)也就夠了?!?p> 無極將昭悠的話,原模原樣地搬了過來,看著自己師父臉色不悅,有些無奈地?fù)u了搖頭。
人心不足蛇吞象,但愿師父他莫要陷入困頓之中去。
“行了……前輩如此境界,本已經(jīng)是超脫世外,我也是不樂意你辦什么晉升宴,還要請如此多無關(guān)的人來。”
老者似乎對蘇門主的決定也十分的不喜,可如今自己弟子是門主,有些場合,他需得給這面子。
這種話也就私下里埋怨幾句。
“師父,前輩既然肯出手助你破仙境,不妨露個面,讓天下人都知道人外有人……”
“爹!”蘇青歌忍不下去了,“前輩她來我們門派可都是因她覺得與師兄有緣,又看好師兄天賦,如此師兄才厚著臉皮去請前輩的。如今師爺爺入地仙,你不知感恩還給人家添麻煩,哪有如此道理!”
蘇門主的臉色終于漆黑了下來。
心境在一瞬間發(fā)生了變化,昭悠遠(yuǎn)坐屋中,嘆了口氣,“神仙凡人,有何區(qū)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