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凡,谷莠子,無極,云劍宗...方家?!闭延谱谶@位不受寵方小姐的屋頂上,看著滿天星斗,腦子里開始盤算著怎么早日回去。
她偷...不對,她看了一日,了解到,方小姐名為方舒清,而那個二少爺,則是府上的廢物少爺,方書晉,只不過...方書晉雖然是個修煉的廢物,但似乎在某一個方面有著令人膽寒的天賦,所以方家如今待他可是畢恭畢敬。
昭悠懶散,既然來到了這處,就不愿再去其他的地方搜集什么故事。
可方家這個情況一看又是錯綜復(fù)雜的,如今她修煉心急切,著實不太樂意在凡間逗留太久。
“主人...你若真想回仙庭,我這有話本子,你...”紅衣的阿時坐在昭悠旁邊,從懷里掏出一本厚厚的本子來,昭悠震驚,“你可以啊阿時,不過經(jīng)年,說不定你能學富五車呢?!?p> 阿時輕笑,見著昭悠拿出信箋晃了晃,頭一耷拉,“仙人真是麻煩?!?p> 昭悠也嘆了口氣,正要說,你主子我也是仙人之類的教育性言語之時,忽感底下靈炁似火山噴發(fā)一般噴涌而出,驚地身形一遁,入了方舒清的房間內(nèi)。
“我的個父神誒?!?p> “阿時?!闭延泼嫔兀r會意,架起層層神念結(jié)界,以防有小人來窺伺,布置完,昭悠又是結(jié)印打了數(shù)道固本的結(jié)界在房間內(nèi),以免靈炁暴動,修煉之中的方舒清原本有些掙扎苦痛的神色,在昭悠的結(jié)界布下后,明顯輕松了許多。
“主人,這怕是個真神拖體了?!?p> 昭悠搖搖頭,“哪來那么多神。”
不是她不信,而是神...她身邊就有一位半神,這個女子雖然氣息恐怖,但遠達不到真神的地步,充其量...偽神,再次一點,初代仙,老仙之類的。
類似于西華池那位。
但老仙也足夠旁人吃一壺了。
“這下子,云中君撞到鐵板上了?!闭延评湫?,阿時卻問,“雖是老仙,可如今境界不過爾爾,對上云中君也...”
“云中君是何境界?”
阿時一愣不明白昭悠這么問的原因,于是就窺竊了昭悠的想法,大呼“妙啊?!?p> 昭悠翻了個白眼,“本來就已經(jīng)是作弊下的凡,若是再被天道發(fā)現(xiàn)他打老仙的拖體轉(zhuǎn)世的主意,怕不是要被天打雷劈灰飛煙滅了?!?p> “哪有那么嚴重?!卑r上前一步,“無非就是如他兒子喜歡的那樣,抽去仙筋,剃去仙骨?!?p> 阿時不知,她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聲色陰冷如同浸在黃泉之中,那聲音來自幽冥,來自地界里最為冰寒的那一處,卻帶著重重枷鎖,掙脫不得。
昭悠靜靜地立在阿時身后,看著她,內(nèi)心一片清明。
她是仙,想讓自己識海里的住客知道什么,不想讓她知道什么,輕而易舉。
阿時顯然也是知道的,可兩人都十分默契,從不刨根問底。
若說剛開始昭悠是抵觸這位的存在,現(xiàn)在確實已經(jīng)習慣得好似,她原本就該擁有阿時一般。
這個習慣,莫名的有些快,昭悠沒發(fā)現(xiàn),阿時發(fā)現(xiàn)了。
且,阿時很滿意。
人總是要進步的,仙人也是如此。
“咦?”信箋不知道什么時候,突然出現(xiàn),漂浮在空中,豎在方舒清的跟前,散著藍盈盈的光華,似在同方舒清一道修煉一般。
“這是怎么回事?”
“畢竟是仙家物件,想來也是在收錄這位下凡時所經(jīng)歷的種種吧?!闭延撇幻夂?,“阿時,你說...我曾數(shù)次下凡,會不會也被如此收錄過故事?”
阿時“恩?”了一聲,扭過頭來,定定地看著昭悠,一笑,“說不準呢,你那時候境界如此不穩(wěn),實力又弱,有個仙君境界的仙人來收錄你,你準是不曉得的?!?p> 昭悠了然,“也是。不過,我也沒做什么傷天害理有悖人常的壞事。”她自我安慰著,看不見再度轉(zhuǎn)身后,阿時眼里的奕奕光彩。
床上女子突然一聲悶哼,境界大突破,整個人虛弱不已,昭悠拉著阿時一個扭身,消失在原地。
方舒清醒來,起身對著空氣拱手一拜,“多謝前輩。”
“人謝你呢。”阿時樂呵呵地笑。
“老仙就是厲害哈?!闭延泼寄繋?。
“谷莠子境界撐死地仙,可他如今不能到地仙,不然這掛開得太過也容易被發(fā)現(xiàn),所以只能控制在大乘左右,這方舒清一次大突破,到了化神,境界上確實還差不少?!?p> “搞個偷襲,穩(wěn)妥?!闭延茦泛堑?,“再說不是還有你我么?!?p> 阿時挑挑眉,“誒?收錄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倒是不走了?”
昭悠笑容越發(fā)燦爛,“她可是老仙...想想我為什么能入西華池...”
“嘖嘖嘖?!卑r道,“還是你,‘考慮周到啊~’”。
地界,酆都。
秦晾的魂燈啊,像是小太陽一般散著光和熱,秦晨目光死死盯著這盞魂燈,恨不得將它打碎。
“主公,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夠讓大公子擺脫如此劫數(shù)?”
既不是神也不是圣,可她就是做到了,就如同她知道一條通仙庭的規(guī)則路徑一般,這個女子簡直就跟謎一樣?!坝钪婧榛?,你問我...我去問誰。”
兩位司命立馬閉了嘴,這主公回來以后脾性變了不少,從前瞧著還和善些,如今越發(fā)兇狠了。
“我命你們護著的那丫頭如何?”
“母女兩如今在一處小村落落戶,算是...穩(wěn)妥?”
“什么叫算是?”秦晨臉一冷,又要發(fā)怒。
兩司命連忙推搡,推出其中一個,支吾道:“村人雖多為凡人,但...人心為禍,母女二人相貌清絕,惹來不少的閑雜嘴碎和一些...一些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兒。無非就是惹人煩了點?!?p> 秦晨“恩”了一身,再是冷盯了一眼秦晾的魂燈,說了句,“為惡之人為何還救?”
司命不解,只是拱手恭送他們的主公。
秦晾化險為夷,證明那個女子又下凡了。
這不是誆騙自己么?不說要個數(shù)百年不能下來么?
秦晨深吸一口氣,“她本就是滿嘴的謊話,我竟然信了她的胡言論語。我真是...”咬咬牙,透過酆都至寶往生鏡,瞧見了昭悠如今身處,同時又掃了一眼自己的好哥哥,“呵,居然...在云劍宗?怎么想的?!?p> 話里說著,人卻是已經(jīng)入到凡間,往昭悠所住的客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