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哥,麻煩你小心點,別把我哥給弄傷了!”楊遠聲走到門外,又有點不放心地回頭說了一句。
“嗯,我知道?!敝軕c點了點頭,然后關(guān)上了門,對蜷縮在角落的“徐超”說道:“既然你執(zhí)迷不悟,那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今天我就替天行道,除了你這作惡多端的精怪!”
“我沒害過人!放我走!”“徐超”猛地跳起來撲向周慶,卻被周慶輕輕一腳就送回了墻角。
“你沒害過人?那你身上戾氣為何如此之重?你還敢說你沒害過人?以前我不知道的暫且不說,但昨天要不是碰到我,會有多少人要死在你手里?”
昨晚的情況確實是險之又險,如果讓蛇群沖進了營地,那后果真是不堪設(shè)想!
所以周慶根本不為所動,他從桌子上迅速挑出那張定身符,注入一絲法力之后,兩步跨上前去,“啪”地一聲就將符箓貼到了“徐超”的胸前。
眼看“徐超”癱在那兒不能動彈,周慶這才從袖子上取下老何剛才準備的一根大號縫衣針來,左手一捏“徐超”的兩腮,右手法力貫注于縫衣針上,迅若閃電一般從他的人中左下側(cè)向右上側(cè)刺了一下,一滴黑紅色的血珠馬上沁了出來。
孫真人“十三鬼穴歌”云:百邪顛狂所為病,針有十三穴須認,凡針之體先鬼宮,次針鬼信無不應(yīng)。這其中所說的鬼宮,就是周慶現(xiàn)在所刺的位置。
剛才未施針前,他其實心里還有一些忐忑,但長久以來的站樁修煉,還是讓他出手既準又狠,而且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入三分”分毫不差。
一針刺出,就聽見“徐超”一聲慘叫,聲音無比凄厲,周洪強等人離了十幾米遠,也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楊遠聲擔心地道:“叫得這么慘,慶哥不會是把我哥的手腳給打斷了吧?”
“胡說八道!他把你哥的手腳打斷做什么?”周洪強直勾勾地盯著緊閉的房門,“剛才我偷聽到小慶和他師兄通電話,好象說是要用什么鬼門針來對付那頭精怪,我估計現(xiàn)在正在施法,叫的肯定是那只精怪,不是你哥!”
老何在阿鄧才身后探出頭來,“周慶讓我找了一根縫被子的大針,應(yīng)該就是拿來做鬼門針的!”
“臥槽!這縫被子的大針起碼三寸長?!卑⑧嚥趴s了縮脖子,“這要是從腦頂門釘下去……”
屋內(nèi)的周慶沒空去聽門外眾人的想法,他一針得手,又迅速地將徐超的左手抓了起來,縫衣針又往大姆指指甲下一分處刺了下去。
二針鬼信,即少商,仍然入三分。
按照精通鬼門十三針的醫(yī)家的規(guī)矩,凡事不能做絕,鬼門針要一門一門的慢慢往下扎,鬼魂被扎得受不了的時候,就會出言哀告,此時施術(shù)者問清孽債前緣,在人鬼之間做個和事老,病家給鬼魂做些功德法事,幫助它們早早超生,病人自然也就好了,這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可附在徐超身上的不是什么冤魂厲鬼,而是一只戾氣十足的精怪,從第一次在烏臺山上開始,它就想置阿鄧才于死地,周慶從來沒想過要放過它,更別說講什么條件。
三針鬼壘,即隱白,入二分。
三針下去,法力所到之處,那只精怪猶如沸油潑身,苦不堪言!
眼看火候已到,周慶從桌子上挑出一張驅(qū)邪符來運轉(zhuǎn)法力猛地一抖,那符箓無風自燃,一轉(zhuǎn)眼就化為一團青煙,悄無聲息地向“徐超”頭部飄去。
“……天法清清,地法靈靈;陰陽結(jié)精,魂靈顯形;通天達地,法法奉行;元真合一,陰陽無極!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
輕頌咒語的同時,周慶手捏五岳雷霆訣,只過得片刻,就覺得雙眉之間一陣火熱,兩眼干澀,連眼淚都差點流了出來,緊接著,眼前的“徐超”漸漸變得模糊,而他頭部的一團黑影卻逐漸清晰!
那精魂被鎖魂符困住不能動彈,只能承受鬼門針中所含法力蝕體之苦,現(xiàn)在又被驅(qū)邪符中法力一逼,只覺得心頭更加恍惚,連“身子”似乎都要潰散開來,頓時就是一陣恐慌,連忙慘叫著不迭聲地求饒:“饒命……仙師饒命!”
“你的本體是什么?現(xiàn)在何處?”
一聲冰冷的喝問傳來,那精魂正值心神大亂之際,不由得脫口而出:“我的本體是一株蔓陀蘿,現(xiàn)在烏臺山東側(cè)向陽之地?!?p> 原來是一只花精!怪不得它要附身到毒蛇身上才能四處游逛。
話一出口,這花精便后悔無比!
草木成精之后,本體仍然難以移動,也沒有什么自保之力,若是被人找上門去一把火燒了,那它以后可就成了真正的“孤魂野鬼”!
而且它“自家人知自家事”,蔓陀蘿本就全身上下都帶有毒性,更何況它早已成精,毒性更是劇烈無比,凡是經(jīng)過它本體方圓數(shù)丈之內(nèi)的任何生靈,都逃不脫那蔓陀蘿花的毒氣侵襲,片刻之間就會昏死過去,被它卷入根部成為血肉養(yǎng)料。
如今它慌亂之下吐露出了自己的本體所在,只要對方找過去看到花下的累累白骨,又豈能留得它性命?
它還不知道周慶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饒過它。
“烏臺山東側(cè)那么大,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趕緊說清楚,否則難逃滅頂之災(zāi)!”周慶根本不給它考慮的時間,連聲喝問。
但這花精剛才一時失言,此時正追悔莫及,哪兒會再開口吐露實情?
“成精幾百上千年的蔓陀蘿,本體肯定也是不小,你就算不說,難道我就找不到?”周慶冷笑連連,“想必這些年來,你害死的生靈不在少數(shù),要不然怎么會不肯吐露本體所在?”
“若是其它草木成精,對生靈無害,我就饒它一次又有何妨!但你……今日必死!”
三分鐘的時間很快就要到了,周慶不想再同這只花精啰嗦,他一伸手就將“徐超”額頭上的鎖魂符扯了下來,然后迅速施展攝魂術(shù)。
那花精正急得六神無主之際,突然感覺困住自己的壓力一松,慌不擇路之下就從徐超頭頂跑了出來。
誰知剛出虎穴,又入狼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