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愛的不是我,但只要最后陪你走下去的人是我,便好。
每個女孩在愛情里都是自私的,茶山姑娘也是。她“自私”的想要獨占他,獨自分享他的全部。他是個花心大籮卜,見一個愛一個,對茶山姑娘的情意也只是表面,心里卻從未那樣認為。他加了好多女孩,跟每個女孩都曖昧,有的備注甚至是老婆,她質(zhì)問他,他卻說那是玩笑,她知道他騙她,但她寧愿被騙,也不愿揭穿他。愛一個人,往往卑微到塵埃里,有時她想沖到他面前,給他一耳光,然后大聲問他,“為什么?”但他又不敢,她怕失去,怕這一耳光下去什么都沒了。她想起了紫霞仙子說過的話,“騙就騙吧,就像是飛蛾,明知道會受傷,還是會撲到火上?!睂Π?,騙就騙吧,至尊寶最后還是愛上了紫霞,只要他最后愛的人是她就好。每個女孩子都是紫霞,但并不是每個人都能等到她的至尊寶,她也是。
許是裝了太多思念,行李才在積雨的路上隆隆作響。他沒來見她,她要去找他。她拿了一箱的衣服,只要他說句“留下吧,以后我養(yǎng)你?!彼愦谀暇院笙嗍卮松?。她滿心歡喜,一刻也不能等。她沒有坐火車,直接坐高鐵。她要最快地見到他,她要把她對他的思念全部說出,她要把這段時間的委屈全部傾訴。
那天清晨,她如愿地到了他所在的城市。他說他要工作,只能下班陪她,讓她在房子里一個人待著。她不敢說不,只能點頭。她在潮濕的出租房里發(fā)呆,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九個小時過去了,他還是沒來。她的肚子餓的咕咕響,她人生地不熟,不敢出去買吃的,但哪有什么不敢的,倘若不敢,哪里會一個人來這么遠的地方?她怕她出去后他回來找不到自己,她不想看到他急切的樣子,所以她忍。潮濕的出租房里時不時會有幾只蟑螂爬過,她膽子小,常常嚇的尖叫,但又故作鎮(zhèn)定,用掃把把這些小東西清理出去,她呆著無聊,她把他的衣服疊的整整齊齊放在床邊,把地上的煙頭掃了,堆積成山的垃圾倒了,她想讓他住的更好,更舒適。九個小時,她像過了九年。時間越是流逝,他越覺得無助,他忙的連自己一句問候也沒回,但為何又跑在別人朋友圈下評論,他忙的不知道給自己點餐,卻又在同學群里曬著自己剛點的雞排,對啊,他忙,他忙……
九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茶山姑娘想了好多,原來自己執(zhí)著的只是別人隨手拋棄的,這一刻,她懂了,她擦去了眼角流下的淚水,這世上,有些東西真的不是你努力就可以得到的,愛情如是。下午六點,他來了,他沒有想象中那么急促,只是默默地點了根煙,問她吃沒吃飯,她說沒,他帶她出去吃了頓快餐,簡簡單單,普普通通,一句關(guān)心的話也沒有。她難過的要死,卻強擠出微笑,她說她要走了,學校有事臨時通知,他沒有挽留,什么也沒有說,只是默默地點了根煙,點了點頭。她說你要是忙的話,不用送我。他說注意安全,他太忙了,不能送她。她微笑著說沒事,走上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她兀自拿著行李走了,在火車站的路口,她看到一排排的梧桐朝她招手,原來,你們也是來告別的。
失望攢夠了,便會離開。她強忍著淚對他提出了分手,他沒有挽留,只說了句嗯,他說他什么都沒有,給不了她想要的明天,可是她不想要什么明天,因為他就是她的明天。像大多數(shù)渣男一樣,他離開的很干脆,她傷心的淚流滿面。其實,只要你一句,“別走,好嗎?”她就會奮不顧身,可是他沒有,什么也沒有……
我們都是人海中的一米,人模狗樣地在喧鬧的地鐵和公交上擠來擠去。
窗外樹影婆娑,燈光閃爍,擦肩而過的身影,在無數(shù)次相逢中走散。好像是某天散步的時候,燈光照在少年的臉上,恍然,我們的青春結(jié)束了……
人的一生會遇到很多人,有的教會你成長,有的教會你珍惜,他教會了她放棄。哀莫大于心死,她開始變得隨便,不再對愛情那么當真,不再對生活那么期望。她在的學校是工科院校,追她的男孩成片成堆,她總是以不合適為由推脫,其實只是不想再被傷害,她將自己關(guān)在陰暗的小房間里,不讓任何人走進她的心里。
大航的出現(xiàn)是個意外,她以為他跟他一樣,只把她當作排遣寂寞的對象。她能在他身上感受到些許偽裝的溫暖,但在大航這里,除了尷尬的聊天,什么也沒有。清明過后,我跟大航半開玩笑的說,“五一去武漢玩?”本以為是句玩笑話,不料他卻當真了。他開始買票,跟家里要生活費,他聽茶山姑娘說她的雨傘太小,常常被淋濕,他便在網(wǎng)上買了個大傘,只是這傘太大,大到都可以推個小車賣冰棍了。不過好在很實用,至少不會被太陽曬,被雨淋。
2019年,4月29日,我跟大航踏上了去武漢的火車。二十個小時的硬座,久的讓我屁股都能開出花來,他卻在上面一動不動,坐了整整二十個小時。我是個坐不住的人,在各個車廂里亂竄,一邊緩解疲勞,一邊尋找空余的座位。武漢的風景很美,一路的綠樹縈繞,山茶花盛開,與西北的荒涼形成鮮明對比,對于習慣了黃土禿山的我來說,這里無異于世外桃源,令人神往。
一定是特別的緣分,才可以讓我在茫茫人海里一眼看到你。我跟大航一起出了站口,我正打算打電話給茶山姑娘,大航卻已發(fā)現(xiàn)茶山姑娘與她室友在站外等候,對此,我無比驚訝,我沒認出認識九年的女孩,他卻一眼認出,可能這就是緣分吧。
茶山姑娘的室友是地地道道的湖北人,我喜歡叫她小蝶,但更喜歡叫她臭碟子。她是茶山姑娘介紹給我認識的,我把她認做了妹妹,她認了我做哥哥。她是那種俠女,江湖氣概在她身上顯露無疑,她與男的混的比與女的交流還好,我時常感嘆,幸虧是個女孩,要是個男孩,一定是個妖孽!她喜歡男生喜歡的運動,籃球,足球,羽毛球,各個運動都有涉及,尤其臺球方面,更是無比精妙,至少在女生里是這樣。我會打一點臺球,但奈何打的很菜,被臭碟子狠狠的虐了幾把后,便把大航推了出去,讓他跟她打,然后跟茶山姑娘看著他被慘虐。
茶山姑娘很是熱情與細心。我跟大航下了火車后,便跟茶山姑娘去了她們學校。一路旅途勞頓,我早已餓的不行,在她們學校周邊的餐館里點了幾個炒菜,便狼吞虎咽起來。茶山姑娘付起錢來速度超快,還未待我反應過來,她已結(jié)完賬。她們下午有課要上,我跟大航打算找一間旅館住,誰知她竟提前預訂了房間,還給我跟大航準備了毛巾換洗,我跟大航極為感動,又無不驚訝她的細心與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