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
桃源身形驟停。
“墨玉兄可還有事?”
“桃源兄,聽聞...聽聞...”一貫少言寡語的墨玉少見的不敢與人直視,臉頰還......還浮現(xiàn)起一抹緋紅。
“墨玉兄,你我兄弟,有什么事便直說吧?!?p> “桃源兄,聽聞您...您的寶血能助...助...”墨玉原本白凈的臉龐紅成一塊。
“能助什么?”桃源一愣,有些摸不著頭腦。
“能助行房是嗎?”墨玉心一狠,長痛不如短痛。
“什么?”桃源眼睛睜成了燈籠大,一張出塵面孔再也出塵不得,若不是惜了這身錦繡袍子怕是要滿地打滾了。
就這樣也笑出了眼淚。
“沒想到墨玉兄你這樣的體魄竟也......竟也是個......”桃源還在兀自笑個不停,“竟也是個軟腳漢!”他拍得大腿啪啪作響,樂不可支。
一貫冷面示人的墨玉臉色更是能滴出水來,渾身發(fā)抖。
刷的一聲,竟抽出了寶劍。
桃源笑聲陡停。
這千年桃樹精倒也察言觀色的厲害,怕不是千年修為都練化在了臉皮上。
“我問你你答是或不是便好,哪來諸多廢話!”墨玉氣的不輕。
“墨玉兄,桃樹汁用做泄氣還好,若說補陽,那......那可是大忌,”桃源一臉正色,倒真像是為兄弟著想的體己人。
“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桃源拱手一頓,“真不是兄弟我不幫你,我的血真不壯陽?!?p> 他倒還有些委屈。
墨玉臉色稍緩。
“噗嗤,”桃源緊忙捂住了自己嘴巴,一雙好看的眉眼樂成了月牙彎。
“不好意思啊,沒忍住?!?p> 墨玉雙目血紅,持劍的手兀自抖個不停。
好像手癢,
想砍樹。
“墨玉兄勿惱,此間良方無數(shù),定有一方可對癥下藥,救兄于床第之上,”桃源深深作揖,“吾兄珍重,桃源就此作別了?!?p> 轉身便溜。
傳聞那把龍吟劍下亡魂無數(shù),殺敵盡如切瓜砍菜一般,砍人如此約莫砍樹也不差,喚作桃源的出塵男子一頭冷汗。
腳步飛快。
“桃源先生快請留步,”一陣不陰不陽的聲音傳來,聽著便教人不喜。
桃源腳步一停。
“雜家緊趕慢趕終究是趕上了,”出聲之人輕舒著自己胸口,仿佛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地。
笑意漣漣。
是個歲數(shù)不大的無須男子,踩著禁宮中人常穿的靜祥履,身著大紅蟒服,若是未聞其聲單論賣相倒也算上佳。
此人身后又緊隨三人緩步行出,其中兩人皆披堅執(zhí)銳,一身肅殺之氣令人望之膽寒,若非在血海中翻滾多年是萬不能養(yǎng)出的。
桃源面色微寒。
卻不是怕了這兩個目色寒肅的百人敵武將。他還是有些底氣的,少說也是在東海修行了近千年的桃仙,不是他自負,現(xiàn)在的他于這人世間已幾無敵手,區(qū)區(qū)兩個略有些武藝傍身的小小悍將他還未放在心上。
令他憂心的是另外一人,那三人中最不起眼的那個。
那人半隱在燭火未及處,一瞥八字胡,身材短小,鼓脹如鐘,一對小眼睛仿佛看透了世態(tài)炎涼人情世故,安泰如山。腳踏青州雷云履,身披九轉星隕袍,腰間所懸數(shù)物更是了得,皆為道門至寶,降妖除魔,不在話下,想必就算誅仙也在未可之間。
東陵城內有這番行頭之人不疑有二,唯太清觀觀主風玄道人一人而已。
更甚的是自古精怪與道人便是勢不兩立。